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菊,你看沈墨抱的那个是油罐吧,你开口,周景怎么也会分你半罐,你要是给他使使眼色,说不得一整罐他都愿意分给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陈淑华说出这番话。
虽然知道沈墨抱的瓦罐里肯定是油,但张菊不信会装满。一斤肥瘦二十文,一斤油就要三十文,所以农家人更愿意买肥肉自己,还能有肉味,可不愿意花那钱买油。
从张菊自周景手里要来一只大王八,被王老太从村里人嘴里听说后去张家大闹了一场,成了村里人的笑料,张菊就对和周景扯上关系十分过敏。
“陈淑华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要过别人的东西!就周景那癞.蛤.蟆样,我看着就想吐,一想到什么是被他碰过的,别说吃了,直接就会吐出来!”
像是晚一秒就会真的被周景沾上似得,张菊吓得连连摆手手来。她的动作本来不算大,但车上人挤人,这一摆手就一巴掌呼在旁边妇人的脸上。
妇人被打的‘哎呦’一声大叫。
那妇人也不是个善茬子,根本不给张菊道歉的机会,反手就回了更响亮的一巴掌。直接把张菊半边脸打红了,不由淌出些生理泪水。
“呸!”那妇人狠狠碎道:“什么玩意呢!自己长个癞.蛤.蟆样,还以为是天仙。坐个牛车还不挨着这个不挨着那个,装什么娇贵。要我看之前八成坐的都是骡车,所以坐次牛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怪不得十六七了还找不到汉子,闹了半天是个馋货!看到人谁家汉子拿点什么东西就舔着脸巴巴上去要,知道的明白是个未出门子的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地方出来的娼.妇,要不眼皮子怎么这么浅!”
妇人畅快地骂了一通,不过瘾似得转头对周景和沈墨道:“两位小伙子你们说是不是?”
沈墨想到张菊怎么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从前纵然总是把周景好不容易弄到的好东西要去,但也是周景愿意。邻里邻居的住着,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不过周景可一直记着张菊早上的话呢,不仅贬低他还颇为瞧不起他的小夫郎。要是只单单说他,从前那些事都是原主干的,他也不在乎,可以不去作践一个小姑娘的脸面。但早晨可狠狠作践了他夫郎,这仇必报。
这时候简直就是报复的最好时机,当下就点头道:“大姐,您说的可真对!”
张菊绷不住这羞辱,‘哇’地一声哭了。
“哭什么哭,好像我做大姐的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似得!哪句话我说错了,你当车上的人都聋吗?刚才你们两个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要不然问问旁边的妹子听见没?”张菊哭得越凶,夫人骂得越凶。
那么大点空间,她两说话声再小,两边坐着的人有心还是能听见。旁边的妇人也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了,不过这两个小姑娘没惹到她,她也不会凭白跟着欺负人,就劝了几句,把骂人的妇人劝下来了。
张菊和陈淑华到底只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村里怎么嚣张张狂也只是因为窝里横。出来碰上一个不认识的凶婆娘,只能委委屈屈地哭,不敢对骂回去,更不敢打回去。
好在妇人先下的车,车里才总算安静下来。
牛车进入王家村的时候,天都擦黑了。沈霖站在门口巴巴地望着外面,明明知道家里只剩下五文钱,沈墨和周景两人绝对不可能出起一人两文的车费,还是在牛车声响起时,忍不住张望着。
没想到牛车竟在他家门口停了,车上还真就坐着周景和沈墨。但沈霖也第一时间发现车上另外两人,张菊和陈淑华。
明明张菊哭得双眼通红,才更像挨了欺负那个。沈霖却下意识戒备地问道:“大哥,你有没有被欺负,周景有没有把东西送礼?”
这时候哥夫也不叫了。
“你小子在这么没大没小,直呼我名字,就不要在我家吃饭了。”周景不痛不痒骂道:“没看你哥手里抱着罐子还背着背篓嘛,都挺沉得,赶紧有点眼力价接过去。”
沈霖这才注意到背了两个大背篓的两人还有沈墨手里宝贝似得抱着的瓦罐子。
没反应过来似得,沈霖问道:“这玩意我也会编,你们喜欢我上山折点树枝一会就能编出十几二十个,何苦花这钱?”
