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你刚刚说什么呢?”喻子清戳戳沈念的肩膀,在祁珩凌厉如刀锋的眼神里讪讪地缩回了手,“这八字还没一撇就管我这么严,妻管严啊!”
喻子清的声音并不大,但祁珩和沈念却全都听了进去。沈念立马转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祁珩则是皱起了眉头,“喻子清,你是妻,我才是夫。”
“怎么会,祁叔叔都说了,是把你指给我做媳妇,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随意更改!”喻子清觉得自己需要据理力争,不能就这么诚服于祁珩底下。
沈念立马掉头走到杜蘅旁边坐下 他觉得自己需要缓冲一下。虽然自己并不是不能接受小王爷和少将军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毕竟两个男子相亲相爱的场面自己在军中不是没见过,但这万年冰山脸没对一件东西有过很大的关注的少将军居然对这小王爷这么……啧,占有欲特强,对了,还有一件东西,那块纂刻着凤凰的玉佩,少将军无论如何也要带着的东西。
“述卿,明日午巳时,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在明月阁见一面吧!”祁珩摸摸喻子清鼓起的腮帮子宠溺的笑了笑,喻子清快要醉死在祁珩的笑容之中了,他傻呆呆的点了点头。
“蓝衣姐,我先走了,麻烦你了!”祁珩同蓝衣告了别,带着沈念离开了染萃坊,沈念临走时朝杜蘅喊道:“杜蘅,别待在你们小王爷身边了,随我去军营吧,那里才是男子真正该待的地方!”
喻子清闻言瞪了一眼沈念,“沈念,你要点脸啊!当着我的面背地里却要蛊惑我的人跟你离开,小心我报官!”
杜蘅以为喻子清真要报官,飞快抱住喻子清:“小王爷,沈念开玩笑的,我哪都不去,小王爷去哪我去哪!”
“杜蘅,撒开,小心少将军削你啊!”沈念远远地喊道,祁珩闻言站住脚转身,在接触到祁珩眼神的下一秒,杜蘅惜命地放开了抱住喻子清的手,站到一米开外的地方向喻子清做着保证。
“沈念,快滚,下次再见到你,我替你们少将军削你!”喻子清笑骂道。
“走吧,再不回去母亲又要说我一顿了!”祁珩叫上还欲说什么的沈念,二人齐步朝祁府的方向走去。
“杜蘅,墨白墨菲呢?”喻子清几人在染萃坊门口折腾了这么久,却也不见墨白墨菲和红衣出来捣乱,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们啊,在里面呢!”蓝衣指指里面的隔间,“红衣正巧学了一套梅花妆,正巧没人给她练手,墨白墨菲两位姑娘打了头阵,正比红衣拿来练手呢!”
第59章 Chapter59
喻子清嗯了一声带着杜蘅就往里走去,他趴到门上 “红衣姐姐,墨白墨菲我进来啦!”一边喊一边还狂拍门。
随即几声尖叫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喻子清和杜蘅很有默契地遮住了双耳,“小王爷,别进来!”尾音拉长,喻子清捂着双耳都听得出来是墨菲撕心裂肺地吼声。
“小王爷,不如我们去和蓝衣姐姐待着吧!”杜蘅朝外面努努嘴,喻子清却摇头,他不怎么想和蓝衣待在一起,蓝衣看他和祁珩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每次对上她的眼神时,自己总能从中感觉到一种嫌恶之感。
果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与祁珩这样的禁忌之恋。可感情这种东西又不受人控制,你爱一个人就是爱这个人,并不会因为别人的意志而转移,你不爱就是不爱,无论那人如何优秀!
你爱一个人,你不会在乎他是乞丐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不会在乎他是男是女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若不爱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把整个江山都拱手让你,你也不会心动半分。这就是毫不讲理的爱情。
喻子清一直都很讨厌那种口是心非之人,人前一套人后一说,但他能感觉到,蓝衣会碍于自己与红衣的关系,并不会将这种嫌恶之感表现得过于明显,也不会讲以他人,但他就是不舒服,就是不喜欢蓝衣。
两人在门前站了半晌,喻子清又贴到门上,“你们再不出来思源可能要把厨房给点了,还有,墨菲你那另一个瓷瓶可能也要碎了!”
此话一出比狂拍门还要有用墨菲尖叫着来开门,随即喻子清和杜蘅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独属女人的视觉盛宴。
墨菲不是墨菲,墨白不是墨白。
“咦,这还是天天撵在思源和杜蘅身后的墨白墨菲吗?”喻子清啧啧两声,绕过墨菲看了一眼墨白由衷的感叹道。原来化妆就是整容这件事情在古时候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叶良辰,怎么说话呢!!”红衣怒喝一声指着喻子清骂到:“有你这样的吗?啊,人家小姑娘多水灵的一个个,硬是被你使唤成糙姑娘,你提鞋谢罪都来不及,还在这瞎嘚瑟!你嘚瑟什么呢!”
