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 金推完结+番外 (突然笑死)
燕庄泽走后,池锦躺在软塌上吃着饭后水果消了消食,看着门外明亮的天地,还有地上铺着的一层厚厚积雪,心念一动对一旁的夏眠道:“带上人我们出去走走吧。”
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现在的锦仪宫是何样呢,在他放了一把火离开以后……
夏眠应声:“是,主子,外面冷,多穿点。”
此时还处在深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外面看着是出了太阳,实则连阳光都带着寒意,地上的雪更是一点融化的迹象也没有。
片刻之后,池锦披着厚厚的狐裘出了门,身后身侧都簇拥着宫人,将之团团围住保护。
外面的世界也就如夏眠所说,冷得浸人刺骨,池锦裹紧了披风,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往锦仪宫而去。
路上的花坛里也布满积雪,一眼望去只有白茫茫一片,没甚看头,偶尔雪白之中露出一点枯黄的树叶,让这里看起来愈发的灰败,一如现在的锦仪宫。
池锦站在锦仪宫外,面前是两个看守的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前方宫中禁地,请止步。”
池锦应声停下,眺望着眼前的锦仪宫,外表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被烧得乌黑,也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烧成废墟,从外面看似乎还很完好,大门静悄悄地紧闭着,只是多了重兵把守。
他对身侧随行的一名大宫女问道:“这里怎么了?”
宫女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火灾,幸好救火即使,并没有烧毁多少,但皇上怕这里危险,便派人守了起来。”
原来其他人不知情啊,池锦心中暗道,他可是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大致猜到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而重兵把守,也不过是因为里面有地道而已。
看着如今虽然外表依旧华丽辉煌,却掩盖不住一种破败萧条气息的锦仪宫,池锦心中一阵长吁短叹,又有谁能想到,如今站在这里的他就是那个锦妃呢?
隐在狐裘下的手放在腹部,这些天他越是和燕庄泽亲近,就越是没了那份告诉他真相的勇气,生怕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得知真相后会和他闹,而池锦扪心自问之后发现……
自己似乎越来越在意燕庄泽对他的看法了,也越怕他的眼里出现丝毫的厌恶和反感,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糟糕。
如今看着锦仪宫的阵仗,再想想最近朝堂动荡一事,他决定还是过些天再坦白吧,改天找时间去和余安说一声,再瞒着肚子就该瞒不住了,难道真的要让燕庄泽以为自己胖成了球?
想想燕庄泽一脸爱不释手地摸着他大起来的肚子,温声道:“景迟,你又胖了,真好……”
“咦……!”池锦突然一个激灵,那画面也太恐怖了吧!
果然,等过段时间安稳下来,再慢慢坦白吧,估计那时候燕庄泽的气也消了,应该……不会再把他怎样吧。
这件一直盘踞在他心里的事终于有了确切的决定,池锦长长地舒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锦仪宫,便头也不地离开了,似乎也没什么好怀念的。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有的路陌生有的熟悉,在以前池锦从没出来自己看过这后宫,毕竟每天都生活得心惊胆颤如履薄冰,如今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不知不觉他便走到了一处荒凉之地。
穿过一个幽静的小树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荒凉的院子,此时里面正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哭喊声。
池锦拧眉:“这里面是何人?”他听着怎么像是有太监在欺负人。
一旁的宫女道:“回公子,这里是冷宫,里面估计又是哪位娘娘在疯闹了。”
原来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冷宫,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有一半还隐没在云层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不少时间,池锦点点头,正准备往回走,身后冷宫的大门却突然被撞开。
池锦抬眼看去,只见一名打着肚子披散着头发的女子疯疯癫癫地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个言语恶劣的太监凶狠狠地追上去,一把将那女子推倒。
“死婆娘往哪儿跑!”那太监将女子放倒后,因跑的匆忙也没注意到池锦他们,而是嚣张地看着地上抱着肚子蜷缩的女子,抬脚便想踹过去!
