几个人风雨兼程赶了一路,这脚刚踏进边城,那边厢就有人来请了。
“敢问各位爷是不是京城来的?”一个小哥问道。
邝远刚要作答,顾逸尘就从身后探出了脑袋,满脸惊喜的问道,“明哥,你怎么来了?是二爷让你来的吗?”
岳明见到顾逸尘也很是开心,不过他没直接回答顾逸尘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我们有些眉目。”
“当真?”封秋白从车上下来,面容严肃的问岳明。
岳明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公子,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是仍旧俊美不凡,这个人怕是自己今后的主子了。
“不敢欺瞒小公爷。”岳明恭敬答道。
封秋白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有劳小哥前面带路。”
几个人很快到了风雨楼,风雨楼竟然是家饭馆,只见他的门前匾额高高悬挂着牌子。
“你们不是走马的吗?”邝远问顾逸尘。
“走马也要吃饭啊,楼里人多,又都是些小孩,我们都在这里帮过忙的。”顾逸尘轻笑着解释,正说着,有两个小孩就迎了上来,嗓门洪亮的拉起客来,“几位爷走过路过莫错过,我们家的菜可是这城里最地道的了!”
邝远看那两个小孩衣衫简朴,但是精神头很足,一看就是过得不错的,他一直介怀顾逸尘过得那么惨,刚听他说那么小还要做工,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如今见这小孩子的情形,心里好受了许多。
几人去了内院,正看到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约莫六七十岁,但是步履扎实,容貌矍铄,封秋白见到他一下子愣了,“曾先生?”
被称作曾先生的人却好似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满眼带笑的说道,“小白,好久不见啊!”
真的是他乡遇故知,封秋白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边城遇到曾先生。曾先生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么?曾先生是先皇后的老师,也曾教授过太子,因为年事已高,七年前就离开了京城,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这风雨楼就是他的手笔。
似乎看出了封秋白的疑惑,曾先生不疾不徐的讲出了这风雨楼的来历,其实也是巧合,曾先生返乡之后和太子还有联系,曾先生老家在边城周边,谈到家乡因为地处三省交界十分胡乱,很多孩童沦落,他本是无心的感慨,谁知道太子就上了心,在回信的时候附带的还有厚厚一沓银票。
其实初开始,只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启蒙开化,可是自打太子的身体传出异样,太子就让曾先生着手建造风雨楼。
“太子三年前就知道自己身体有异?他为何不说?”封秋白闻言懊恼的不行,如果他知道的早了,或许还有别的方法,想来太子这些年勉力支撑,封秋白就十分自责。
“或许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曾先生的眼神黯然下来,可是转瞬又恢复了过来,“不过还好有你们,鄞儿没有错付。”
“曾先生,你可知道裴若源的下落?”封秋白继续问道,既然能掌握自己的行踪,风雨楼的情报能力着实惊人,封秋白忍不住追问。
曾先生微微沉吟,有些迟疑地说道,“不是准确的消息,但也有些希望。”
他说的语焉不详,越发让人急迫,邝远忍不住出生说道,“老先生您倒是讲明白些啊!”
