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那么多,抱住楚河的后腰就往岸边拖,楚河知道小枫是来救自己的,此刻也冷静了不少,没有挣扎动弹,只是呛咳着。
很快二人便到了清河岸边,傅当归与虎子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岸边,“楚河,你没事吧?”
楚河喘着粗气,坐在那河岸边上,清理着自己脚上的水草,他从脚踝上取下一根黑色的发带,楚河拧了拧眉,“我看你该查一查着河里面有没有尸体了。”
傅当归不明何意,以为楚河是在责怪他将他推下清河,傅当归满脸歉意的望着楚河,“我不是成心把你推下去的。”
“我知道,我说的是这个。”楚河将手上那不属于他的黑色发带举起来给傅当归看。
傅当归拧眉,眼神锐利的看着那发带,心中已然明了楚河所说的到底是什么,“虎子,你去京兆衙门,让会水的衙役找上几个蛙人到这里来。”
“是,少爷。”虎子拱手应声,走到小枫的边上,将保管的佩剑递给小枫,“小枫哥,你的剑。”
“嗯,谢谢你,虎子。”小枫浑身湿漉漉的接过那佩剑的时候,发丝还在滴水。
楚河这一次的确是被傅当归伤透了心,他冷冷的起身,对着小枫说道:“小枫,送我回王府。”
“那傅大人……”小枫抬手把了把面上的水滴,低声道。
这一次楚河装作故意没有听到小枫的话一样,一直往前走,头也不回,小枫只好对着傅当归摇了摇头跟上去。
傅当归手上拿着楚河仍在河岸边上的发带,暗暗发呆,他的确悄悄的连虎子也不曾告诉,就与白清风去拜访了左丞相。
因为他觉得左丞相认识自己,并且与自己爹当年的事情有关,于是选择默默的调查这件事情。
他知道楚河与左丞相的关系不好,所以才选择了这样隐秘的方式与左丞相交好,可左丞相也是一个老狐狸,这些日子来,他都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一样,完全没有暴露出楚河口中的野心。
在傅当归有所动摇的时候,白清风却提醒了傅当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别那么快下判断。”
楚河这么一走,就是彻彻底底的生他的气了,本来这对于傅当归的计划是有利的,但他的心为什么还是有些痛,如同是针线穿过拉扯的疼痛一样,一阵一阵的,引导着眼泪,他只能强行憋着。
“当归,你怎么会在这里?”傅当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发着呆,直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傅当归回过神来,转身便瞧见了穿着一身白衣的白清风立在河岸的街道上,“小白,你今日不是要去观景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的正是此处,清河枫叶是不是很像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白清风踏着青石板台阶往下走,小青紧跟其后。
傅当归听闻此话,脑海之中都是回忆的画面,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是啊,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也是枫叶似火。”
“这里的景色很美,但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你知道吗?”白清风面容略带几分关切,眼神认真的看着傅当归。
傅当归含笑却又拧了拧眉头,将自己的手上拿着的发带展示给白清风看,“这里好像挺奇怪的,我们在水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发带……一根发带。”白清风面上也有几分不妙,声音低沉。
小青瞧了瞧那发带,又嗅了嗅,她蹙眉,“我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你觉得这河水里面有尸体?”白清风一下就明白了傅当归的猜想。
傅当归轻点头,摸了摸那发带,“这发带完整无缺,应当不是被人落下的,方才楚王爷落水定然还看到了其他的什么,所以才让我查。”
“原来是楚王爷发现的,不过楚王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落水?”白清风听到楚河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我们两个起了争执,我无意将他推下水。”
“楚王爷没有什么大碍吧?”白清风拧眉追问。
傅当归苦笑一声,“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罢了罢了。”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面,边聊边等吧。”白清风见傅当归情绪不太对,便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亭子,转移了话题。
二人又在亭子里面聊了一会儿天,才看着虎子带着柳誉年和衙役还有蛙人赶到了河边上。
“属下来迟。”柳誉年喘息,显然他们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的。
