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大门打开了。
一个男子走了近来,一袭蓝袍,简单利落,他看了一眼趴在笼子边的宋霄。
视线在空中交接,宋霄默默转过头。
那人步伐略微一顿,然后没事一样径直走到关押着刘缡的笼子边。
刘缡呼吸均匀,没有丝毫动静。
男子有些奇怪:按说这个时间点他早该醒了,为何没反应?
不过他没有多想,让人把笼子打开,带了出去。
大牢里只剩下两人。
他隔着笼子走到宋霄身边,宋霄扭头不看他。
“宋霄。”
宋霄沉默。
“你不是奸细对不对。”你说句话,一句也好......
宋霄打断他,不似先前对着刘缡的好奇,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别费力气了,跟你看到的一样,我就是奸细。”
“你......别开玩笑了......”我怕,真的怕......
宋霄毫不客气的再次打断:“凌以北你听好了,我没开玩笑,我,是,奸,细。”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像一个尖锐的刀子,一刀刀的砍在凌以北的心上。
良久,他缓缓抬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你骗我。”
宋霄刚要说话,凌以北道:“我会让你出来的。”
然后转身,最后看了他一眼,迈出了门。
门再次合上,宋霄眼中先前的决绝褪去,他靠着铁笼慢慢滑下,最后坐在冰凉的地上,手抱紧双膝,无声的抽泣起来。
第20章 第20章 道长大哥
刘缡就这么被人抬着,面上熟睡平淡无波,内心却乱作一团。
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父母了,他还没好好孝敬他们两个老人家。
是不是再也看不到苏浔了,他连那个女人的面还没见到。
再也没法和兄弟姐妹打闹了,大姐的喜酒都喝不上了。
刘缡胸口发闷,头部一阵灼热,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
奕殃殿内。
“陛下,人带来了。”
“全都退下吧。”
侍从纷纷退下,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刘缡。
眼前,是那个人。
那个跟前跟后天天黏在他身边叫着道长哥哥的人。
叶忻起身,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熟睡的人。
脸还是那么软。
——
刘缡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
“???”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醒了?”
刘缡偏头,一眼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叶忻。
“道长哥哥!”
叶忻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道:“以后别叫我道长哥哥了,叫叶忻吧。”
刘缡眨着眼睛恩了一声。
“刘缡想不想下来走走?”叶忻一直保持着笑容,声音温柔如水。
刘缡撒娇:“你帮我穿衣服。”
旁边的人倒吸冷气,这人还要不要命了?让皇上给他穿衣服?谁给他的胆子?
没等到叶忻的怒斥,反而等来了他那温柔中带着宠溺的一句“好。”
???转性了?
完了完了眼瞎了。
叶忻轻轻柔柔的帮他穿上衣服,然后蹲下给他穿鞋。
刘缡望着低头一脸专注的叶忻,微微恍惚。
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如此轻轻柔柔的帮他把衣服穿上,穿完了还在他胸口掐一把,偷个香。
他静静注视着叶忻的发顶。
不是他。
叶忻帮他穿完鞋抬头,迎面撞上刘缡投来的目光。
他笑笑,抬手捏捏刘缡的脸颊,手感很好。
刘缡晃神,似乎,曾经有一个人会如此捏着他的脸,坏笑着,力道轻柔的向他慢慢贴近。
是他吗。
不是。
“叶忻。”
“恩?”叶忻笑笑望他。
“我......有点饿。”
叶忻轻柔的摸摸刘缡的发顶,吩咐御膳房备菜,还特地让御膳房的人多准备些甜食。
御膳房的人表示很震惊。
他们皇上不是讨厌甜食吗。
不过没有多问,下去备菜了。
叶忻让人退下,转头看见刘缡,笑笑问道:“怎么了?开心吗?要不以身相许啊?”
