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千帆笑道,“怎么突然换主意了?你不是说不可强攻的吗?”
君承越看晋千帆越觉得他讨厌,背过头道,“世事无绝对,能兵不血刃当然最好,不能也就得考虑两方的实力了。不知道你挑的刺都很傻吗!”最后一句话是自己嘀咕的抱怨的,没说出声来,但在场的人想听自然也能听到。
晋千帆倚着树坦荡的接受了来自另两个人的注视。
宁睛明道,“那,我们现在进去?”
晋千帆摆手道,“等会儿,等连明远回来了再说。”
等待是无聊又枯燥的,而且还得时刻保持着警惕,这都使得等待的人难免烦躁。
花孔雀等不下去了,自告奋勇去茅屋里查探。
然而,茅屋里并没有人。
晋千帆道,“应该是发现了我们,觉得情况不利先走了。”
君承绕着屋里看了一圈,显然连明月发现的那些他也注意到了,还不及发问就听晋千帆笑道,“呦!这是你们俩爱的小窝吗?”
“......”
宁睛明已经红通通的要自燃了。
所幸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声,“睛明!”
众人一齐往外看去,门外站着一个高个男子,黑发劲装红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宁睛明。
而宁睛明也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相信在两人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的人了。
君承轻咳了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连明远看向君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君承道,“这个地方不安全,不能再待了。”
连明远点点头直接抓起桌上的剑,一句疑惑的言语都没有。
但晋千帆心里却是被满满的疑惑给塞满了。
他心思简单,看事情通常一扫而过,但摸爬滚打刀枪血雨里这么多年,对周围不合理的事物还是有直觉的。
连明远和宁睛明一定是以前就见过君承!
一群人回到客栈,舒俞公子正走上马车。
晋千帆问道,“公子,这是要继续赶路了吗?”
舒俞公子笑道,“是的,现在走还能在天黑前到达下个城镇。”
晋千帆抱拳道,“那公子一路小心,这就不耽误公子了。”
晋千帆报之一笑进了马车里。
花孔雀轻声对晋千帆说,“我们也走吗?”
晋千帆看了眼已经进了客栈的几人道,“你先走吧!帮我管着点,我这里抽不开身。”
花孔雀叹了一声,站在原地拉住要往里走的人,道,“怎么就抽不开身了,这本来就不管你的事!你的任务是要保护舒俞!你的任务交给我,舒俞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晋千帆回道,“我没忘!我不是让你帮忙看着了吗!我相信你!”
花孔雀看他一眼无奈的劝戒道,“这不是信不信我的问题!我说正经的,你这性子真得改改!不是!你不能这样别人对你稍微好点你就对人掏心掏肺的,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的!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家可能就是一时兴起,跟以前那些扔钱给你的人没区别。”
晋千帆辩解道,“君承不是那样的人!”
花孔雀道,“你认识人家才几天啊!你就能确信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你就没一点感觉,那俩人看见君承就跟看到观音菩萨似的,巴不得给供起来。你想想一个普通的十六七岁少年能让洪泽少主跟宁家少爷这么尊敬吗!”
晋千帆心里本就烦躁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烦躁不已,当即大手一挥大声道,“你烦不烦啊!舒俞公子都快走了!你要不去,那冰河我也不给你捞了!咱俩一拍两散吧!”
花孔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晋千帆!他到底给你灌什么迷药了!为了他你要跟我一拍两散!你糊涂了吧!”
晋千帆握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也知道我太爱管闲事了,可这就是性格,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啊!”晋千帆跟他打哈哈。“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一个侠义,要是咱俩不管不顾的,那说出去不丢人吗!”
“我就怕哪天你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你自己也注意点啊!”
“放心!要有人敢对我不好,我劈了他!”
花孔雀白他一眼道,“你会用刀吗!还想着劈了人家!”
“额......快去吧!等事情解决了我就找你去!”
“我不管!下次换你赶马!”
“成成成!”