嘴上虽如此说,还是接过周景递过来的沈墨背的那个大背篓。背篓的重量出乎沈霖的预料,差点没拿住。
幸亏他反应快,一把抱住,这时候他露出一种不可置信地表情,飞快地掀开盖子只看了一眼又快速合上。
就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似得快速合上,窜进屋里,连外面的大哥都不管了。
沈墨无奈地摇摇头,周景接过他手机的油罐,等沈墨跳下去后在还给他后自己才下了牛车。
从陈淑华和张菊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沈霖掀开盖子后,背篓里装的东西。下面是什么看不清,不过上面却是一堆肉和骨头。
陈淑华等人走远了才道:“竟然是肉?周景怎么买的起那么多肉?”
似是真的替张菊可惜,陈淑华叹道:“要是那个女人不出来搅和,说不定那些肉就是你的了。我看那肉得有几斤,可不少啊!”
张菊不知道想到什么,哭肿的眼睛闪着浓浓地不甘心。陈淑华看张菊这个样子暗骂‘当□□还要立贞洁牌坊’。
第14章 你会做饭?
沈霖防王老太防惯了,拿到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想到藏起来,但周景家里太小了,根本没地方藏,他只能又把东西抱在怀里。
“哥,你们哪里弄到的钱,怎么买了这么多肉?”
周景和沈墨商量过,关于周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不要告诉沈霖,就作为两人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至于找到的那些东西也不打算和沈霖说,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沈霖性子耿直,怕他被外人套出话去。
周景含糊道:“昨天其实在山上挖到点东西,今天卖了点钱。”
“啊,对。”沈墨略微不自然地附和道。
察觉到沈墨的怪异沈霖并不追问,他无条件地信任着沈墨,既然他哥不和他说,就有不能告诉他的理由。他也不想问,能吃上肉就行。
于是沈霖快快乐乐道:“那咱们晚上做肉吗?”
沈墨也双眼充满希翼地看向周景。
周景笑道:“今晚吃肉,做一道全肉,让你们管饱。”
“太好了!”沈霖高兴地跳起来。
沈墨也开心道:“我去做饭。”
却被周景拦下:“今天我来,你等着吃就行?”
“你会做菜?”沈墨吃惊道。
“会不会做,一会你就知道了。”
周景转身进了厨房,取出白糖递给沈霖。
“去,冲两碗给你和你哥一人一碗。”
沈霖眼睛都笑没了,这可是糖啊,珍贵着呢。
“大哥,今天又是糖又是肉的,咱家这是过年了吗?不对,咱家过年也没吃过这么好的!”沈霖说着话就把两碗糖水冲好,端起碗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口,烫的差点把嘴里的糖水吐出来。不过一想到这是糖水,再热沈霖也咽下去了。
沈墨看得憋嘴直笑,心里却也有些说不出的心酸。这些年他和弟弟的日子过得那么苦,都快忘记这世上还有甜了。
如果不是周景,现在这个周景,他和弟弟怎么能这么欢乐地喝着糖水等着吃肉。谁家的汉子再疼家里的媳妇,也不可能自己下厨,叫媳妇坐着喝糖水等着吃肉。要不是这事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他一定会觉得那人在撒谎。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汉子!
要是以前那个周景,不,那个人从来都说他叫王景。要是他还活着,这会儿不知道在指使他和弟弟干什么活,自己却大爷似得躺在床上挑剔,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行。
“好甜!”沈霖的声音打断沈墨的思绪,一碗糖水已经被沈霖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了。“大哥,你快喝呀,可好喝了。怪不得别人家待贵客用得都是糖水,原来竟是这么好喝!”
沈墨收回思绪,看着弟弟还有身边静静做事的周景,突然也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
他低着头抿了一口糖水,真的很甜,一路甜到心底。从碗沿抬头看眼忙碌的身影,身随心动,碗就送到周景嘴边。
“很甜,你喝口。”
小夫郎的嘴边有着一圈水痕,小小的粉嫩的舌尖伸出一点点舔着嘴角,周景的眸色不由暗了。他就着那人喝过的位置就含上去。
“的确很甜!”也不知道说的是糖水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沈墨的脸悄悄红了。
沈霖瞧见两人跟没他这么个大活人似得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心里不高兴了。硬是挤进两人中间道:“哥夫,我给你打下手烧柴。”
周景被推得离沈墨远远的,站在灶台前嘴角抽抽。打扰别人谈恋爱,祝孤生!
沈墨悄悄地笑了,偷偷地看眼周景喝过带着水痕地碗边,自己偷偷含上去。
确实好喝!
在沈霖虎视眈眈下周景认命地做起菜。他取了肉出来,冲洗干净后,切出大约一斤的量。之后用刀将肉皮上的猪毛连着一点点薄薄的皮刮下去,这样剩下的肉皮不仅干净,而且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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