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方的不远处,十几个身穿黑衣,动作利索的蒙着面巾看不清相貌的男子在快速的奔跑着,而在他们的周围,虽隐藏极好但仍能发现反射着温暖的阳光的冰冷的锋刃。
只听一声尖锐的乌啼破音而发,大片的乌鸦于树干跃起飞上天空,遮挡住了阳光。
“冲啊!”树林里突然跃出大批士兵,把刺客包围其中。
“可恶!是陷阱!”刺客亮起兵器,所有人背对背的围成圈,带头人喊道,“我们冲出去!”
晋千帆他们看去,轻声道,“这一定就是行刺皇上的刺客了。”
刺客们的武功不错,尤其是带头的男人动作利索,出招见血。
可无奈双拳难敌四脚,刺客一一被制服,带头的男人心知不能硬拼,干脆打了个虚晃,走为上策。
走的方向正是晋千帆他们的方向。
连明远拔剑出手,刺客大吃一惊,立刻与他打斗起来。
连明远是当今江湖青年中的佼佼者,尤其是轻功,出神入化,如鬼似魅,刺客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就被制服了下来。
连明远挑去刺客的长剑,刺客没了兵器,往后看去,大批的士兵涌入,他彻底的没了生路。他攥紧了拳头,心里一狠,用力咬下,只觉腮帮处剧痛无比,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打倒,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从嘴中掉下。
头昏眼花的捂着腮帮子抬头看向打了他一拳的人,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白色,头嗡嗡乱响,只能听见那个人用清朗的很是嫌弃的仿佛丢了大脸似的语气道,“自杀是胆小鬼才做的事!同样都是刺客,怎么你就这么胆小呢!”
妈.的!他不知道身为刺客,为主人守口如瓶的死去是最光荣的事吗!
而且,被抓到根本是生不如死,最后还会死去的人间地狱啊!
这个时候,刺客无比的痛恨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想着若是还能再见到这个人,他会用把口水喷到这个人脸上的姿势痛骂他一顿,不过,刺客是要被关进监狱去的。
此时,刺客也没想到,原来他还真的有机会痛骂这个人一顿。
带头的长相木讷的将军走上前来,感谢道,“多谢众位少侠仗义相助,若不介意请到营帐休息一下。”
君承道,“不知将军说的营帐是?”
木讷将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众士兵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带领的军队”。
晋千帆往前看去,只见士兵往两面散开,一黑袍小将凛然出现在眼前。
他平淡的眼睛在锁住晋千帆的时候忽然变的锐利,他一步步的走近,一步步的靠近,晋千帆感觉到自己的每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身体的每一片肌肉都变的无比紧绷。
黑布之下的眼睛别人无法看清,但他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兴奋。
两人对峙的姿势,其余人也不敢说话,气氛一度紧张。
半响,晋千帆轻轻一笑,他用着嬉笑崇拜的语气说道,“难道你就是鸦将军?”
君承于他身后却发现,他的背脊仍是紧绷的。
楚乌淡淡道,“嗯,不知各位是?”为表示礼貌,还是往其他人看了眼,即使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晋千帆叹气道,“实不相瞒,我们是去京都告御状的。”
连明远和宁睛明有些糊涂,悄悄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还是看晋千帆要说些什么吧!
楚乌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何故?”
刚才的木讷将军走上去前来恭敬道,“将军,天快黑了,此地不能久留。”
天黑,林间,都是不利的天气地形,为了防止危险发生,这样的地形是要避免的。
晋千帆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道,“咦?天快黑了吗?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呢!”
楚乌道,“不如随我到营帐休息一晚,详细把你们的冤情说出。”
“那就只好叨扰了。”晋千帆对楚乌礼貌的点了点头,其他人也跟着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士兵整装出发,晋千帆几人走在队伍的最末端,君承沉下脸有些生闷气似的轻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有其他的目的!送证据只是顺便,你主要还是想看看这鸦将军吧!”
晋千帆看向前方,一字字沉声道,“我只是想看看,战神的样子而已。”
“......”君承愣了一愣,没有说话。
“从小就崇拜英雄,怎么能不来看看呢!”晋千帆仿佛察觉到君承此刻的心情,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揽住他的脖子,懒洋洋往前走去。
君承悄悄的抬眸看向身侧的人,轻声道,“然后呢?你看到了,觉的怎么样?”