顾逸尘狠狠踢了邝远一脚,曾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久前红河口发现了一句尸体……”
封秋白闻言呼吸一窒,他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控,按捺住惴惴不安的心,听曾老继续说道,“是一名约有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他穿着夜行衣,身上有不少伤口……”
“是那些山匪!”邝远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您的意思是我们找不到裴若源,可能被冲到了这里,两者相距一百多里,有可能存活吗?”顾逸尘问的十分理智。
“有可能,”黄沄从外面走进来,“而且,我们大致找到了方向,只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可能已经不是裴若源了。”
封秋白扭过头来看黄沄,黄沄的面色如常,只是这就显得奇怪了,黄沄一向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不着调,像现在这么正常才叫奇怪,封秋白终究是关心他,正要开口问,就见黄树紧跟着进来了,黄沄被他轻轻地牵起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脸上却是极为厌烦的样子,可是却不拒绝,十分的别扭,黄树对于众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说道,“人我已经找到,在锐咔部……不过,找不找的回,得看你自己了……”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邝远本来就性子急躁,如今听他那么说更加的上火了,他伸手便要去抓,被封秋白拦住。
“师傅,你小心点。不行,就回来。”封秋白对黄沄说道,也顾不得黄树瞬间变了的脸色。
黄沄闻言愣了愣,他那有些空洞的眼神瞬间多了些暖色,脸上不禁露出笑意来,他只感觉手腕一紧,黄树一脸怒气的瞪着他,片刻后,扔了个瓶子给封秋白,只道,“回来找到人了给他吃,等都好了,来见你师傅一面。”
黄沄一愣,疑惑地看黄树的脸,看他嘟嘟囔囔,“马上就能看是不是成功了,这个又废了……”
众人都被这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只有封秋白牢牢抓紧了手里的瓶子。
☆、见面
“木卡,你同我去采些花好不好,今天晚上的聚会我想要带。”朵娃摇着木卡的手臂央求道。
“好,不过先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木卡实在是没法拒绝朵娃的要求,只得如此说道。
“那好,我等你,你快些。”朵娃笑着站在一边,哪里也不去,木卡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像是知道自己想要拖延的心思被人看透一般,十分的无措,只得潦草的将本就弄完的活计又随意的摆弄了一番,终究是耐不住朵娃炙热的视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那……走吧。”他颇为无奈地说。
“好。”朵娃开心地回答。
裴若源带着朵娃一起,朵娃坐在他身前,裴若源总觉得没来由的熟悉,似乎自己这么做过很多次,可是又不太一样,总似乎差了点什么。
封秋白被洛七带着飞驰到了锐咔部落的边缘,看着散落在草原的帐篷,那些警惕地注视着他们的族人,洛七问封秋白,“接下来怎么办?”
顾逸尘说,“小公爷,你要不试试引息香?”
虽然说方位确定,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北边昨日里突然传来了消息,共主因为那次意外,向外宣城大齐没有诚意,已经有了兴兵的意思,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但是,战火在即,实在是由不得他们拖延下去了。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些游牧民族对于外族人一项十分戒备,他们只能假装是商人才能逗留一段时间。引息香这东西,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做不得准,可是人就是这样,若真的是逼急了,什么样的法子都会试一试的。
封秋白闻言从怀里掏出引息香点燃,引息香看起来很是普通,不过点燃了就发觉不同,那香的火焰竟然是幽蓝色的,烁烁不定,在夜色之中犹如鬼火,那烟却是袅袅娜娜得的朝上延伸,但只是片刻,就微微的向前方延伸,空气里淡淡的发出一丝香气,似兰似麝,沁人心脾却又毫不浓烈,几个人顺着香气,一路来到了一个营帐门口,火却登时灭了。
到了,众人心里一阵雀跃。
与此同时,黑色腰牌上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似乎在回应着什么,萨尔海正坐在桌前看着东西,萨尔海不经意间看到有绿光闪烁,他心里奇怪,走过去将压在上面的东西拿开,却发现是裴若源的腰牌。这牌子不久前才被他试探过,只是裴若源对他熟视无睹,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他。
就在这时,萨尔海听到帐篷外有人问道,“可有人在里面?”
萨尔海随手将牌子塞进怀里走了出去,萨尔海看见门外站着的几人有些疑惑,但随即他心里的震惊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多亏夜色黑沉,他脸上的胡子又多,把他吃惊的表情掩盖不少,才让人没有轻易的看了出来。
只是封秋白却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讶异,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震惊却似乎并不奇怪。和之前那些族人怀疑审视的目光尤为不同,封秋白心下里定了一些,可是随即他还是变了脸色。
因为他看到了腰牌的一角,从萨尔海的衣襟里露了出来。
“裴若源在哪?”封秋白毫不客气的问。
萨尔海有些迟疑,却还是把他们请到了自己的营帐里。几个人很快就知道了原委,封秋白感激萨尔海的收留,这份情即便是萨尔海不说,自己也还是要还的,可是如今,他只想见到裴若源。
“我派人去找,他同我妹妹一起出去了。”萨尔海说道。
“不了,我亲自去找他。”封秋白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露出了真心地欢喜与急切。
萨尔海闻言,面色有点迟疑,顾逸尘看了出来问道,“头领,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他现在可能和你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萨尔海有些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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