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你是故意算计我,然后让我避难住进你的府中,当然这只是你计划之中的一环,你这一箭三雕的计划,我只能说佩服。”傅当归本应该生气,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接着。”楚河嘴角一勾,扔给了傅当归一个黑色的香囊。
傅当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左右看了几下,“这是?”
“带着,过来帮我加点药水。”楚河毫不见外的开始使唤起了傅当归。
他瘪了瘪嘴巴,心中暗道,算了算了,使唤就使唤吧,总不能跟一个重病之人计较吧,更何况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还有些心疼。
虽然心里面害怕在这些毒物,但是傅当归还是戴上了那黑色的香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
傅当归挪动着身子往前走,止住了自己脚的颤抖,看着眼前那木桶边上挂着的毒物,颜色各异,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楚河拧了拧眉,似乎是因为傅当归分了心,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疼。
那里挂着一只黑色红毛头蜘蛛,它一口咬下去,毒液蔓延,沁入心脉,极度的寒冷与疼痛,这种感觉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身体上的每一处毒物咬下的伤口,毒汁融合,黑气带着刺痛卷入每一个毛孔。
傅当归瞧着眼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见那木桶边上的黑气动荡,而后飘散无踪。
木桶并不高,露出了楚河半个身子,黑气蔓延之中,傅当归瞧看那木桶之中的药水都已经变成了粘稠的黑色。
黑色的药水之中,无数的毒物翻滚交替,有千足的蜈蚣,有吐丝的蜘蛛,也有吐着蛇信子露出獠牙的毒蛇。
寂静的空气之中,那嘶嘶嘶的声音渐渐蔓延,回荡在傅当归的脑海之中。
他瞧见了亭子边上有一个木桶,木头里面都是黑色的药水,升腾着黑色的热气,这里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身边百花盛开,阳光洒洒而下,微风吹拂,花园之中的树木,簌簌作响,眼前的一切太过震撼,他瞧看那木桶之上,爬行的毒物,黑色药汁之中翻滚的蜈蚣。
开始在想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抖了抖身子,心中默念,别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
“桶里面什么都没有,桶上面也什么都没有!傅当归你可以的,去拿起来!”听见傅当归嘟囔声,楚河被逗笑了。
“呆子,只要你上前,那些东西自然会走开。”楚河轻笑着提醒道。
“我这是糟了什么罪……”傅当归半信半疑的往前走了几步。
他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那些毒物果然灰溜溜的闪开,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那木桶提起来。
有些懊悔今日被楚河骗到这里来,不然他此刻应当在书房里面悠闲的看着书,亦或者是逗弄着小白送来了鸟儿。
一切应当是那么美好,当然这只是幻想,傅当归隐约间听到了楚河在哼唱着什么,悠然自得,完全不曾在意自己身前的恐怖画面。
他的手扣在木桶边缘,叮叮咚咚扣出好听的声音,“寒山幽远渡,北风萧瑟寒,君行万楼空,破晓守归君。”
傅当归小心翼翼的将那木桶里面的黑汁药水倒入木桶之中。
他抬了抬头,满眼都是闪耀的日光,“为什么要唱这首曲子,还有太后为何看到那珠花就失了神?”
楚河半眯着眼睛,怡然自得的靠着木桶,手上还在不停的扣出调子。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曲线分明的身姿黑红色的血珠点点冒出而又滑落,声若寒蝉,冷而绝美,眼眸里面透着与往日不同的纯净,黑气氤氲而上,空气之中交叠着花香与药气,许是习惯了,竟让傅当归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楚河停下来哼唱,手上依旧扣动着,眼眸之中渐渐染上情欲,带着磁性的沙哑声音,压抑而出,“你真的想知道?”
他瞧着傅当归白皙的脸颊与脖颈,抬头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是压抑着许多秘密一般,他又顿了顿,轻笑道:“所爱之人留下的物件。”
傅当归深吸一口气,手中摩擦着玉折扇,话语声很轻,“你每日都要这般吗?”
楚河闭着眼睛,面容隐忍着痛楚。
第六十九章 回忆之中
他的问话声音,柔情而又软糯,带着几分暗自筹措的关怀,让楚河心中微微发酸。
黑气氤氲之间,他紧闭着眼睛,热气沾染上眉眼与发丝,眼中涌动着热气与疼痛。
楚河回想起许多回忆,但是没有一刻如同,此刻般温暖。
身上的刺痛与寒冷,让他感受不到热气,眼前的一切因为眼底升腾的氤氲之气而更加的模糊,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宛若黑色药汁一般的黑暗,将他整个人蔓延埋葬,他挣扎叫喊痛苦不已,忽而黑暗之中出现了一道光。
那光缓缓蔓延出一丝青色,眼眸渐渐变得清晰,他瞧见了那人一身青衣,手上执着一把玉折扇,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昧的眸光正瞧着自己。
时而微笑,时而气愤,时而筹措。
“王爷,若是死了,那么谁做下官的靠山?”
