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真心话。
今日,他看见月辰的那一瞬间,就有了无法压抑的冲动感情。
他不想利用月辰了,也不想就此放手,把月辰拱手让人——完全做不到。
他想独占这个人,也想珍惜这个人,只要月辰相信他,依赖他,便可以脱胎换骨,得到完全不同的人生,以及舒适安心的未来。
看着满眼期待的慕容明达,月辰想起身避开他,却又被紧紧的搂着,挣扎不开。
“我……”
月辰垂下眼眸道:“我不喜欢被强迫,你说这些,是想让我乖乖的跟着你吗?慕容明达,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慕容明达笑道:“你不喜欢我吗?一点好感都没有?还是心里面恨我,若有机会,还会毫不犹豫的刺来,一刀杀了我?”
月辰不说话了。
慕容明达又道:“我的武功比你高,你若想杀我,只怕是还得练练。”
月辰闻言身体一僵,冷硬非常道:“我迟早会打赢你的。”
慕容明达松开手,月辰马上起来,却不料慕容明达一下子擒住了他的肩膀,一抓一带把他给从后面搂住了。
他比月辰高大,这样搂抱着,暧昧极了。
月辰感觉很不爽,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好比是领地都被入侵,尊严被挑衅,满腔怒火,难以宣泄——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在那一瞬间,真的起了杀心。
然而,内力尚未恢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容明达贴着他的耳朵,温柔低语道:“月辰,好好的跟着我过日子,不好吗?”
月辰摇摇头道:“我又不是你的妻子。”
说到底,他还是色迷心窍,把他当成了女子,想和他恩爱缠ヘ绵,巫山云雨,那些信不信的话儿,只是情场瞎话罢了。
月辰心中透亮,想明白了一切,也不再废话了。
他只求早日康复,寻个好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容明达却是爱他的冰肌玉骨,横眉冷眼。眼下单独相处,想到昨夜的风情万种,慕容明达心中悸动,一个冲动,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压在床ヘ上,欲行不轨。
月辰抓住他的手腕道:“澐王若是执意如此,那月辰只求一死。”
“好,本王不逼你,一起躺着聊聊天行吧?”
慕容明达嘴上说的顺溜,手上却是忍不住放肆,钻空子吃豆腐,轻抚月辰的身体。
月辰不得不抓着他的手,皱眉和他说话,却不知慕容明达就是故意的,被月辰的小手抓着,他心里面舒坦的很。
月辰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如此的好色轻狂,外面的那些士族们知道吗?”
“士族们只求荣华富贵,才不管这种闺房情趣呢。”
“可是,我听说他们的力量很大。”
“是,倘若联合起来,足以动摇半壁江山。”
“这么厉害?”
“嗯,这一次科举考试,那些人必定会把握机会,争取更多的好位置。”
“我猜,皇子之间也会趁机培植势力吧?”
“你对这个挺敏锐的,不错,这一次本王也有些安排,来应对太子殿下的步步紧逼。”
所幸,是徐尚书负责一切。
不管外面的军情如何,朝政方面,还是澐王占据优势。
月辰抿唇,想了想道:“算不上敏锐,因为除了朝堂之事外,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喜欢朝政吗?党派之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永远都不会太平的权利漩涡。”
“谈不上喜欢,只是,我也没做过其他事,没得选罢了。”
“那你想不想试一试——不一样的人生,譬如说,开个镖局?做个商人?”
