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抢了我银子!”祁墨心一横,索性一泼脏水泼到底。
喻子清看着满脸黑线的祁珩也是满脸的黑线。自从在祁府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就这么相互看着。平日里哪怕遇到也是远远地绕开,两个人就像都忘记了那个意味深长的吻。
“篱落,你别闹了,跟我回去!”祁珩本打算上前将祁墨拉起来离开,却在喻子清似笑非笑又有些期待的眼神之下动弹不得。他明知自己的心意,却如此若即若离当真让人难受!
喻子清知道自己对祁珩的心思,但他不确定祁珩对自己的心思,虽然他好像吻过自己,可他那样对待杜蘅,不是有一句话叫□□屋及乌吗?如果他真的爱自己,那是不是应该也爱杜蘅?
人不能那么心胸狭窄啊!
“哥,他抢了我银子,我要让他还我,不然我不回去!”祁墨依旧抱着喻子清的腿不肯撒手,杜蘅一见祁珩浑身开始冒虚汗,他戳戳喻子清,用眼神问他能不能先溜为敬
喻子清无声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杜蘅:……
“你就是祁远山的妹妹祁篱落啊?”喻子清不再看一脸无奈的祁珩,蹲下去捏起祁墨的小脸蛋乐呵呵的问道。
围观的百姓看到祁珩之后便有人认出那小姑娘是祁府三小姐,便纷纷离开,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几个行人之外就只剩下他们四人和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你是谁?”祁墨抬起小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喻子清的脸。皮肤太白了,得多吃点好吃的补补,长得还挺好看,配得上二哥,就是感觉太瘦了些,万一以后被二哥欺负怎么办
“我啊,我叫叶良辰,叫我叶哥哥就行!”喻子清揉揉祁墨婴儿肥的小脸,眉梢全是笑意,祁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祁珩,看见祁珩的脸色之后她在心底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切,骗人!”祁墨放开喻子清的脚,朝他做了个鬼脸,跑到祁珩身后,半推半搡的把祁珩推到喻子清面前,“我知道你是王府的小王爷,还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子,我这傻哥哥每天都对着一张画像看啊看的,就像是那个人会从画中出来一样!小王爷,你帮我看看我哥哥是得了什么病吧!”
祁墨说完便带上自己的丫鬟强行拉走了杜蘅,杜蘅虽说不是不打女人,但他也不敢打祁墨。万一祁珏祁殊祁珩要是找自己拼命,自己可能还得真的拼命,还不一定拼得过。
见祁珩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边,喻子清只好先开口打破二人之间无比尴尬的沉默。
“祁远山,你不累吗?”
“嗯?”
“我看你在我脑海里跑了好久了,就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吗?”喻子清有些艰难的说完这句从贴吧上学来的土味情话,静静等待着祁珩的宣判。
“去哪休息?”
“我心里啊!”喻子清硬着头皮接了下去。
“好!”
喻子清不可置信的看向祁珩,“嗯?”
祁珩抓过喻子清的手,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他带回了祁府。于是喻子清在离开祁府一个月多之后又去了祁府。
跟他上次来时没多大的不一样。不过喻子清却发现祁珩的床位置发生了变化。他还在墙上看到了一幅画。
画中是一个紫袍少年手中提着一把剑,正朝自己走来,喻子清知道那个画中人时十二岁时初遇祁珩时的自己。
“在想什么呢?”祁珩从他身后环住他,温热的气息瞬间将他湮没。
喻子清转身抱住祁珩瓮声瓮气地道:“祁远山,我们之间的误会就用我一句土味情话就解决了吗?”
祁珩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是土味情话?”
“啊,那个啊,就是土生土长的情话咯,”喻子清见祁珩不懂,便开始瞎解释,“土生土长的情话说给心里的人听,就叫做土味情话!”
祁珩一脸的不相信,喻子清坑他多次,他觉得自己应该留个心眼。
“述卿,你确定有一种花叫做风信子吗?”祁珩想了想,决定还是向喻子清问清楚这件事。
喻子清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也逃不过。他收起脸上的尴尬,“那个啊,有啊,我记得我在迦南的时候看见过多次啊,不过那花是在你走后才开的,所以你没来得及看到!”
喻子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哪知道这个时候风信子有没有传入中国!