傅当归摆了摆手,开口道:“让蛙人下去,从那边搜寻到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是,傅大人。”柳誉年应声,然后安排了,衙役与蛙人的搜寻范围,看着那些衙役与蛙人下水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傅大人,白大人,我问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句话刚说完,那潜入水底的蛙人,拉着一个孩童的手浮在水面上,“找到了!找到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傅当归拧眉起身,忙往那蛙人上岸的地方走去。
白清风紧跟其后,柳誉年也不敢怠慢,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虎子说道,“你叫我们的时候,可没有说这里有尸体。”
“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这水里面有尸体,只是楚王爷落水看到了什么,猜测这里面有异样而已。”虎子对于他们这么快就发现尸体的事情,也有几分震惊。
第三百章 小孩尸体
那蛙人抓着那小孩的尸体,游到了岸边,那小孩的身上缠着一些水草,面色发白,身体略微肿胀,嘴巴张的大大的。
不等傅当归说话,柳誉年便鼓起勇气上前去检验小孩尸体,他拧眉,看了小孩的眼瞳,鼻孔,耳孔,口中,身体,挤压了孩童的肚腹,冲着傅当归摇了摇头。
“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指甲里有泥沙,双手向前,肚腹鼓胀有水,初步判断是,落水溺亡。”柳誉年叹息,明显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落水,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誉年招来岸边的衙役,说道:“将尸体抬回京兆衙门仵作房,给我准备一桶醋。”
“怪不得仵作房一股酸臭怪味,原来是这样。”虎子抬手捏了捏鼻子。
傅当归摇头,瞧着那尸体,那小孩不过八九年岁,甚是可怜,“能够判断死亡时间吗?”
“具体尚不清楚,需要做二次复验。但应当是十二个时辰之内,因为尸体沉在河底未曾漂浮上来。”柳誉年回答道。
“小孩子落水了,也没有大人去衙门报案。此处又不是商铺聚集处,贴近城外,看来必须要去走访……”傅当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又有发现了!”一个蛙人再度发出一声惊呼。
傅当归震惊的看着那清河,心中更觉得奇怪,这一个小孩落水尚且可以理解,可是两个……此处河水平静流淌,正是因为这样尸体才没有被冲走。
让傅当归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后面接二连三的捞到小孩的尸体,足足有五人之多。
傅当归让蛙人下水好几次,到最终摸索了整个清河这一段,直天黑也没有其他的发现,这才给了他们工钱,让蛙人们离去。
“傅大人,几个孩子的死因都相同。”柳誉年整张脸都写满了愁字。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个孩子一同溺亡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更何况清河的水算不得特别深。
“我明白了。”傅当归眨巴着眼睛,看着那河岸边上的灯笼,眼神有些恍惚。
白清风知道傅当归的情绪不太对,于是忙开口说道:“别担心,明日我们就去周围走访,先找到孩子们的爹娘再说。”
“走吧,先回京兆衙门。”白清风看着傅当归只是痴痴呆呆的点头,便上前抚着傅当归。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白清风将傅当归送回了京兆衙门,没有离开京兆衙门,而是在客房休息。
而柳誉年对尸体进行了二次复检,并非发现其他的异样之处,也没有人来衙门报案,说自家孩子走丢了。
楚河喝着酒,脑袋里面都是傅当归与白清风和左沧澜亲近的样子,他不停的深呼吸,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内心的之中的那一种无助与愤怒,就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样,难以接受。
“小枫,你说白清风去找傅当归,傅当归让他住在京兆衙门,是不是他开始变心了?”楚河本就多疑,此刻更是患得患失。
小枫面对这样的楚河,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是以前楚河从来不会说的话,“不会的,傅大人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既然说过喜欢王爷,就不会变心的。”
“可是今日他看着我落水,也没有追上来关心我。”楚河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子一样,将点点滴滴的不满说出来。
楚河讪讪一笑,“分明说好了一起回山下湖的,分明说好了彼此不应该有秘密的,分明说好了要相守的。为什么一转眼就变了?”
“傅大人没有变,他让虎子托人送来了这个。”小枫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枚药材。
楚河接过来那药材,抚摸着那药材,“当归,当归,良人当归。我答应你,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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