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 金推完结+番外 (突然笑死)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阶段,接下来就让事实说话吧。
池锦拉着夏眠贴近墙壁,在夏眠不解的目光中,带着她悄声潜往昨晚有光亮的院子,一路出奇的安静也出奇的安全,并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一直到他们进了院子都相安无事,池锦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又小心翼翼将房门推开一一查看,依旧没有异常,甚至没有一点人出没的痕迹。
或者说,正是这没有丝毫痕迹,才是这里最大的异常之处。
他将最后一间房门轻轻磕上,回到院子里垂眸沉思,一旁的夏眠也察觉气氛不对劲,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边,此时才趁机问道:“公子,怎么了?”
池锦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问:“你看这里,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吗?”
夏眠心中最后一丝雀跃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微张着嘴摇摇头,紧张地看着四周仿佛坠身冰窟。
池锦低声解释道:“我昨晚没告诉你,整个村子只有这里有光亮,其他地方依旧没人的样子,路上的时候我也仔细观察过,房门的一些细节都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没有被动过,所以……”
“所以昨晚那可能不是村民?”夏眠低声接下了后半句。
池锦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不,是一定不是村民。”
寒风猛地吹来,夏眠被这诡异的气氛吓了一跳,紧张地跟在池锦身边,明明怕得不行却还四处张望,准备随时护着池锦。
看着夏眠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池锦心头一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我们先回去,今晚看那些人还会不会来。”
临走时,池锦返身将一切都恢复原样,地上浅浅的脚印都用雪给轻轻掩埋,隐藏他们来过的踪迹,待走到一处角落处理最后的痕迹时,他视线停顿瞳孔骤然缩紧,那处房角竟然有一颗被积雪覆盖的狗头。
虽然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但还是依稀能看清楚狗的模样,池锦一颗心再次往下沉了沉,也许这里的村民已经凶多吉少了。
在夏眠看过来之前他迅速侧身将狗头挡住,怕吓到小姑娘,快速清除来过的痕迹后带着夏眠离开此地。
天边适时地下起了小雪,将一些更细微的痕迹都给盖住。
池锦和夏眠回到了村口的院子,雪也越下越大,这个村子又恢复了宁静,却并不安详,甚至处处透露着不详。
今天白天,池锦和夏眠也没去后山打猎,当然也没那个心思去打猎。
夏眠冷得缩在屋子里,这儿也没有炭火可以烤,或者说他们找遍了屋里屋外也没见到过一丁点御寒之物和食物。
池锦在院子里四处查看,他现在依旧对昨晚的哭声耿耿于怀,在路过院子中间的大树时,那道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池锦停下脚步凝神细听,是女子的哭声,虚弱且非常稚嫩,似乎年龄并不大。
难道这里还有小孩儿?
池锦精神一震,目光如炬地在四处逡巡,最后视线定格在院子中央那一个黑黝黝的井口处,池锦刚准备走近一探究竟,那哭声再次戛然而止。
他小心探头看进去,这口井大概有一人宽,却并不深,且早已干涸,里面铺了一层落雪,一眼便可以望到底,什么都没有,里面的雪也干干净净的,似乎并无异常。
池锦暗暗把这里记下来,准备等那哭声再次响起时再来看看。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村子那头也再次亮起,只是依旧静得吓人。
池锦让夏眠在屋里等候,他将身上沾染的雪和泥土,已经濡湿的藏蓝色外袍褪下,随意扔在一边,从包裹里重新拿出一套干燥的外衣换上。
这套衣服是黑色的,耐脏且保暖,本是为打猎做准备,没想到会在今晚用上。
池锦收拾好后,对夏眠点点头,拿着袖箭飞身到了房顶,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村子那头,一身黑衣让他更好地融入浓重的夜色。
逐渐靠近,池锦也听到越来越大的嘈杂声,放轻放缓了脚步,将自己的呼吸都隐藏起来,在一处屋顶后趴着,不远处的火光跳跃进他黝黑的眼睛,一双猫瞳瞪得溜圆。
却原来那边的光亮果真不是什么村民回来的烛光,而是一伙奇装异服之人打着火把,背着一个个麻布口袋搬进地窖!