刘缡脸颊爆红,扭头不肯说话,把刚要出口的“开心”二字咽下嗓子。
叶忻微微有些失落,笑着揉揉刘缡的发顶,道:“逗你的。”
——
秦苍,将军府。
“大人。”
“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好,退下吧。”
心腹退下,留下那个带来的人,站在凌以北的面前,面上疏离冷淡,身侧蜷缩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凌以北轻轻走近他,却在还有一步就走到他跟前时,那个人迅速退开,转身要跑。
当将军的,反应总是比别人快上一点,凌以北在人与自己即将拉开距离的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传来一丝冰凉。
那个人轻轻颤抖着,连着他的手,凌以北清晰的感到了他的各种情绪。
不安,激动,还有悲伤。
“......宋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再不让浔哥出场明天就会兵临楼下 _(:з」∠)_
第21章 第21章 违背
宋霄没有说话,面上无情,手却蜷成一团,没有被抓住的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紧紧攥住衣袖。
“宋霄......”你说句话,好不好......
宋霄不语。
“我帮你出来了,你是不是被冤枉了,谁干的,我帮你,好吗。”
宋霄蜷着的手轻轻松开,又突然抓紧,在凌以北看不见的地方充分展现出自己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宋......”凌以北没有说完,就被宋霄打断。
“没人冤枉我!我就是奸细!满意了?让我走!”说着甩开凌以北的手,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准备破门而出。
不料在他即将碰到门的那一刻,再次被人抓住,抵在门旁的墙上,唇上一阵湿软。
——
战场上,苏浔静静的望着成片的尸体,心,如刀绞。
刘缡......不见了......
流风站在他身侧,面色凝重。
谁也不想看到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正应证了想要得到必须付出代价这一句话。
想让秦苍服输,就要打仗。
要打赢,就需要用生命来兑换。
代价是生命,包括了刘缡。
昨晚还迷迷糊糊的对着自己的唇肆意蹂^,今天就没了。
再也没法吃那个人的豆腐了,再也没法把他逗得两眸急得发红了。
心,一抽一抽的疼。
“流风。”
“殿下。”
“去战场。”
---
刘缡在宫里闲转,把带路的小太监给支走了,新奇的到处遛哒。
突然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牌匾,三个苍劲的大字写在上面。
“......议事殿?”
出于好奇,刘缡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三个瓷器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书架上,书架旁有个偏殿,紫色的帘子遮遮掩掩,上面绣着金边,里面有几个身影,若隐若现,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轻轻掀开帘子,一块屏风挡在面前,声音变得清晰许多。
“他们怎么说?”声音平淡无波,应该是叶忻的。
“他要让秦苍......死无全尸。”
“我记得他们已经赢了吧。”
“我们跟他说了,无济于事。”
“你们可是伤到他的夫人了?有没有杀了砍了疑似女人的人?”
老臣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查过了,都没有,除了......”
后面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叶莘似乎眉头一蹙,道:“无妨,说吧,除了什么。”
“线人查出,他在军营里好像挺在意一个人的。”
“谁?”
“您带回来的那位。”
叶忻没有说话,沉默半晌,道:“使者还在吗。”
“在,已经招待了。”
叶忻似乎一摆手,甩了什么东西出去,“把这个给他带回去,保证原样送到他手里,让他亲自拆开。”然后起身准备往外走。
刘缡连忙溜了。
--
回到寝宫,刘缡还在“乖乖巧巧”的戳着案上的纸,一边散落了一地的已经折好的纸鹤。
“手真巧,”叶忻弯腰拾起一只似要展翅高飞的白鹤,问道:“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我好无聊。”
“那我们聊聊天?”
“恩。”
“刘缡,我是不是救了你?”
“啊?”
“你神智不清跑到战场上,差点死了,我的属下把你救回来的。”
“那我怎么谢谢你?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那你准备怎么谢谢我?”叶忻勾唇轻笑。
刘缡绞尽脑汁,一脸苦恼时,身旁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要不你以身相许?”
“啊?可我是男的诶。”
“我不在意啊。”
“但是叶忻,这样你亏了诶。”
“我如何亏了?”
“我不喜欢你啊,”刘缡掰了掰指头,“肉体归你。”
“那灵魂呢?”
刘缡刚想说我哪知道,出口却成了让他一脸懵的话。
“我的灵魂是苏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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