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位凤皇,再没有谁,能予他,如此从血脉中传来的压制。
不过,他身为龙皇,真的是非常好奇。
凤皇凤凰上尊,究竟从何而来,血脉竟不逊于凤族始祖,盘凤。
不过。
凤凰上尊现世,按如今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灵力的。
且,当年凤凰上尊的情况……应当是涅槃了。
那么,提供给他这么多灵力的人……不,是神,怕也只有那位了……
那样的话……
“传令龙族,回归龙域。”龙皇道。
那两位出世,他可不想把龙族弄得撞枪口上去了。
如今的龙族,纯血龙族的数量终究太少了。
思及此,龙皇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们,就不能克制点自己吗?弄得如今纯血龙族不过几十,不纯血的数量都过百万了!”
龙族:“……”
聆音醉将封印在身体每一处角落的灵力解封一丝,将灵力注入到凤阙辞体内,面容没有一丝变化,平静地有些惊人。
他撩开凤阙辞额上的发,紧紧盯着他额上那道缓缓浮现的纹路,一点点地勾勒。
还差一点。他想。
于是他放下撩开发丝的手,并起食中二指,移到自己眉心处,一划!
一滴鲜血出现在他指尖,伤口瞬间愈合,他的脸色苍白一分。而后在他的凝视下,血液上的红色淡去,变得透明澄澈,化为纯粹的灵力。
将指尖移到凤阙辞唇畔,点下。
被压缩成一滴的灵力猛然恢复原状,浓郁地粘稠甚至固状的灵力被凤阙辞自主吸收。
额上的纹路接着缓缓浮现。
容冥窈出现在门外,见此,无奈地叹气,将一个阵盘启动。
璧月湖之上,陌上莲坐在云舟之上,晃着空悬的脚,眸色有些不悦。
见容冥窈的身影出现,他道:“好了?”
容冥窈颔首:“好了。”
陌上莲望着若隐若现的碧云天,脸上浮现一丝古怪:“你说,阙辞的血脉究竟从何而来。”
容冥窈垂眸,“不知。”
“是最为纯正的凤凰血脉啊……”陌上莲道,神色隐有畏惧,“不逊于凤凰始祖盘凤。”
“那又如何?”容冥窈不紧不慢道。
陌上莲笑出声来:“对,你说得对。是我入了歧途。在我们这,他是凤阙辞就够了!”
“不过,血脉压制,真的很难受啊。”他苦笑道。
不愿跪下,自然难受。
但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谁又会甘愿跪下呢?
凤凰长吟。
被涅槃火焰包裹的凤阙辞额上,凤凰印记流动着金红的光芒。
聆音醉退了几步,手指结印,一道又一道的结界笼罩住这间屋子。
『阿聆,如果我不受控制,那答应我,离我远些。』
『哦。』
『阿聆,听我的。就算你不畏涅槃火焰,但还是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对吗?』
『对。』
『所以,你要是在我没有控制涅槃火焰的情况下靠近我,我会伤心的。』
『伤心何事?』
『你被伤到啊。』
眼中浮现几丝不愿,但聆音醉还是退出屋子。
安和逸的一道分魂过来,虚虚立在他身边,“阙辞他……”
“灵力过多,血脉觉醒。”
蹙眉,安和逸挥手再度笼上结界,顺带着屏蔽天机,“我会请师尊出手。”
“不必。”聆音醉转身离开,向着剑阁的方向而去,“顺势而为。乱世之兆。”
分魂散去。
屋中,安和逸声音浅淡:“师尊,劳请遮掩天机。”话音落,自动化为流光向天际掠去。
即使寒离说了不必遮掩,但是他心中总有一缕不安。
乱世之兆吗?
璧月湖下方,一道流光掠进。
最深之处,蓝色的鱼儿甩尾,绕着一人游来游去,依依不舍。
那人垂眸,眸底空无。
流光落至他展开的手心上,化为话语。
面容弧度几分阴柔故而雌雄莫辨的修士听着话语,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眸浮出几分温柔,如大海般包容的温柔。
望过层层碧水,凝着满天繁星,他自言自语道:“音醉,也感到不安了吗?”
不是不安,又怎么会在阙辞严令他不许取血化为灵力的先前条件下,取出眉心血,化为足以支撑阙辞血脉觉醒的灵力。
这样的话,阙辞有可能恢复记忆,但也有可能要延迟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记忆。总归,阙辞的实力,能更大限度地使出来。
遮掩去天机,那修士轻笑一声,温暖而又透着浓郁的绝望。不过转瞬,便漫上一股阴沉,“他”问道:“水漪,你在意和儿吗?”