晋千帆赔礼捧高的终于把人哄走,才走进客栈。
推开屋门,君承正坐在桌上喂鼠,一举一动里尽透着温柔。
晋千帆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他相信这个少年,毫无理由的,发自内心的,斩荆截铁的。
在路上宁睛明就把事情跟连明远说了一遍,连明远此刻正站在床边愧疚的看着穴道未解开的连明月。
看晋千帆进来,当即就上前抱拳道,“公子,明远先前多有冒犯,公子心胸宽广,不仅没有计较还仗义相助,明远在此感激不尽。”
晋千帆回道,视线瞥到君承身上,“这没什么!要感谢还是感谢你身后的那位吧!”
君承扭过身,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笑道,“确实!你们还是感谢我吧!要不是看我面子,他才不会管你们的闲事呢!”
晋千帆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看他道,“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损我!”
小鼠顺着衣摆飞快的溜上晋千帆的头顶。
君承轻笑道,“无论我对它多好,还是见了你亲近。”
晋千帆顺势坐下,摸了摸头上的小鼠道,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它的救命恩人!”
君承四周看了眼,奇怪道,“花孔雀呢?”
晋千帆道,“有事先走了!”
连明远和宁睛明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站在晋千帆和君承面前道,“两位公子,这事原本就是我二人的私事,如今扯到了狼蛛海的血色鹰神,也算是自己作孽,我们更是觉得不该把两位纠缠进来。所以......”
君承打断他道,“直到如今,你仍然觉得你们之间是孽情是不容于世的?”
晋千帆猛然看向君承,君承这句话太过直白,相当于直接告诉晋千帆说他们以前就认识了。
“你们认识?”所以这句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话也顺利的说出了口。
“是的,公子帮了我们很多。”连明远回答,神情有些愧疚“我当时太过心急,竟然把公子给劫走了甚至还使公子生了病真是该死。”
“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就体弱多病。”
心里的疑惑解开,晋千帆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孽情和不容于世上。
两人的手指紧握相扣,宁睛明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们也以为我们是可以克服所有阻碍的,可是太难了。我们不敢在家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亲近,甚至还要故意的保持争执不和,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对任何人笑可是见到对方却只能板着脸保持陌生。甚至......”
“甚至明月还自杀了。”连明远补充道。
连明月的自杀是对本就伤痕累累两人的致命一刀。
“我不过就是爱上一个人,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背负着罪恶和愧疚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活着!我们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们!”宁睛明哭诉着,被师兄抱在怀里。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昨晚招牙舞爪的狠戾。
“我们想明白了,我们不想再隐瞒了。就算千夫所指就算不容于世,我们也想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连明远坚定的说。
被两人打动的晋千帆不禁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连明远道,“回洪泽!”
第18章 满城飞花渡初心七
君承起身对晋千帆道,“隔壁的客人走了,客栈里应该有多余的房子,我们出去吧!”
晋千帆了然,和君承一起走了出去。
然而,刚才又住进来几位客人,小二仍然用充满歉意的声音说,“两位不巧,没房了。”
晋千帆懒懒的挥了挥手说,“算了,咱们......五个......挤一挤......幸好花孔雀走了。”
君承回复道,“没事,可以让他俩睡房梁。”
晋千帆:“......”
君承继续道,“不过咱俩也睡不了床就是了。”
晋千帆:“......”
晋千帆看了眼二楼他们房间的门道,“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出去逛逛吧!”
君承欣然同意,跟着晋千帆逛起了这一城飞花的桃城。
桃城,每条街道都围绕着桃树,家家户户门口也都种了棵桃树。
桃树,就是这片土地对这里生活的人民的馈赠。
晋千帆站在树下,望着稀稀疏疏的树冠,思绪却不经意回到了岚山的那颗梅花树。
那是棵纸条扭曲如龙游的雪白的梅树。
他童年时常躲在树冠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思绪纷飞,从江南飞跃到雪山。
那里有棵烈焰似火的红梅。
红梅下立着一杆枪。
白衣白发的男子痴痴的望着它。
君承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桃子看,还以为是想吃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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