“如果说感情可以算计的话,那么你成功了。”
“一直算计我,很好玩吗?”
楚河猛然睁开眼睛,他大口的呼吸着,脑子里面的清明,让思绪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深刻。
傅当归此刻正靠在木桶边上,黑汁木桶之中的毒物尽数害怕退去,他冰冷柔软的手搭在楚河的肩上,摇晃着楚河,口中还叫喊着,“楚河……你醒一醒,怎么突然间昏迷了。”
楚河嘴角勾起轻笑,漫不经心的扣动着木桶,歌声蜿蜒而起,“隆冬又新雪,新叶唤来年,风霜寒雨渡,霖花不复开。”
阳光之下,黑气氤氲而上,傅当归黑着脸,听着楚河的歌声,他眼底带着惬意,慵懒,悠然自得,他轻咳了一声道:“楚河,你干嘛要吓我。”
楚河嘴角还是笑,颇为疲懒的伸了伸腰,歌声骤然停止,右手微微一抬,一把扣住了傅当归的脖子。
傅当归吃痛,头向下,眼眸瞧着那黑水药汁,“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有多关心我。”他淡然的声音传递而出的话语是经过百般思量的。
空气之中暧昧气氛开始蔓延,傅当归却赌气道:“关心王爷若是死了,下官没了靠山该怎么办吗?”
楚河神情自然,不气不恼,一把拉扯着重心不稳的傅当归,傅当归一个翻身,便是摔落到了那木桶之中,溅起了一桶药汁不说,刚换的衣衫也湿了。
瞧着楚河似笑非笑的眼神,傅当归慌忙将自己的搭在楚河胸膛上的手移开,挪动着身子,便要站起离开,“你一时气愤,这下好了……”
“坐下来。”楚河的声音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坚定,眼神真挚瞧着傅当归。
话罢,他抬手将傅当归腰间的黑色药囊取下扔了出去。
只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傅当归扯着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毒物再度聚拢到了木桶边上,叫人头皮发麻。
他惊呼一声,便是要站起离开,楚河却一把拉出了他的手,“停下。”
傅当归一身青衣,衣角袖口绣着青的竹叶,却早已经因为湿透而变了颜色。
一根素簪挽着的头发也沾染了黑色的药汁,那汁水黏黏糊糊的附在头发上。
“楚河,你放开!别以为你是王爷,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傅当归来了气,甩手道。
日色被云彩掩盖,一阵微风吹过来,边上从赤红色的花朵上飞舞的黑蓝蝴蝶,又朝着楚河头上飞去停留。
傅当归瞧着那赤红色的花,直觉有些诡异,这近了看仔细瞧着那花儿,他才发现那花儿竟有几分像是骷髅头的形状。
“别动,你也中了蛊毒,没有药解只能靠着这个办法,延缓毒性的蔓延。”楚河忍着痛楚拧着眉毛。
傅当归点头,呆呆的看着诡异的一幕,蓝黑色的蝴蝶飞舞停留在楚河的头发上,面颊上。
那蓝黑色的蝴蝶花纹诡异无比,宛如是恶鬼一般张牙舞爪的展现在傅当归的眼前,但是配上楚河那张俊逸而又波澜不惊的脸,便是宛若是湖中日月星辰一般,让人可望也不可接近。
“瞧着什么呢?”楚河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傅当归拧眉看着那些毒物爬进木桶,一动也不敢动,扯着嘴角道:“嘿嘿……这木桶还挺大的。”
“刚刚如此瞧着本王,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好看?”楚河挑了挑眉,得意洋洋道。
傅当归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刚刚瞧楚河的面容瞧得呆了,便是干咳一声道:“王爷好生自恋,若说容貌,这盛京之中那又能够比得上小白的。”
楚河的眼神忽而变了,冷哼一声,“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傅当归惊愕的瞧着楚河,仿佛是瞧见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
“你穿着衣服,这些小东西怎能给你控毒?”楚河讥讽一笑,仿佛是在嘲讽傅当归脑海之中奇怪的想法一般。
傅当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半信半疑的试探道:“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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