“听起来不错……”
月辰点点头,却发现慕容明达凑了过来,他盯着月辰的眼眸道:“你长的这么美,其实,也可以做个神仙中人。”
“澐王说笑了。”
“没有说笑,你是我一生所见的最美之人。”
慕容明达越是靠近,月辰就越往床里面躲,最后,他都要贴在墙上了,慕容明达还在挤他。
他讥讽慕容明达,慕容明达就和他开玩笑,他推慕容明达,慕容明达就和他十指相扣,他转过身去,给慕容明达一个冷后背,慕容明达就从后面伸手,把他抱个满怀,抬起一条腿来,用膝盖蹭他腿ヘ间的弱处,还用手托着他的头亲他。
月辰讲礼仪道德,他就放浪不羁;月辰说以死相逼,他便软语慢哄。
总之,就是温水煮青蛙,吃定月辰了。
月辰忍受着心中的屈辱,被他搂入了怀里面。
慕容明达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知道,你是王爷,我是俘虏。”
“只要你笑一笑,王爷也会变成你的俘虏。”
“月辰卑微,担当不起……”
慕容明达亲了亲月辰的鼻尖,握着他的手道:“净瞎说,你是最好的。”
“那是你不了解我,惑于皮相,才会这么觉得。”
“那你就多陪陪我,让我慢慢的了解你,好吗?”
两个人互相试探,逐渐了解,情人一样相处。
然而,真心又当如何呢?
月辰身陷囹圄,被关在这白云阁里面,犹如笼中的金丝雀一般,难以高飞,不得自由,郁郁寡欢。
就算是慕容明达温柔体贴,也无法给他真正的快乐。
敌营之中,何来真心?
千里之外。
慕容明真看着密信,皱眉不悦道:“他居然扣下了月辰。”
邓修文接过来看了看道:“如此甚好,澐王沉迷美色,还会是殿下的对手吗?”
“可是月辰那么好!就这样便宜他了?”
“他再好,也只是个美人而已,等殿下得到了江山,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就算是月辰君,到时候您想要,澐王敢不送回来吗?”
慕容明真甩袖道:“哼。”
邓修文道:“微臣记得,您收藏了一种奇特的药物,可以撮合两个人的感情,叫‘相思扣’。”
“那是南蛮送来的蛊虫,你问这个干什么?”
“苗疆人善蛊,如此说来,那‘相思扣’确有奇效?”
“嗯,本殿原来是准备给月辰喝的,你非要出个馊主意,让本殿把人送出去,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是,臣知罪。若是月辰君和澐王,同时服下相思扣,又当如何?”
“那自然是夜夜缠绵,柔情蜜意。”
慕容明真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我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只羡鸳鸯不羡仙,等他们情投意合的时候,再让陛下撞破私情,到时候,澐王必定失宠,朝堂之中,便就是我们做主了。”
张简从门外走进来,高声道:“此法甚妙,末将张简,拜见太子殿下,禀告殿下,那北堂烈退缩平城,高挂免战牌,守而不出,哈哈,想必是被我们吓破了胆!”
三人聚首,摒退左右,坐下来商量大事。
外面的聂冰策马而来,一身的风尘仆仆,盔甲上带着血迹,银枪也沾染了沙土。
他翻身下马,停留片刻,才去拜见慕容明真。
两国战局逐渐稳定,燕国大胜,得千万里肥沃疆土,威风凛凛,而梁国分裂,惨败撤退,苟延残喘。
在后续冲突中,燕国抓住了梁国的权贵官员,关在一处,由聂冰看守。
这一次,慕容明真还让聂冰,亲自把这些俘虏,押送回洛阳去……
临行前,慕容明真道:“聂冰,见了我父皇,你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聂冰抱拳道:“末将明白,请殿下放心。”
“嗯,这些罪臣,若敢生事,杀了也无妨。”
“是!殿下。”
聂冰看了一眼外面的俘虏,其中有一个月辰的熟人——龙正德。
他还是没能逃出这刀兵之乱,一时不慎,被人生擒了。
聂冰收拾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慕容明真的亲笔信,以及三千精兵,押送这些人和一批财宝美人,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龙正德衣衫褴褛,坐在囚车里面,看向骑着高头大马的聂冰,叹道:“世事无常啊。”
谁能想得到,此人会是燕国的内应呢?
昔日,看他和月辰君相处,称兄道弟,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好哥们呢。
却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澐王府。
月辰身体虚弱,有一句没一句的躺着闲聊,很快就睡着了。
慕容明达看着他的睡脸,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月辰眼睫微颤,缩了缩身子,似乎是睡的不好,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卷缩,有种身娇体柔的脆弱感,可在清早的时候,却又和捕猎的小豹子一样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