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赫从隐秘的角度,对他打了个手势。伯玄昭抑住上前的念头,他知道现在不是辩驳的时机,反而会多说多错。
这些人似乎都在等这个机会,从赵洪坤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官员站出来,大义凛然的列举宗平为官不正的乖张行径。
伯玄昭将这些人全都记下来,现在还不是连根拔起的时候。
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有些感冒了。“父皇只说罚舅舅闭门思过,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这是变相的软禁!夺了权利,将人囚在尚书府内。
“你不舒服吗?”汝凉钰伸手去摸了摸伯玄昭的额头,然后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发热。
伯玄昭觉得鼻子痒得很,用帕子捂着,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能是受了风寒。”说起话来,鼻音更重了。
汝凉钰手搭在伯玄昭的手上,两件事情均衡一下,伯玄昭肯定想先去做宗平那件事。汝凉钰就是知道这个,才没有说去看大夫。
两人从后门进了听雨楼,一进去就看到有小厮在门口等。“二位随小的来。”
伯玄昭和汝凉钰到宗安屋子的时候,他还在焚着香、手上拿着毛笔,细细的作画。“你们来啦?”
一闻到焚香的味道,伯玄昭鼻子痒,又打了个喷嚏。“把窗子开了。”
汝凉钰站在门口,跟元锁吩咐了,让他去药铺给伯玄昭抓几幅治风寒的药,才又走了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宗安放下笔,掀开香炉盖子,倒了杯凉水把正燃着的香给灭了。“我记得你以前闻这香,不打喷嚏啊。”
汝凉钰掏出了一块软帕,递给伯玄昭,看他鼻子都擦得有点红了。替他回答道:“应该是染了风寒!”
宗安在小厮端过来的盆里面,净了手,才走过去。对着伯玄昭擦鼻涕的模样,左右瞅了瞅。“有点严重。”
他们来这儿,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父皇把大舅舅软禁在了尚书府里。”伯玄昭说起话来,囔囔的,听起来有些奇怪。
宗安听完之后,反而笑了,“哈哈哈!活该。”
“小舅舅。”伯玄昭又用帕子擦了擦鼻涕,看着宗安的样子,微皱着眉。
宗安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好,我不笑了。”虽然这样说,唇边还是带着笑意。“其实他现在被软禁了,还比较好!”
看汝凉钰和伯玄昭都露出疑惑的样子,宗安撇了撇嘴,“那天你们离开听雨楼之后,宗平就昏倒了。”
说来也巧,汝凉钰先开解了丽娘的心结。不管汝凉钰说的是真是假,有国师的身份在那,丽娘还是信的。
有了这个前提,宗平又突然晕倒,丽娘更是坚持不下去。
等大夫来了,号过脉,颇为生气的说:“这后生再怎么着,也不能不要身体的喝酒啊!”最终说了胃里出血,让人静养。
“这么说来,父皇是知道这件事?”就算宗平再不管世故,不上朝的事情,肯定也会上奏折。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宗平现在肯定过的很滋润。”宗安喟叹一声,丽娘那天开始,就去了尚书府照顾他。
以往宗平一个月的饷银,大半都要花在这听雨楼里。这几天,倒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娶个账房先生,钱算的果然紧了些。
“主子这话说的没错。”宗安刚感慨完,丽娘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能看得出,手上还拿着账本。
先对伯玄昭和汝凉钰点头示意,现在她的身份确实还有些尴尬。按理说,她无官无爵,应当行礼。但随了宗平的话……
“先生怎么有空来了?”宗安表示惊讶,这几天,听雨楼的账目,都是派了小厮送去尚书府的。
丽娘动作不紧不慢的将账本放下,“再怎么说,主子的事情最重要。”眼神往桌子上账本瞥了瞥,“这不,来拿账本了。”
揶揄的语气,让宗安不自然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
“两位不用担心。”丽娘对伯玄昭和汝凉钰说话的时候,语气就缓和了下来,“除了宗平外,其它的人还是能正常进出的。”
伯玄昭点了点头,就是有些不明白,伯天元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从伯玄昭和汝凉钰走了,别院里又安静平和了下来,下人们各自做着活计。
管事正安排下人在后墙上开道门,守门的小厮就一路小跑过来了,喘个不停,“不……好了……不好了。”
“你慢点说,什么不好了?”别院里现在只有他们在,能有什么事情。突然想到一个人,管事脸色一变,“是不是李公子出事了?”
