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幽王二十九年二月,姬国因其南部上党之地与宋卫国起了冲突,姬王不甘心将上党地白白让给宋卫国,故与北面的陈国联合攻伐宋卫。
商幽王二十九年二月底,宋卫兵败,上党地划入姬国国土。
陈国提出要姬国将北面的汇城一带作为答谢出兵之资,姬王不愿,在商幽王二十九年三月中旬联盟宋卫国讨伐陈国,陈王大怒,声称姬王言而无信,有违联盟之德,宋卫倒戈,迅速与陈国结盟,盟军南北夹击讨伐姬国,连破姬六座城池。
商幽王二十九年四月底,姬王被两国打的叫苦不迭,只能派遣使臣入楚,请求这个南方大国救姬国于水火之中。
“姬使此言差矣,而今我楚被天下孤立,哪里还是天下共主呢?”楚云祁身着纁线绣绘太阳图腾玄色王服,头戴冠冕坐在三阶白玉阶上的王座上笑道。
“这......楚王息怒,我王之前有冒犯王上的地方,还请楚王多担待,而今宋卫国、陈国两国暴虐无道,连拔我姬六座城池,这分明就是不把南方楚国放在眼里啊,难道楚王就如此任凭宋卫、陈二国如此嚣张么?”姬国使臣挺胸抬头站在楚王宫殿内,将陈、宋卫两国驳斥得体无完肤。
楚云祁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缓道:“哦——姬使说的有理。”这句话音调拉的很长,他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轻抚下巴,他顿了顿干净利落地说道:“请使臣回去转告姬王,就说寡人将亲自带兵二十万帮贵国解围。”
姬使大喜过望,忙跪下来不住磕头高呼“楚王万年”,楚云祁挥了挥衣袖,虚手一扶道:“寡人诚心与贵国修好,还望贵使将此意带到。”
姬国使臣不住点头,千恩万谢地退出楚国宫殿。
待姬国使臣离开后,将军范夤出列朝班道:“小小姬国焉用我楚锐士二十万?臣请带兵五万增援姬国。”
“没错,就屁大点地方用得着王上您亲自带兵么?老夫都不屑去给他们收拾那烂摊子。”魏然高声附和道。
一时间朝臣们纷纷劝阻,楚云祁只微笑着听着,一言不发。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他才慢条斯理道:“我楚自相国昭文君变法以来,国力大增,此次出征目的不在于向姬国示好讨个人情,目的在于让中原列国都瞧瞧,想要孤立我楚,他们还没那个能耐,所以,此次救姬我们不但要打赢,还要让陈、宋卫两国惨败。”
“可也不用王上您亲自带兵出征啊?!”魏然顿了顿道。
楚云祁笑了笑,道:“这我大楚锐士自变法以来第一次痛快打仗,也是我楚四面受敌以来第一次主动出击,寡人都委屈一冬了,这一仗就让寡人来舒展舒展筋骨么。”
此话一出,众臣哄笑,魏然也被他这话说的心里舒坦,当下不再反驳。
商幽王二十九年五月中旬,楚王率领楚军二十万攻打宋卫国南方重镇崇江。
陈、宋卫两国盟军只得暂时停止对姬国的讨伐,迅速将兵力转移至宋卫国的重镇崇江与楚军拉开战线。
一轮红日在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陈、宋卫两国结盟军的二十五万士卒在平坦宽阔的原野上严阵以待,联盟主帅为陈国大将韩鹏,他身着甲胄,带着红缨头盔骑在马上,神情凛然。
在联军的对面,楚国的二十万大军在缓缓行进着,楚士卒的脚步整齐划一,每一脚落下去,仿佛闷雷在天空炸响。
若是站得离楚军近一些,还能隐隐感觉到地面在晃动,楚士卒盾甲与长剑矛戟的碰撞声都是如此地齐整,在他们缓缓行进的过程中,可以听到“刷刷”的、整齐划一的铁甲兵器碰撞摩擦的声音。
若从城墙上头远远望去,看到的则是尘土漫天中,二十万楚卒恍若一人,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带着绝对压倒态势在向联军走去。
楚军在联军三舍外站定,尘土散去,行伍齐整的楚方阵已经列好。
楚军左军苍旗,卒带苍羽,右军白旗,卒带白羽,中军黄旗,卒带黄羽,卒有伍章,前一行带苍章,次二行带赤章,次三行带黄章,次四行带白章,次五行带黑章,再者前一五行置章于首,次五行置章于项,次三五行置章于胸,次四五行置章于腹,次五五行置章于腰。(注)
楚军军阵前后整齐,四方如绳,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韩鹏一眼看见了在方阵中央,身着玄铁战甲,朱红色披风随风飘扬,站在战车上的楚云祁,他是笑着回望韩鹏的,不知为何,在两军交战的那一瞬间,韩鹏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可怕的寒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地闭眼,再睁眼,转头朝旁边的斥候点了点头。
纛旗连着挥动三下,宋卫、陈两国的前锋步卒挥动着手中的长矛,长剑以及戟呐喊着向楚军军阵冲去。
