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有规矩,来算的也应当有规矩,一人不算两命,一来省得说法吧不一闹出矛盾,二来这玄学也有讲究,哪有天机成双的道理。
刚开始确实有不守规矩的人,不过大家都是搞风水的,有些或许是骗子,有些总懂的,要是惹恼了某个有脸面的,指不定对坏规矩的人给点什么惩罚。
乔逐衡小时候也算过命,当时那师父说了什么他已经不甚记得,不过算命的人都是讲一边好又点些忌讳,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
褚淮走走看看,注意到一个刚摆出来的摊子,搞风水的不讲究早起的鸟儿,这算得准不准还是要看天赋。
“就他了,我们去算一卦,看看他是个腥的还是个尖的。”
“我们?”
“算一卦给他涨涨生意也无妨对不对?”
乔逐衡不懂这些,看褚淮很有兴致便不反对,和人一起到摊前。
摆摊的人看着挺年轻,旁边的幡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叁。
褚淮觉得有趣,指了指白幡:“敢问先生,这个叁是什么意思。”
算卦的人捋了捋胡须:“我一天只算三卦,大家都叫我候三卦。”
算命的难免都有些怪癖,是他们自己的讲究。
“那可否请先生替我们两人算上一卦?”
侯三卦看了看两人,摆出自己的活计:“哪位先?”
褚淮把乔逐衡拉上前:“他先。”
乔逐衡莫名其妙被送到前面,算命的看了看乔逐衡,伸出瘦瘦的手:“敢问公子想算些什么?”
“我……呃……仕途?”
“还请公子写一下你的生辰。”
乔逐衡写下自己生辰,算命的看了看,仔细收好,说了声得罪仔细看着乔逐衡的手。
“公子气表不凡,看着是个有福的人,仕途颇为顺畅,过往有些许波折,但日后还是坦途荡荡,不必忧心。”
侯三卦又仔细看了看乔逐衡的脸,收回手:“公子若能顺利渡过命中波折,堪称不可限量。”
褚淮勾了勾嘴唇,乔逐衡赶紧把褚淮也扯过来:“该你了。”
褚淮写下生辰,伸出手默然静待。
那算命看了看那个生辰,又看了看褚淮:“公子这命数,有点特别。”
“如何特别?”
“公子少年生活顺利,但有一大劫和大福,尔后平淡无奇,因一变故又是大富贵,公子……似有将相之命。”
褚淮挑眉:“哦?你可不是为了多套点银钱哄我吧。”
“公子多虑,既然算了肯定不会乱说,若不是真有其事,怎么敢说这么夸张。”
褚淮朗朗一笑:“那就借你吉言。”
说罢也不含糊,给了个银锭,那算命的大方接了:“多谢公子。”
两人已算过两卦,褚淮心间一动:“既然先生只能再算一卦,不如再替我算算?”
“公子请说。”
“还请先生算算我的姻缘。”
侯三卦点点头,掏出一个签筒:“公子抽一签吧。”
褚淮抽了一签,交给对方解签。
侯三卦看了一会,微微皱眉,看了看褚淮的表情:“公子这姻缘……不太顺利。”
“先生但说无妨。”
“你们似有一个误会,误会若是解开了便没有问题,要是解不开恐怕便再难觅佳人,此外公子不能着急,静待水到渠成最为有利。”
褚淮点头谢过,乔逐衡在一旁看见了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有些懊恼不言。
算过三卦,侯三卦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向两人鞠躬作揖,准备离开。
褚淮又拦住侯三卦:“若是不介意,我再向先生打听个人。”
侯三卦拱拱手:“公子讲便是。”
褚淮没有开口,扯过半片布写了两个字上去,算命的一看,眉头锁成一个疙瘩。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打听的,先生不说也不为难,若是知道能言自然谢过。”
算命的纠结了好久,才终于写了一个地方:“公子自当小心,莫要沾这些触霉头的。”
“先生的话在下记住了,有缘会再拜会的。”
侯三卦没有继续多说,慢悠悠隐没在人群中。
“你刚问了什么他表情那么难看”
“一个对我们而言很重要的人,”褚淮随手用火折子把东西烧了,“那人干的是死人生意,损阴德的,算命的不喜欢挨他也正常。”
“他是义庄的人?”
褚淮摇摇头:“说好听点叫摸金校尉,说难听的就是个盗墓的。”
乔逐衡大惊,压低声:“你找这种人干什么!”