小厮手上还沾着点血,撑在膝盖上,急乎乎的终于把气喘匀了。“李公子、李公子他全身是血。”
管事一听完,喊了一声:“坏了!”
也不管正等着他安排的几个工匠,拍了下大腿,“快去把大夫叫过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第64章
别院里现在算是乱了套,唯一的大夫被管事扯着,“老曹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呐。”
曹大夫用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管事的手扯了下来,“王老哥,你要是再这么拽我几下子,可能就真没救了。”
躺在床上的李长生,浑身是血,竹苓跪在床边,手搭在李长生的手腕上。但明显可以看出来,竹苓自己其实全靠一口气撑着。
“这位后生,可否让老夫给公子看看。”曹大夫上前,看着竹苓那副样子,也知道就算竹苓医术高超,一时也救不了李长生。
别院里本来就没几口人,现在差不多都围在了这间屋子外。“哎呦喂,老天爷啊,你可千万不要愚弄咱们啊。”
这李长生可是汝凉钰的亲戚,就先前那么几天,他们就认清楚了。讨好汝凉钰,比讨好伯玄昭重要。
现在倒好,汝凉钰刚安排要好好照顾的人,转眼就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竹苓撑着床边,想要站起来,奈何没有力气。
“可有什么不适?”竹苓身上虽然有血,也应该是扶李长生的过程中粘上的,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伤口。
竹苓借着曹大夫的力道,站起来,手还要紧抓着床柱,才能稳住身体。“是软筋散和蒙汗药。”他是李家庄出身,药理都懂一些。
将人交给王管事,曹大夫才看床上的李长生。
这不看不当紧,一看曹大夫都心惊肉跳的。身上这么多伤口,都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但刀刀入肉,着实狠戾。
“烧锅热水。”门外站着很多人,曹大夫也不费心选谁去,直接对外面说了一声。
曹大夫想先往李长生嘴里喂了颗药丸,正要往李长生嘴里塞,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这是什么?”竹苓只能慢慢的缓着劲,就算是这样,他拦住曹大夫的手也相当用力。
曹大夫有些恼怒的看了竹苓一眼,吹胡子瞪眼的,最后把药丸放到竹苓面前,“太子别院的东西,还能害了你家公子不行?”
竹苓靠近嗅了嗅,虽然他不能分辨这是什么药,但这下也能分辨出来,那药对李长生的身体无害。“抱歉。”
“哼!”曹大夫将药丸塞进李长生嘴里,捏着他下颌,让人把药咽了下去,“他这伤都不致命,但这么多道加起来,也够呛。”
这话,竹苓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给李长生探过脉了。王管事和门外站的那些人可不一定了,一听曹大夫说完,都要哭了。
“这药丸虽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曹大夫还有点气冲冲的,看着竹苓,“但保住你家公子的命,绰绰有余了。”
竹苓对曹大夫俯了俯身,满脸的歉意,“刚刚是小的考虑不周,还望您老不要见怪。”
那边烧的热水,这时候已经烧好了,舀出来,几个人端着走了进来。
曹大夫拿着剪刀,从李长生的领口开始,把衣服全部剪开。“留下两个得用的小厮,其他人先出去吧。”
剪开后一看,有衣服遮挡还不太明显,这下那些伤口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吓人。
“这是谁,下手也忒狠了些。”曹大夫皱着眉头,让人把几块干净的方巾,在勾兑成温水的盆里洗了。
竹苓这时候差不多缓过劲来了,也去帮忙。
几个人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把李长生全身上下的伤口,全部清洗上药。等包扎好之后,李长生身上,也差不多没有空地方了。
“这位后生看看这药方。”擦洗下来的几盆血水端了出去,李长生身上也差不多清理干净,换了被褥。
但屋子里还是有一股血腥味,又不能开窗户,怕李长生的伤口受了风。曹大夫净了手,写完一张药方,递给竹苓。
竹苓连连摆手,刚刚他只是一时紧张,现在可不敢冒犯曹大夫,“您老看好就好。”
“让你看你就看。”曹大夫脾气急躁,把药方直接塞给竹苓,“上面可有你家公子不能用的药材?”
“啊!哦哦!”原来是让他看药材啊,竹苓从前到后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没有公子不能用的药材。”
等让下人去煎药,曹大夫打发了竹苓去休息。中了软筋散和蒙汗药,还能撑这么久,不容易。
王管事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李长生,好像那一刀一刀都是划在他身上一样,与本体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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