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还在哭着,不顾佣人就站在门边,继续说,“就是因为你,世华才薄待我们母子!”
“住嘴!你要疯了么?”
骆世华回身,怒视骆夫人,“邹明这些年辅助我工作,是集团的肱股之臣,你说话太没分寸了,赶快向他道歉。”
邹明忙大圆场,“董事长,不要紧的,夫人情绪激动,算了,算了。”
边说边拉骆世华出去了。
见两人离去,骆夫人哭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佣人们都不敢上前扶她起来。
去会议室的路上,骆世华依然余怒未消,大步疾走在前,邹明在后面紧跟着他。
马上就要开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骆世华才转身,看向身后的邹明,眼神微动,欲言又止。
邹明却面色如常,不恼不怒,提醒他,“董事长,会议快开始了。”
骆世华这才叹了口气,回身进门。
骆夫人被佣人搀回到卧房,她躺在床上,回忆前尘旧事,种种不堪,心绪烦乱。
待到天黑,佣人来送燕窝粥,她才起来,理了理头发,问道,“建七回来了?”
佣人小声答,“少爷没回来,是鸿雁楼送来的外卖。”
刚要送进口中的汤匙顿了顿,骆夫人对佣人说,“你出去吧。”
佣人离开,带上门的时候,听见骆夫人的卧房里传出杯盘破碎的声音。
稍后,骆七给母亲打了电话。
问她,“妈,粥喝了么?”
“很好喝,谢谢。建七,你明天回家么?”
因为今天未归,心里已然愧疚,骆七回头看了看正靠在床头看书的高凡,犹豫了一下,到底说,“好的,我明天回去。”
骆夫人在电话那边笑了。
挂断电话,骆七坐回到高凡身边,嘻嘻笑着帮他按摩腿。
高凡从书上抬起眼,看看骆七,“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求我?”
骆七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才说,“我明天回家一趟,晚上不能陪你了。”
高凡捏捏他的脸,“好的,那今天要好好交作业才行。”
骆七被他逗得哈哈笑,搂着他躺下,“凡哥,你现在好色。”
高凡的手钻进他T恤里面,摸他坚实的后背,“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两人就这样卿卿我我,叽叽咕咕,对着说起没营养的情话来。
第二天,骆七下班之后,先把高凡送回家,然后驱车回了别院。
车子开到屋门口,发现佣人们很忙碌的样子,他好奇的问,“是不是来客人了?”
佣人答,“是的,周夫人来了。”
听说是母亲的好朋友,骆七也没放心上,待进了门,发现客厅沙发上坐得不止周夫人一个客人。
见儿子回来,骆夫人起身笑道,“建七,你看看,谁来了。”
骆七笑着走上前,刚要跟周夫人问好,却先看见了沙发上坐的另一个青年,当即怔住,脸上的笑都僵了。
“周晔?”
那青年生的风流俊美,顾盼间,眉眼与某人极其肖似,他露出秋水荡波似的一笑,说道,
“骆七,别来无恙。”
第二十九章
数年不见,没想到再看到到对方,会是在自己家中。
骆七定定看了周晔一会儿,直到骆夫人开口,他才把视线转开。
“建七,你和小晔许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聊,我和你周阿姨去外面散步,你们说话吧。”
对于母亲的话,骆建七没有回应,倒是周晔笑着答道,“外面暑热没散,你们在屋里坐吧,我和骆七去外面。”
骆夫人立即笑起来,拍着身边周夫人的手说,“你家小晔越发懂事,细心了。”
周夫人笑着回道,“在国外锻炼了几年,是变得懂事一些,不过还是娇惯。”
“家境好的孩子,几个不娇惯的?是正常的。”
这边姐妹两个说着话,那边周晔起身,看着骆七,“去外面走走么?”
骆七仿佛还有点恍惚,抬眼看了他片刻,才点头,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往花园里走去。
夏日的别院花园,草木茂盛,修剪优美,曲径通幽,是个散步的好去处。
可骆七却并没有那样闲适的心情。
行到无人处,这次,未等周晔开口,骆七先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周晔笑笑,“上个月。”
得到答案,骆七没再说话,两人一时无言,肩膀处隔了很远的距离,并排往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骆七又问,“今天怎么来我家了?”