褚淮没有应,只是拍拍乔逐衡,继续往前去了。
褚淮不想说的就是一个字都撬不出来,乔逐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追上人。
街后面重山绵延,褚淮站在街道尽头仰目极望,山间有盘曲的路,在低处如银蛇环绕。
三看便是看这风水宝山,城靠山,山靠水,养活了世世代代的岭水人。
金坡山也隐匿在群山之中,在城中人们里名声传得很大,有说他们是义贼劫富济贫用自己的力量抗击外戚,也有人说这不过是一群没什么能耐的莽夫,不知道害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劫了不知多少姑娘。
但到底是好是坏,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走吧。”
“还去哪?”面前就是山路,再走就上山了。
“上山落草。”
作者有话要说:褚淮这是在变攻的路上越走越远,现在外围战役全线胜利,当然不用继续演戏在别人面前扮低调啦,该有气场的时候绝对不能怂
可怜乔逐衡还傻乎乎以为怀之娇弱无比,之后等着他脸疼,嗯,屁股也会疼
周边战役的胜利总结起来大概是“农村包围城市”?
哈哈哈哈哈哈
第76章 仗义每从屠狗辈
想旁人上山落草皆是被逼,千思万虑后迫不得已做此般决定,教褚淮这么一说倒像是出行游玩那么自然。
“你不要开……”乔逐衡停住话,褚淮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乔逐衡缓了缓:“但我们怎么个落草法我们看着也不像被逼无奈要上山做贼的人。”
“那你觉得我去见公孙闲是做什么,他既然说了让我们办事,肯定要把路给铺妥了。”
“那我们就这么直接上山?”
“我们还要接应一个人,聊表诚意。”
乔逐衡满心无奈,但跟褚淮是他选的,现在后悔也没用。
上山途中褚淮简单给乔逐衡说了些关于金坡山的事,这山寨起先只是几个山民居所,后来外戚掌权上山避祸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成了山中村,因大家都是外戚迫害至此,为免重蹈覆辙,索性招了江湖人士一起守卫村子,渐渐成了连片的山寨,平时大家在山中狩猎度日,若有官家商队经过便会劫持以充实粮仓。
“劫持官家这么大的事,外戚都没处理他们?”
“那时有乔宋李三家压着外戚,何况金坡寨尚不成气候,外戚自然是顾不上,现在成了气候便不能继续放任,如今收揽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外戚在边关的爪牙已被尽数斩断,元气大伤,只剩下国内还能容他们耀武扬威,三皇子之后若能顺利继位,这些外戚也嚣张不了多久,像匪寨这种影响国内安定的存在必要尽快除去。
褚淮拿着地图在前面引路,时不时看一看地图,等走到约定地方天已经黑透。
约定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树,与旁边的树丛格格不入,用来做路标倒是很合适,褚淮把两人的武器从背上卸下来,将乔逐衡的还给他。
“谢谢。”
褚淮摆摆手:“一会儿多出力就是。”
“出力?”
褚淮点点头,又拿出几样行头蒙住脸:“既然要落草,肯定要干些与落草相符的事。”
“我们……这……”
“乔将军心里别有压力,我们这可是替天行道。”
什么事到褚淮嘴里都能有个正当理由,根本分辩不得。
褚淮似看出乔逐衡的心思,漫不经心解释:“这支押运队伍押的是税贡,原本应当尽数上交到皇城,高家却私底下昧了大半,转道从这里过,金坡寨若是劫了还会返还一部分给上税的百姓,难道不是替天行道”
说着远远听见嘈杂的声音,火影幢幢,兵戈交击,配上夜中鸟雀的鸣叫,说不出诡异阴森。
“来了。”
话音未落,杂乱的脚步声涌来,听声音少说有二三十人。
“别留活口。”褚淮随□□代完先一步提枪冲了上去。
乔逐衡敲了敲脑袋,无奈地追上去。
刚从山贼手中逃下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两个不见面目的黑色影子扑了上来,这两个影子动作迅速,毫不留情,两人皆是使枪,配合默契,狼狈而逃的押运官兵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来不及抵御就已经倒下一半。
剩下的一半丢弃武器试图讨饶,哪知道其中一个人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样,手起手落,毫无迟疑。
眼见已经杀到了最后一个人眼前,斜刺来一棍。
“好汉留人!”
褚淮不动声色变换手中动作,迅速退开几步。
那官兵看得救,也来不及道谢,吱哇乱叫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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