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去找钱管家吧!”
喻子清从石阶上跳了下来,小丫鬟见状立马将方才从喻子清房里拿出来的靴子拿上前,喻子清穿好靴子后还不忘感叹有人伺候真好。
喻子清到时钱庄正在后院核对账目,有些头晕目眩的钱庄在听到思源说小王爷想要寻个习武的师傅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揉揉有些发花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喻子清,“小王爷,怎么突然想习武了?”
喻子清笑笑,“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学了!怎么,父亲有说不许我习武吗?”
钱庄闻言立马摆手,“不不不,王爷可没这么说过,只是以往小王爷不喜舞刀弄枪的,有些诧异!”话虽这么说,但他心中却着实被喻子清吓到了,平常很少笑的小王爷今天居然对自己一个下人笑了!
“小王爷这是中邪了吗?”钱庄趁喻子清不注意,悄悄附上思源的耳朵低声道。
思源摇摇头,“不知道啊,榫郎中说了可能是溺水后留下的症状,方才小王爷连王妃都不认识了!”
“落个水而已,小王爷身体没那么差啊!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钱庄狐疑的打量着低头看账目的喻子清。
“你们在说什么呢?”喻子清突然抬头,钱庄吓得立马离思源三尺远。
“没、没说什么!”
“钱管家在说给小王爷请哪个人来合适呢!”
二人随即面面相觑,喻子清倒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占了人家小王爷的身体,总不能过于登堂入室。
“那就多谢钱管家了!”
喻子清的道谢让钱庄受宠若惊,他忙说分内之事,便匆匆离开了王府,请来了榫卯的兄长榫寅。
榫卯看着出现在王府的兄长愣了一下。
“哥,你怎么来了!”榫卯走近榫寅问道。
正巧去找喻子清的钱庄跑了回来,“小王爷突然说要习武,我就去找了榫先生来教,怎么,你有意见?”
钱庄在有了榫寅撑腰之后开始埋汰榫卯。平日里这个人没少跟自己耍滑头,王爷吩咐的事几乎都要划到自己身上,真是一个不懂得体恤老人的猢狲。
“哪敢呐!钱管家您忙,我就先告辞了!”榫卯脚底抹油的溜出了王府。既然榫寅来了,那这王府里的事自己就不必管那么多了。
喻子清见到榫寅时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苦瓜,却不曾想来了一只西瓜。
长得还挺甜。就不知道凶不凶,会不会像自己当时公共课的老师一样说骂人就骂人!要真是那样,那就太好了。
自己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跟他打一架,或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只要不无聊,都可以试一试。
榫寅在听钱庄说喻子清想习武后便带来了一把剑。名为白露,剑身布满虎狼图腾,十分壮观。
喻子清接过榫寅递来的剑,有模有样的行了个拜师礼。在榫寅微微震惊的表情下,二人成了师徒。
一个月过去,喻子清基本已经摸清了路数。从能扛榫寅五招,变成了能扛十几招。怎么说他也是个跆拳道黑带,而且还学过两年的武术。这还要感谢那个不怎么管自己的老娘。
21世纪医患关系紧张,老娘要他若是路上遇上一些不可言说的人起码有些自保的能力,自己从小便与各处的武术教练熟识。
现在榫寅教的,自己还能接受,也不难。攻守交替,运行得当便可。
二人休憩之余喻子清神秘兮兮的凑近榫寅,“师傅,您会不会水上飞或者是葵花点穴手”
榫寅被喻子清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水上飞!什么又是葵花点穴手”
见榫寅一脸迷茫,喻子清有些生气,看来这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啊。不过也对,有牛顿压阵,怎么可能水上飞,是人又不是鸭子!
“师傅,除了我,您还收过徒弟吗?”还是问个比较实在的问题吧,万一自己真的有同门师兄弟呢!
“不曾,小王爷你是第一个!”榫寅如实回答。
“是吗?那您会不会就只有我一个徒弟”喻子清继续问道。
榫寅有些头疼,平常屁都不放一个的小王爷最近一月里怎么跟长舌妇似的说个不停呢?
“这倒不会,前个月长安城的祁珏将军给我来了一封书信,说要在下月借贺王爷生辰之机,将他府上的公子送来迦南同我习武!”榫寅并无要隐瞒的意思。
“长安城”
“嗯,嵩宁王朝帝都!”
“那他是我师弟”
“嗯!”