池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将带来的口袋都拿进地窖里,随后处理了留下的痕迹,悄然离开。
怪不得他白天来的时候没发现异常,原来是这伙人是悄悄来悄悄走,且那个藏东西的地窖也十分隐蔽,在院子的地下,似乎是原本这里村民用来储存过冬食物的。
那些人拿着火把成群结队地返回后山,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在最后,高举着火把催促道:“快点走,等会儿天亮了就不好了。”
此时他恰好就路过池锦缩在的房顶下方,因为天色和角度原因,并不能看到房顶有人。
那首领对身边的一个人道:“这一家的地窖快满了,明天去下一家。”
“是。”
池锦心道果然,这些人霸占了村民的地窖,可是……那些村民又去哪儿了呢?他刚想到这个问题,下方又传来说话声。
那首领问:“那些贱民的尸体都藏好了吗?”
池锦心中一惊,只听下方另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道:“藏好了,都埋在后山,这么大的雪没人会发现。”
“那就好,赶紧走吧。”
说完这些话,这些人也差不多离开了池锦可听范围,整齐又迅速地撤离进了后山,最后消失在树林里。
就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池锦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这个猜想,这里是北方,附近都是一些零散小国,怎么会有人敢在这里操练军队,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一群山匪罢了。
只是这些人的衣服似乎不是燕国的?一时间池锦陷入了沉思。
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房顶,搓了搓被冻出鸡皮疙瘩的手臂沉重地起身回去。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弄清楚这些是什么人,而是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军队的话……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也许应该先想个应对之策。
至少他得回城通风报信。
回到院子里时,夏眠正在房门口焦急地等候,看到池锦平安回来大大松了口气,连忙小跑过来迎接。
池锦沉重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夏眠点点头,扶着池锦往回走,在路过院子中间的井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咚”的一声,与此同时,那熟悉的哭泣声再次响起。
池锦脚步顿时停下,定定地看向这口井,井边刺眼的白雪和幽深的井口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一个黑洞。
夏眠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挪步挡在池锦侧前方,小心谨慎地看着这口井,一边小声询问现在怎么办。
池锦拍了拍她肩膀让她让开,走到井边迅速往里一看,这下他看清了,只见井底模模糊糊地有一个小孩身影,正抱着脚低低啜泣,见被发现之后,惊恐地手脚并用爬想井壁上的一个洞里。
他飞身而下,将惊恐哭泣的小孩儿抱起,提气旋身出井一气呵成。
眼疾手快地捂住小孩的嘴,低声道:“别出声,我们不是坏人!”
“呜呜呜。”小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惊恐地低声呜咽,四肢却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池锦松将人带进屋内,关紧门窗后才将那小孩放在床上,现在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小姑娘,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此时正打着哭嗝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全身都抖得像康筛子一样。
夏眠和池锦对视一眼,池锦默契地让开,选择让亲和力高一些的同为姑娘的夏眠去安抚。
折腾了没多久,那小姑娘就缓和下来,毕竟是个小孩子哄哄就好了,此时她充满渴望地看着他们到:“你们,见过我娘亲吗?”
池锦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循循善诱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娘长什么样?你在井里呆了多久了?”
小姑娘抠着手指绞尽脑汁想了想,道:“我叫花花,娘亲就长得像娘亲,我也不知道在井里呆了多久了,反正很久了……”
“那花花为什么在井里,这里发生了什么?”
花花眼看着又要哭了,抽抽噎噎道:“那天村子来了很多人,拿着刀,娘就让我躲进地窖里别出声,我躲在里面很害怕,一开始不敢出声,娘亲也出去就没再回来,那些人就在外面,花花听到好多声音,阿强哥哭得好大声,花花很怕都不敢哭出声。”
“花花别怕别怕,花花很勇敢很听话。”池锦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同时在脑中很听话复原了那天的场景。
被屠杀的村民,幸存的花花,井底侧方的地窖……
他看着花花打结的头发,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猜测应该在井里呆了不少于五天,幸好地窖里应该有食物,才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他想起前半夜在那边偷听的话,牙关紧咬,那群该死的畜生!
池锦想了想,好言好语将花花哄睡着后,示意夏眠跟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