池锦心中一惊,瞳孔骤缩看着那女子高耸的腹部,当即出声呵斥道:“住手!你在做什么!”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然而腿上的力道很大并没能及时收回来,而是直直地一脚踹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冷宫,几名宫人上前将那名行凶的太监给控制起来,池锦站在一旁看着那女子抱着肚子凄惨地在地上颤抖,片刻后身下流出了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夏眠和池锦同时深吸一口凉气,冷冽的空气中都仿佛沾染上了血腥味,池锦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捂紧肚子没来由地背脊一凉,随后迅速回神嘶声道:“传太医!快去!”
身边的宫女连忙应道:“是,公子!”
“你们有人会救她吗?”池锦颤声道,那女子躺在地上悲戚流泪的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随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女子眼中的绝望也越来越深,这该是有多绝望多难过。
这是池锦第一次亲眼看见流产,原来是这般的惨烈,又这般的沉重。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他们只是侍奉人的太监,还没资格去学习医术,特别是这种救急的医术。
同时那边被擒住的太监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心知自己是撞上贵人了,怨恨地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女子,随后拖着长长的调子喊冤。
“冤枉啊!这位公子奴才属实冤枉!这女子本是后宫嫔妃,因与他人通奸而被贬冷宫,陛下仁慈才没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堕掉,但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奴才冤枉啊!”
池锦眉头紧皱,厌恶地厉声呵斥:“闭嘴!陛下都没发令,你一个奴才竟然敢越俎代庖?”
“奴才,奴才……”那太监哑言,被池锦充满杀气的视线盯得语无伦次,心道不妙这次是遇上铁板了。
池锦没理他,问身边的宫女道:“他所言属实?”
“回公子,的确属实,当时皇上将此人打入冷宫后,还没说如何处置,便离开北上了。”那时景迟失踪,锦妃之事也堆压在燕庄泽心头,一怒之下严查后宫,果真发现了其他违反宫规之人,这女子便是其一,索性北方事件爆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暂时逃过一劫。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池锦冷哼一声,看着那太监的眼神十分冰冷:“那他也罪无可赦,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管起皇上的事来!”
这个罪名可不小,众人屏息不敢多言,那太监也被吓得两股颤颤说不出话。
太医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夏眠看着面前的一幕,注意到主子情绪波动太大,当即劝慰道:“主子,我们先回去吧,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待会儿太医来了自会救治。”
池锦摇头:“不,我留下来看着。”
“可是……”夏眠想了想,把余安搬出来道:“可是余大夫说了,您情绪不能太过波动,别忘了您还有……”
“我还有……”池锦看着女子身下的血泊,脑中一道电光闪现,对了,与×希×独×家。他还有孩子,他还得为自己孩子考虑。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剧烈起伏的情绪平稳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最后担忧地看了眼女子道:“走吧,我们先回去,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那个行凶的太监交给管事处理,不可姑息。”
“是!”
脚步缓慢而坚定,耳边女子的悲泣声逐渐飘远直至消失不见,天边的太阳也完全隐没在了乌云中,或许今晚又将有异常大雪来临。
回去之后,心不在焉地同赶回来的燕庄泽用了晚膳,在冷宫那边守着的人也回来了,看那神色似乎情况不太好,池锦挥手让他们下去,他不想听。
或者说不敢听,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即便那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燕庄泽见他精神不振的模样,关切道:“怎么了?不开心?是我疏忽让宫中有此刁奴。”冷宫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池锦反应那么大。
池锦摇摇头:“不能轻绕了他,那女子着实凄惨,当然她也有罪,只是不应被这么个奴才欺负。”
“你说的是。”燕庄泽抱着他道:“别生气了,那奴才不会好过的,正好以儆效尤严整宫规。”
池锦努力扬起一抹笑:“好,你处理便是。”
他想起自己的肚子,还有今天看到的锦仪宫,试探地问道:“锦妃找到了吗?”
燕庄泽冷笑一声:“还在找,应该就快了,放心吧,我没忘,定会把她找出来一雪前耻。”
池锦笑着点点头,心中的某个念头再次被自己压的死死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睡吧,今天我也累了。”燕庄泽难得没再缠着池锦,而是将他抱进被窝,紧紧交缠着陷入梦境。
只是白日那刺目的红依旧在池锦心里烙下了深深的阴影。
夜半,内殿中一道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想起,伴随着传来的还有断断续续的低声呢喃:“庄年,庄,燕庄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