“师傅,您是不是还有一把叫蒹葭的剑”
“小王爷你怎么知道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啊,我又不傻!”
榫寅脸色微红的挠挠头,“毕竟在钱管家来找我之前,我就接到祁将军的书信了,想着祁小公子不能做师兄,就把蒹葭给他!”
喻子清闻言一阵无语,随即又问道:“那个祁将军的儿子祁小公子,叫什么?”
“祁珩!”
我亲爱的祁珩终于出来了!
不容易啊~
第10章 Chapter10
“祁珩……”
喻子清反念叨了几遍,“于身为长物,于世为闲事,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真是个好名字!”
榫寅也点点头,表示附议。
到了傍晚,日头还有尺高时,思源便来喻子清与榫寅所在的校场来请喻子清回王府,说王爷已经回了府上,要喻子清前去问安。
正与榫寅对招的喻子清有些不大乐意,古时候都什么破规矩,还得大老远跑回去请安,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占了别人儿子的身体,就该做点儿子该做的事情。
比如叫一声父亲母亲。
喻储修看着发丝凌乱满头是汗的喻子清微微皱起眉,他记得平日里喻子清纤尘不染,也从来不去校场,只会待在荷塘便与先生一起吟诗作画,现在居然跑去了校场。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喻子清规规矩矩的跪下,朝堂上坐着的两个人认认真真的磕了两个头。
“快些起来吧,地上凉。”云沐安见不得喻子清磕磕碰碰的,赶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喻储修在一旁蹙眉道:“安儿,你太溺爱他了!男子汉大丈夫磕磕碰碰没什么的!”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在身边,我不疼他疼谁去!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那么狠心!”云沐安不乐意了。
喻子清看着拌嘴的两人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好像还没看到过老爸老妈拌嘴吵架。因为这两个人基本不着家,着家了也是你回来我出门。
他实在好奇这样的生活模式老爸老妈是怎么有自己的。
“我哪里心狠了,我待他……”喻储修争辩道,脸色微红,他每次面对云沐安,总是有些不安。
“母亲,父亲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磕磕碰碰没什么的,再说只是给父亲母亲请安罢了,又不会伤着孩儿!”
喻子清替二人倒了茶,又坐到云沐安身边撒娇道。
原先的自己没有尝到过多少父母围在身边的感觉,他还是有些庆幸自己穿到了一个孩子身上,还能感受到自己缺失了的感情与爱。
“别听你父亲瞎说!”云沐安娇嗔的看了一眼喻储修,伸手帮喻子清理好凌乱的头发,喻子清眼眶一红,连忙低下头,不让云沐安看见。
“安儿,在述卿面前还给我留点面子可好!”喻储修有些无奈的道。
这种感觉,真的,太让人放不开了。
喻子清在自己心里嚎啕大哭了一场。随即开始埋汰自己都二十几的人了还这么瞎矫情,再说这天高皇帝远的,还能感受很久啊,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述卿,这次我的生辰长安城的祁珏将军会带他的小公子来,他比你小了快三岁,到时候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啊!”喻储修满眼慈爱的看着喻子清。
这样的眼神让喻子清严重怀疑那个世界里的自己是不是老爸老妈捡来的要是真的是捡来的,他们看到自己的尸体会不会伤心难过?
“述卿”
喻储修推推发呆的喻子清,喻子清回过神,点点头。
他开始有些期待见到那个原本可以做自己师兄却被自己捷足先登只能做师弟的小祁珩了。
剑的话他可以不计较。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有如何,反正自己是师兄。
时间在喻子清与榫寅的对招之间怅然流逝着。直到喻储修生辰前三天,他见到了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和漂亮小姐姐。
东方祭三人先来到了迦南,但他并没有着急进文苑王府同喻储修打个招呼,而是联络了宋阳,又查看了宋阳设在各处的暗哨,确定无误之后又回了自己落脚的客栈。
喻储溪四人到了迦南之后则是直奔文苑王府而去。听到消息的东方祭心里一阵烦躁,萧颐恩和柳佩佩倒也乐得看热闹,叽叽喳喳的啰嗦个没完没了。
“这小孩是?”喻储修指着站在容楚身后的杜蘅问道。
“杜、杜蘅见过王爷,王妃!”小杜蘅怯生生的给两人跪下,见不得小孩受苦的云沐安不顾尊卑上前将杜蘅扶了起来。
“杜蘅啊,几岁了?”
“快要十二岁了!”
“那与子卿同龄啊,真是有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