识海深处,水漪一袭素青深衣而立,面上无悲无喜,闻言,也只是抬抬眼眸,“自是在意。”
“他”阴邪沉郁的,甚至带着浓浓恶意,道:“你说,如果我用你的身体去杀了那个……安晓羽,和儿就算不恨你,也总会怨你吧。”
水漪声音终于染上一抹愠怒:“水涟,适可而止!”
水涟话语中恶意满满:“虽然不知和儿为何离了九初带回安晓羽,但就算再没感情也是养了二十一年的孩子。如果和儿亲眼看着你杀了他,就算他对你再依恋,也会怨你吧……”他着重“依恋”二字。
水漪恢复了漠然,“安晓羽在他心中,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至于这个他是谁……是不是和儿,水漪也不太清楚了。
水涟嗤笑:“杀了他,活着的人终究会遗忘他。”
水漪声音平静得诡异:“你能杀得了安晓羽,再说吧。”
就连安晓羽筑基后出去历练,哪怕有化神上君暗中保护,和儿也会暗中跟去。
水涟想杀安晓羽……呵。
垂眸,水漪压制着心中随着水涟的杀意增高而引起的杀意,流露一丝挣扎。
为人者,有情,有欲。
他对和儿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更甚者,有了禁锢的欲。
但他已经亏欠和儿许多了。
所以,不能再做出一点伤害和儿的事了。
那么首先,就是要把水涟故意引他升起的那股杀意,压下去。
但这,不能让水涟知道。
他对和儿产生情本就是一个错误。而错误,不能是伤害的借口、缘由。
水涟……
反正,水漪和水涟,一旦相见,就是不死不休。
但在和儿解开心结之前,他还不能死。
压下杀意。
水漪沉睡过去。
*
一处小湖上,聆音醉坐在莲花之上,望着被重重阵法结界笼罩的屋子。
天机忽被掩盖,他抬眼,很快垂下。
果然,他看到了,然后遮掩了天机。
很快,他就不再思考下去。
蓝白道袍的青年,带着少年踏上这处开满莲花的小湖。
背负轻重双剑、穿得金灿灿的少年在满湖素净的莲花和闪着繁星的暗夜下,十分之显眼。
显眼到聆音醉不易察觉地侧了侧目。
在十步外停下,青览松开少年的手,捏了一诀让少年站在莲花上后,恭敬行礼:“弟子青览,见过师尊。”
聆音醉抬手示意他起来,“可需?”
少年一脸茫然,青览道:“无需师尊出手。他自愿配合。”
聆音醉不说话了。
青览:“弟子还有一事需禀明师尊。”
聆音醉面色丝毫未动。
明白这是让他接着说的意思的青览接着道:“弟子收长流为徒。”
“亲传。”聆音醉将疑惑说得陈述。
“是。”
聆音醉神色平淡,手在虚空中一抓,将一木匣和一似狸、有白尾的小兽,丢进青览怀里,“匣子予你,祝贺礼。腓腓予他,见面礼。”
青览将小兽放进叶长流怀里,收起木匣,示意叶长流见礼。
抱着腓腓,叶长流怔怔地跪下行礼,“叶长流见过师祖。”
青览无言。
聆音醉看他一眼,灵力将他托起,随即他道:“望你,得证大道。”
叶长流还是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眼前被剑阁剑君称为“师尊”的人,不正是白日里与师尊一战的九初宗少年吗?
那为何……
青览见师尊接着凝望,就适时地拉着叶长流告退。等离得远些,青览问:“它叫什么?”他看着少年怀里的腓腓。
叶长流顿时沉默。
青览疑惑,“怎么了?”
叶长流艰难挤出几个名字:“白白,团团,球球,狸狸,腓腓……”他声音越说越弱,一点底气都没有。
饱读诗书的前纯阳道长第一次体会到了取名废的伤害。青览难以言喻心中的复杂,看着叶长流无语凝噎。
叶长流怀里的腓腓适时地抖动几下。
青览:“解忧,碧空,澄素……”他思索。
叶长流:“何来解忧?”
“腓腓,养之可以解己忧。”青览道。
“那就解忧吧。”叶长流拍板。
心情复杂地看他一会儿,青览将一本书递给叶长流。
叶长流:……
你给我一本诗籍干什么?
但是一想自己的取名本领,叶长流霎那底气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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