“述卿,你莫不是忘了,我离开迦南还没回到长安的时候,王府就遭了难,你还要骗我?”祁珩推开喻子清,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
“啊!啊,对哦,那就是在你来迦南之前见过,反正我肯定见过,你肯定没见过!”喻子清尴尬的撇过脸,试图遮掩。
“你真是……”祁珩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喻子清带到床边让他坐下,从红木匣子中拿出了当初喻子清在鼠掌柜那里当掉的龙佩。
喻子清见龙佩在他手中,本想开口问为何会出现在他手里,却又觉得自己这样问祁珩肯定不高兴,为了以后能一起去玩,自己还是乖乖的等他自己说吧!
“述卿,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祁珩并未将玉佩递给喻子清,而是顺手又解下了他系在腰间的凤佩,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
“记得啊,这不是我给你的嘛?算是师兄弟一场的礼物!”喻子清指指祁珩手中的凤佩,他很想忽视了祁珩手中的龙佩。
“那这块呢?”祁珩拿起龙佩,放到喻子清的手中。
“啊,这块啊,这不是我的那块吗?”喻子清心虚的拎起玉佩拿在手中假装心疼的摩挲着。
“你不想知道它是怎么到了我手里的吗?”祁珩顺着喻子清身边坐下,将凤佩系回了腰间。
“不知道,但愿闻其详!”
祁珩看了喻子清一眼,眼中的受伤之感让喻子清觉得微微有点心疼。
“是几年前兄长回来时给我的,他说他回长安的途中经过一个小城里,遇上了一家当铺,正愁没什么可带给我的,便瞧见了这块玉佩便买了下来,就这样到了我手中!”
祁珩脸色平静的述说着曾经另自己快要发狂的事情。他在祁殊手中得到那块玉佩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心一度不再跳动。说好了玉佩不离身如今却辗转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知道喻子清活着,却不知道他以怎样的方式活着。所以他很讨厌杜蘅,又很羡慕杜蘅。
“是吗?这么巧的吗?”喻子清将龙佩系回腰间,“当时我醒了之后便想逃回迦南祭奠父亲母亲,半路上我和杜蘅带的银子不够,便把它留在了当铺,说几日之后赎回,怎知小叔找到我接我回去再到那家当铺时,掌柜的便说已经卖给他人了没想到是你兄长!”
喻子清有些感叹,兜兜转转不过都是命中注定。
“也是你的兄长。”祁珩掰过喻子清的脸,“喻述卿,我祁远山的,就是你的,往后余生,至死不渝!”
喻子清被祁珩突然的发誓弄得有些害羞!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也是有点小羞涩的咯。
“祁远山,你突然这么煽情,我有点不适应!”喻子清离了祁珩一些,怕自己突遭珩祸。
“述卿,你知道吗,自从我遇见你那天开始,我就很烦你,你话太多了,又喜欢骗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回到长安后父亲才接到东方将军传来的消息,说王府遭遇横祸全家上下悉数被杀,就连你也没能逃得过!”
祁珩一想到东方祭的书信中提及王府上下没人逃过此难便心如刀割,那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对喻子清的感情,他以为那不过是对友人的惋惜,他求父亲派人去迦南查喻子清到底有没有死,却皆是无功而返。
东方祭封锁了所有有关喻子清的消息。直到喻子清身体变好情绪稳定之后才开始着手京中之事。
“我都不知道,像你这样一个头脑虚空一无是处的人,为什么就会在无形之中把我的心都占了个遍,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不停地跑着,我也很想问问你,就不能为我停下来吗?”
喻子清哑然,那时的他情绪低落,又远在淮安,很多事情东方祭和喻储溪都不会让他知晓,就连逃回迦南,若不是宋允暗中帮忙,自己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他知道东方祭是为他好,只是苦了那个远在长安的祁珩。
一度以为与自己阴阳两隔。
不过祁珩所谓的头脑虚空一无是处,说的真的是自己虽然自己的确好像什么都没做成,但是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十一岁了以前的喻子卿也是个满腹经纶的小神童,到他嘴里怎么变成了头脑虚空了!
“哎,我说祁珩,我怎么就头脑虚空了?怎么说我脑袋里也是有你的,怎么就虚空了!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祁珩看着喻子清,笑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真实的笑。喻子清看着祁珩,不由得看呆了。
第51章 Chapter51
“好了,我送你回王府吧!”祁珩见喻子清将玉佩系回了身上,便打算先将人送回王府。喻子清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用遭珩祸了。毕竟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