周晔站定,双目凝视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我想过来看看你。”
这句话实在暧昧,让骆七也住了脚步,他回望周晔,两人在夕阳下,对视良久。
但骆七再开口,语气却是相当生硬,“看也看过了,你回去吧。”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淡,周晔怔了一下,继而上前两步,走到骆七跟前,说,“骆七,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当年没跟你回国,是我爽约,但那是因为学业为重。”
骆七冷笑了一下,“好个学业为重!不跟我回国可以,但我给你发的电子邮件,你为什么不回?学业就那么忙么?回电邮的时间都没有?”
周晔语塞,说不上话来。
不再看他,骆七转身欲走,却被周晔拉住胳膊。
“骆七,你听我解释。”
骆七冷眼瞪他,“放开!”
周晔不放,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当年我们分开,你也知道原因。我家小门小户,高攀不起你们骆家,你母亲不看好我们的感情,找我谈了数次,每次声泪俱下,你我的母亲还是朋友,若是因为我们的事,影响到了两家的关系,以后还怎么相处,我顶不住压力,只能出国远走。”
时隔数年,再提起当年的事,骆七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但周晔这样狡辩,却让他不齿。
他冷笑出声,“呵,当年我是多么坚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有一分一毫的动摇,你远走他乡,也可以理解,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辜负过我们两个的约定,你却临阵脱逃!更何况,我追你到国外,把所有事情都向你讲明,就连家里的关系,我都想着要断了,甚至骆世华都已经在我放弃遗产的文件上签字,可你呢?约定好的回国航班,我苦等你一天,你没有现身,此后五年,再无音信,如今竟然登堂入室,来我家做客?!周晔,你拿我骆七当什么人?”
说完之后,他用力挥开周晔的手,疾步向前。
周晔并没被他的态度吓退,仍不放弃,跑着上前追他,边追边喊,语带哭腔,“骆七,我是不对,我没有你果断坚强,可分开之后,我有多么痛苦,你知道么?”
骆七不回头,边走边斥他,“你的痛苦是自找的,并不是我辜负了你,也不是我玩弄了你,是你自己的软弱和短见造成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周晔拼力向前一步,跨到骆七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骆七这才看清,他已经泪流满面,喘息到脸色绯红。
忽然想到对方有哮喘的顽症,情绪太过激动便会发病,骆七也只好停下脚步,本来到了嘴边的犀利言辞,生生吞了下去。
周晔见他住了脚,一边平缓气息,一边对骆七讲道,“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对,对不起。”
说着话,眼泪汹涌流下,模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可骆七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他。
“对与不对,都不重要了,我们早已没有关系。”
不等周晔再说什么,他迅速转身走上岔路,身影很快消失在逐渐暗沉的天色里。
见他走得这样干脆,毫不留恋,周晔的泪流得更凶,双手捂住脸,抽噎起来。
明明是两人一起出去,但过了不到半个钟头,骆七先一步独自回来了。
察觉出不寻常,骆夫人应酬了周夫人几句,赶紧起身,将儿子拉到一楼的房间问话。
“建七,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这么了?和周晔吵架了么?”
骆七点了支烟,走到窗口,不看母亲。
骆夫人又跟上去,语调耐心的劝道,“建七,周晔许久不来,你们又是发小竹马,有什么事好好谈,不要闹别扭,你周阿姨还在这里,看到你耍脾气成什么样子,你也二十六七岁了,该成熟点了。”
碾灭手里的烟,骆七回头看母亲,眼神极其复杂,一时说不上话来。
这时,骆夫人又问,“周晔呢?他人在哪儿?”
骆七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夫人看着儿子,眼神懵懂,“建七,你要说什么?”
“周晔今天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见儿子单刀直入,问得直接,骆夫人转开眼睛,叹了口气才说。
“他是你周阿姨的儿子,我和你周阿姨是姐妹,他跟着母亲来拜访,我总不好拒之门外。再说,你们之间不是在早就结束了?”
骆七多少猜到母亲的心思,所以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不顾母亲逐渐僵硬的脸色,他一字一句的说,??“妈,你和周阿姨是朋友,邀请她到家里来,我不反对,也欢迎她。但是周晔,我不欢迎,如果以后他再来家里做客,你就不要叫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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