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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 完结+番外 (清水浊流)


第34章 chapter34
  喻储溪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看了一眼喻子清,“我问过洛川,洛川说他是你捡回来的人,去或留他都听你的!”
  “那便让他去吧,留在我身边的杜蘅一个人就够了洛川该有他的生活!”喻子清觉得脚下忽然一阵阴冷,随即寒冷便侵袭了全身,他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杜蘅,快把小王爷送回房间,”喻储溪见状急得快疯了,“思源,快去多准备几盆碳火放到小王爷屋内,再去把沈大夫请来!”
  思源闻言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厨房,杜蘅被吓得背起喻子清就往小别院冲去,东方祭披着一身落雪迎面而来,被杜蘅如同遇见瘟疫似的避开。
  东方祭放下自己伸出的手有些尴尬。
  “东方,述卿他好像又犯病了……!”喻储溪见到东方祭回来,撑了把伞冲到院中告诉东方祭喻子清现在的情况。
  “叫人去请沈大夫了没?”东方祭接过喻储溪手中的伞,微微朝喻储溪方向倾斜过去,二人也不进屋,就在雪地里站着。
  “我叫思源去了!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来就来了呢?”喻储溪急得团团转,把堂内坐着的林琛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先别急,等沈大夫来了他自有办法,倒是堂上那位,你怎么可以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那呢?”东方祭指指有些局促不安的林琛说道。
  “坏了,我把林琛给忘记了!”喻储溪一拍脑门,也不管还飘着雪,便冲回了中堂。
  东方祭失笑,这喻储溪,与当年传闻中的阆肆王爷越来越不一样了。
  好像自己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琛哥,既然述卿和洛川都答应了,你把洛川带走便是,只是要代述卿好生待他才是!”喻储溪将几人商议的事情敲定下来,林琛心中的空洞也终于被人填满。
  喻子清其实是装出来的。
  他不怎么想和林琛打交道。肥头大耳的人总是很容易让他想起二师兄,一想到二师兄他就想笑,要是在别人谈论养老送终之事时自己笑出声……那也太失礼了。
  思源和杜蘅急急忙忙把碳火端进屋,有给喻子清拿了两个手炉,屋内的温度瞬间窜高了不少。
  “小王爷你要不先躺会思源哥哥去请沈大夫了,马上就回来了!”杜蘅将窗子关好,确认没有风灌进之后才停手站回喻子清身边。
  “我没事,在这等着沈大夫来便可杜蘅,我有些饿,想吃些糕点杂粮 你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喻子清确实有些饿了,还有点想喝花茶。“对了顺便泡壶花茶来!”
  杜蘅走后喻子清起来活动了两圈,觉得有些腿软,便又坐下,本想装装样子回屋休息,却还是吓到了喻储溪,还让人去请了沈大夫,既然如此,倒也省去自己去找他的时间了。
  喻子卿的记忆中在五年前曾经见过沈鹤礼来过王府一次,上次问他他也只说时机未到不可告知,自己也没多问什么,但如今计划开始悄然的蔓延开了 ,有些事情自己必须知道,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片刻后杜蘅端着一碟糕点和花茶回来了,喻子清开始慢悠悠的过上了自己的中老年生活。人生难得几回这般闲适,能过几日是几日。
  “杜蘅,你说这淮安的冬天有没有迦南的冬天冷啊?”喻子清见杜蘅一直傻不愣登的站着,尝试着找了个话题。
  “杜蘅不知,去年冬天杜蘅还没到迦南呢!”杜蘅吸吸鼻子回答道。
  “哦,对哦,你也是两月前才到的王府,怎么会知道之前的事呢?”喻子清见话题开启失败,有些尴尬。
  “小王爷不是在迦南待了快八年了吗?怎么还问杜蘅呢?”杜蘅一脸单纯的看着喻子清疑问道。
  “哦,哈哈,这个嘛,你知道的,感觉这种东西,过了一两年全忘了!”喻子清打了个哈哈,他哪知道迦南的冬天冷不冷,这喻子卿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迦南的冬天到底冷不冷的一部分啊!
  “是吗?”杜蘅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王爷,我带沈大夫来了!”思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即还有一道没喘匀的气进入俩人的耳朵里,想来也知道思源是怎么把人带来的。
  “进来吧!”