喻子清觉得自己再不溜就要被红衣抽一顿了,他立马拉过杜蘅冲到外面,抓出袖中的钱袋急匆匆丢到了桌上,蓝衣听到声音的时候喻子清和杜蘅已经跑到了外面,“蓝衣姐姐,今天的所有花销就拿它抵了,要是不够派人来王府拿就行!”
蓝衣起身拿过钱袋放进了钱柜里,眼神中的嫌恶之感却未减分毫,红衣能接受,并不代表自己能接受。万物有灵,都遵循着正确的齿轮转动,这样标新立异,让人侧目。
见喻子清和杜蘅离开,三人又关好房门开始自己的伟大计划,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这三个一人一台戏的女人凑到了一起。
直到天完全黑透,墨白墨菲才带着几盒胭脂水粉回来,喻子清今晚吃了思源做的饭菜肚子有些疼,一晚上跑了还几次听雨轩,当他第五次从听雨轩出来时,杜蘅终于带着熬好的药来了。
喻子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咕咚咕咚两下就把苦得要死的药给喝完了,正要埋汰思源的手艺,前院便传来墨菲的声音,“杜蘅,思源是不是又被墨菲骂了。”
杜蘅点点头,递给了喻子清一块蜜饯,“嗯,墨菲姐说既然不会做就不要瞎做,害得小王爷拉肚子,要是少将军来找他们麻烦要思源一个人把锅给顶了!”末了还补上了一句,“为什么是少将军找思源哥哥麻烦而不是小王爷找?”
喻子清拍拍杜蘅脑门,“杜蘅啊,你看不出来我和少将军的关系吗?”
“看得出来啊,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兄弟。”杜蘅如是回答。
喻子清笑骂一声,“去他妈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我们那是爱情,懂吗?爱情!”他强调两遍之后也觉得杜蘅可能理解不了,便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你知道陛下与摄政王的关系吗?”
这回杜蘅倒是真的知道了,“知道,摄政王是长风皇后!”
喻子清满意的点点头,“我和少将军的关系,差不多就是陛下和摄政王的关系!”
这会轮到杜蘅想不明白了。这少将军每次见到小王爷都是一脸的冷若冰霜,这什么时候变成了陛下和摄政王一般的关系了
“算了,现在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再过两年你就知道了!”喻子清语重心长地拍拍杜蘅的肩膀,忍住肚子传来的不适,打算去救救思源,免得他还没抱得美人归反而被美人一巴掌拍死。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扯他耳朵了!”喻子清和杜蘅赶到前厅时正碰上墨菲揪着思源的耳朵骂,他连忙从墨菲的手中救下思源,“是我吃错东西了,不怪思源!”
墨菲闻言更怒了,“还不怪他,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听雨轩都成你家了!”
“可是,庄珏和杜蘅都吃了啊,他们也没事,”喻子清无力地替思源辩解道:“再说这听雨轩本来就是我家的!”
“……”原本还满腔怒气的墨菲听到喻子清这么说也笑了出来,“算了,今天放过你,也是因为我和墨白太贪玩没来得及回来做晚饭,错不在你,赶紧滚回房去,不想见到你!”
思源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房间,一边跑还一边看着墨菲有没有追上来灭口。
“小王爷,喝了药好些了吧?”墨菲小心翼翼地问道。喻子清翻了个白眼,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上一秒气得要打人,下一秒就这么柔弱了?
“还不知道,我刚喝了药呢,哪有立竿见影的药,除非是老鼠药!”喻子清不满地道,“不对,老鼠药也有假的,不一定立马有效!”
墨菲嘿嘿两声,立马溜了。
喻子清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庭院,不禁生出许多感慨来。喻储溪还在时宋允容楚也在,那时还真没感觉王府有这么空,容楚老爱和杜蘅闹,也显得更有一些生气。
“哎,老了老了,过了冬至就要十八了,又过了一年十八岁!”喻子清收回思绪咂咂嘴,“小爷我年年十八岁!”
“对啊,冬至节后一天就是小王爷的生辰了,”杜蘅提到这个就有些兴奋,“我得好好想想给小王爷送什么!”
“啧,亏你有心了!”喻子清咂咂嘴,这几年来,杜蘅送自己的礼物总是叫人不忍直视,要么送个插花的瓷瓶,要么送个风车……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提溜着一个风车走在大街上的场景!
兴许会被路过的孩子抢了吧!还好自己从来不把杜蘅送给自己的风车示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