晋千帆撇了撇嘴,道,“比不上,觉的差远了!”
“大堰的战神,向来姓晋,千帆不想争取一下吗?”君承道。
“这个时代,哪需要战神啊!”都快死的人了,还折腾自己干什么呢!
突然情绪间有些消极,他撩起君承一缕头发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更何况,比起成为战神,我更想的是和喜欢的人过喜欢的生活。”
“你……”君承的呼吸有些沉重,鼻尖也有些酸涩,这话其实就是告诉他,晋千帆不打算恢复武功了。
从小练到大的武功,比不上和他朝夕相处的时间。
君承紧握住晋千帆的手,道“这世上一定有可以治好你的人!”
晋千帆凝视着他,微笑道,“嗯!谢谢你君承!”
“谢我干什么?”
晋千帆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变的如此美好啊!”
君承抬头爽朗一笑,“嗯!那我就接受了你的谢谢!”
“哈哈!”
到达军队驻营,正是晚饭时间,楚乌道,“各位不嫌,就在营内用饭吧!”
晋千帆抱拳道,“将军客气,我们怎会嫌弃呢!”
饭上,楚乌又提起冤情来,“不知你们所说的告御状是怎么回事?”
晋千帆叹气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从桃城的来的。”
“桃城有一个滑家,滑家是陶瓷世家,世代经营着陶瓷生意,在大堰的名声很大。但是却让我们在偶然间发现,在滑家的陶矿中工作过的人都生了怪病,咳嗽气喘,呼吸困难,无一例外。”
“经过调查,滑家这几年的工人都是高价雇佣的青壮年长期工,矿上的卫生又不好,又是多年从事着这个劳动,因此工人们都生了重病,而这个病是根本无法治愈的。工人们辛苦拿命换来的钱,连几副药都买不起,最后,只能绝望等死。”
晋千帆一字一句沉痛道来,楚乌将军却仿佛根本没有波动,只是用平静淡然的声音问道,“恕我打断,商业上的事去告御状,还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晋千帆闻言,桌下的手猛地攥紧,如林间愤怒的猛虎般绷紧了腰,只需一瞬间,就能咬断猎物的脖颈。
君承见状连忙覆上他的拳头,开口道,“将军有所不知,滑家替皇后做事,又与太子来往,身后有着皇后和太子撑腰,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唯有如此。”
耳边一声冷哼,转头看去,晋千帆向前俯身,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巴,好像绝望似的说,“皇上的容貌岂是我这类乡野小民想见就见的,只是这朝堂上如果还有一个大公无私,无惧滔天权势的官员,我们又何必非要去触怒天颜。”抬眸往前掠了一眼,见楚乌面色凝重似是不甘心。
楚乌慢慢起身,看向晋千帆,一字一字咬字清晰近乎誓言的说道,“你若信得过我,我会把这事上达皇上。”
晋千帆也慢慢起身,走到楚乌面前,递过去一册账本,“你看看吧!”
楚乌犹豫了一下,接过翻看起来,用隐形墨汁写的字经烘烤后会显形,颜色带着微微的黄色,很容易就与其他的字分开。楚乌翻了两页阅读的速度开始加快,表情虽还是镇静无常但他的眼神还是透露出浓烈的愤怒。他合上账本,道“我会用最快的马,最好的马师送去京都。”言罢,立刻走出了营帐。
看着楚乌在帐内消失,君承走到还没有收回视线的晋千帆身旁,轻声问道,“考察的怎么样?”
晋千帆收回视线,双手背住后脑懒散道,“就是个毛头小子!”
“呵,说的你不是个毛头小子似的!”君承哼道。
木讷将军走进帐内道,“请众位在此休息一晚吧!”
君承点点头道,“打扰了。”
“不敢。”将军回之。
由木讷将军带着他们进到休息的帐篷,等将军走了,另一个帐篷内的连明远和宁睛明走进来道,“公子,我们的帐篷就在旁边,有事喊我们便可。”
“嗯”
晋千帆道,“不用担心,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吧!我想再待一天,明天就有结果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连明远和宁睛明离开后,君承问道,“你又想怎么考察他?”
晋千帆摘了黑布倒在床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既然是个将军,那骑射比试是少不了要比一比的。”
君承看着他完全闭上的眼睛,曲起一条腿压上他腰侧的床,拉开晋千帆的衣领,手指如小猫咪撒娇般的轻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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