  思源推门放了沈鹤礼进屋,又麻利的关上了房门。
  沈鹤礼看着思源迅速的完成一系列动作有些吃惊,要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夹到屁股啊!他摸摸还带着些许凉意的屁股把药箱放到了桌上。
  “杜蘅,你先出去一下,不要让人靠近我的房间,在沈大夫离开之前,你也不许靠近!”喻子清将杜蘅遣出了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沈鹤礼。
  沈鹤礼被喻子清的表情搞得心里有些发毛。思源不是说小王爷突然病重吗?还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拉来,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小王爷,听思源说你身体突然不适……”沈鹤礼话讲到一半,被喻子清给断了个没影。
  “沈大夫,我有事相求,还希望你能帮帮我!”
  “小王爷有何事?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鹤礼装模作样的捋捋并不是很长的胡须。
  “上次你给杜蘅的瓷瓶中装的药丸,是什么?”声音清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沈鹤礼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还请小王爷恕罪!”沈鹤礼重重的跪下,“那几日小王爷病发频繁,又都是来势汹汹,老朽见小王爷疼痛难耐,也是无奈之举!”
  沈鹤礼有些理亏,摸着良心说话,他的确是为了喻子清好,他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折腾,有些痛苦不止折磨人的身体还能磨损人的心性。
  疼痛过久了会在人的心中产生一种暗示,会让这个人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走向毁灭。
  他也是有苦难言。
  “也罢,只是这五石散,具有成瘾性,沈大夫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是沈大夫觉得,我死了无所谓,反正还有人来接替我的位子”
  喻子清起身坐到火盆旁边,伸出冰凉苍白的手试图得到点回暖,沈鹤礼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发白,尽管屋内的热气很盛。
  一个因为体质原因而发寒,一个因为被喻子清的话惊得心底微寒。
  这件事除了王爷王妃还有自己以外,本应该再无第四人知晓的。如今这小王爷是怎么知晓的当时应该处理得天衣无缝才是,而且也绝不会是王爷和王妃告诉的他!
  那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沈鹤礼艰难的别过头,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他僵硬的抬抬手,又无力的放下。
  “小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我既然答应过王爷,也答应过东方将军和阆肆王爷会助你一臂之力,必然是言出必行,至于这五石散,还希望小王爷听我解释!”
  喻子清点头示意他解释,沈鹤礼见喻子清没在纠结方才所说之事,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擦擦颊边流下的汗,长舒了一口气。他不想自己最后一张王牌过早的被翻出来。
  “就如方才所说,小王爷那时病情反复,若这只是单纯的身体折磨那让小王爷忍耐一二还是可以的,但小王爷这病,是心病引发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小王爷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心药,是找不到的!”
  “是啊,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呢!”喻子清呢喃细语,摆手示意沈鹤礼继续。
  “这五石散虽说有成瘾的后遗症,但若是控制好入药的量和使用的频率,那是断不会成瘾的,是药三分毒,何况是五石散,我给小杜蘅那瓶药的时候就叮嘱过他,除非小王爷实在疼痛难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所以这五石散,对小王爷身体造成的负荷并不大!”
  喻子清有些累,他叫沈鹤礼先离开,再把杜蘅叫进屋,在杜蘅的帮助下他成功的上了床,在温热的被褥之中陷入了沉睡。
  他并不是有意为难沈鹤礼,如今的他只觉自己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他不敢就这么全心全意的去信任沈鹤礼。他和东方祭不一样,他除了喻储修的袒护之恩以外,跟自己毫无交集。
  若是七岁的喻子卿无意间听到了那个消息,自己又在无意间想了起来,兴许所有人都要被已故的父母和沈鹤礼蒙在鼓中。
  他日若不是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而是沈鹤礼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到明面上的那个人,自己真的没有把握还能保全远在长安的祁家,还有那个闷骚师弟祁珩。
  喻子清心底苦笑一声,自己以前可没有这种瞻前顾后的性子,要知道当年除了要提防被一些无理的病人家属报复,其余的好像就只剩下防防扒手了。
  而如今要防的却远比这些要多得多,而且棋差一招便会丧命,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我倒是有些想回去了,每天去上上课,下课了回宿舍打打游戏,除了挂科没什么好烦恼的,身体也倍儿棒,腰也倍儿好,还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杜蘅站在一旁听着喻子清念念叨叨的,他听不懂,但也不问,他已经习惯了喻子清老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但这样所有苦楚都往自己肚子里咽的小王爷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现在的小王爷笑都很少笑了,要是祁小公子在的话,小王爷会不会还会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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