楚云祁双手拄着王剑,唇边带着淡淡的笑,他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呐喊着冲过来的联军,朗声道:“振铎,行旗,左右两偏军呈圆阵迅速列队。”
楚云祁话音刚落,楚军纛旗便迅速来回挥了三下,清脆的铎声传遍全军阵,战车首尾相衔,战马迅速被拴缚起来,前方楚军左右两偏军在掩护车队中迅速旋转着向阵中靠拢形成一个密集的防御圈,士卒行阵移动过程中带起大量的似龙卷风般的尘土盘旋着升上高空,待尘土散去,楚军军阵前锋已经形成两组坚固的圆阵防御阵。
韩鹏眼神一凛,圆阵多用于防御,两军兵力相当时,很少有将领会一上来就变换方阵为圆阵,在他还没想通时,楚军的纛旗又挥了两下,只见整齐地“刷刷”声传来,楚军前部圆阵步卒整齐划一且以电闪雷鸣之态势变换成坐阵,众步卒均手执短剑,斧钺,跪坐在地上,看着冲来的联军前锋。
圆阵一般用于坚守防御,而坐阵是士卒们坐姿的一种军阵形态,这两种都是在迫不得已需要防守以减少损失的情况下使用的,现在楚云祁一上来便将这两种阵法结合,这种消极防御的阵法分明就是以弱军来挑衅联军,韩鹏皱紧了眉头。
联军一看到楚军如此漫不经心,顿时怒火中烧,拔出长剑,挥舞着矛戟向圆阵冲来,尘土中刀戟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交战中楚卒的短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向联军士卒的胸膛,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每个人的脸和手,联军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不断地向楚军前阵的圆阵发起猛攻,然而楚军前阵就如同铜墙铁壁,任凭联军前锋一波又一波不间断地冲杀,楚军圆阵就是岿然不动。
韩鹏深感不妙,吼道:“前锋步卒撤退,骑兵旅给我冲,踢开楚军圆阵!”
沉重的鼓声响起,一下一下敲打在韩鹏的心里,然而三遍鼓声落地,前锋步卒仍然未见撤回,韩鹏大惊,忙派一斥候前去探阵。
不一会斥候飞马传来:“报告将军,楚军后军方阵从左右两翼包抄,将我军前锋尽数围困其中,我军前锋无法撤退!”
“奶奶的!”韩鹏咬牙骂了一声,他吼道:“□□兵何在?!掩护骑兵从楚军左翼进攻,给我撕开一道口子!”
“杀啊!”联军骑兵挥舞着青铜剑向楚军冲来,伴随着骑兵而来的是漫天而下的箭雨。
楚云祁眼神一凛,他说道:“后军一旅骑军避开敌军猛攻,直捣敌军后方粮草辎重,要是给我烧了粮草,寡人重重有赏!左右偏军圆阵集结,持盾护军!”
鼓声如急雨般传至楚军军阵的每一角落,士卒们得令后迅速向心旋转集合,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之前从两翼包抄的后军方阵快速结成五伍编制向圆阵后方移开去,被包围的联军前锋在听到第一次鼓声无法撤退时已经乱了阵脚,此时被紧咬不放的楚军松开,便一窝蜂地往回跑,正和冲上前的骑军撞在一起,打乱了骑军阵型。
一时间马的嘶鸣声,士卒惨死在马蹄下的惨叫声,已经刀剑相交的碰撞声充斥在整个战场中。
楚云祁依旧八风不动地站在战场上命令道:“圆阵掩护,弩兵预备!”
士卒用手捂住铎口,原本清脆的铎声变得闷哑,一直在缓慢且有条不紊向后移动的楚军迅速停止了移动,弩兵以坐姿现于圆阵之后,纛旗挥动,箭雨漫天。
楚国与联军的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韩鹏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一句“鸣金撤退”,然而不等他话说出口,斥候便飞马传报:“报告将军,敌军一旅骑兵烧了我们的粮草,现正从我军后方杀来。”
楚军骑军在滚滚的浓烟中杀来,清脆的铎声再次响遍整个战场,鼓声变得激昂起来,那是楚军发起最后总攻的号令,联军的士卒们四下溃散逃跑。
慌乱间,谁的长剑刺穿了同袍的胸膛,人性最本能的求生欲被放大。
联军早已没了军阵阵型,如一团洒在地上的水一般,毫无章法地向四周逃开,相反的是,楚军丝毫没有因为胜利追击而乱了阵型,他们仍是有条不紊,整齐划一地迅速向联军压来。
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哀鸣,尘土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战场上,烧焦的尸体,断头的尸体,断臂后被从胸膛一剑刺入的尸体,交叠在一起残缺不全的尸体,这里仿佛就像是人间炼狱,血水汇流成一股一股的小河沿着地势低洼处流淌着,阳光洒在楚云祁俊逸的脸庞,他面无表情道:“留下一旅步卒埋掉尸体,各路司马清点人数,收兵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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