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首往地上呸了一声,很是蔑视的样子,“还以为有两把刷子呢,原来就是个绣花小白脸,把钱拿来。”
……长得帅就是小白脸?聂武城有些无言。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一把扔在了地上,那匪首一个眼神,就有另一匪徒来捡。
那匪徒把钱袋捡了起来,有些惊喜的模样,“大哥,这沉甸甸的看起来不少啊,比那几个穷鬼有钱多了!”他屁颠颠的跑去递给了那个匪首。
那匪首挑了挑眉头,嘴角上扬的接过钱袋,打开来看,面色剧变,哪有什么钱,只有聂武城吃剩下来的点心块!
聂武城脸色淡然,“怎么,嫌不够,我再花铜版子给你买上几块。”
“你奶奶的!狗娘养的!敢他妈糊弄老子,找死!兄弟们,给我弄死他!”那匪首怒不可遏的带人冲了过来。
那些被围住的人看到此景,都是十分震惊,一个年轻女子道,“我还以为他能救救我们呢,没想到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过来送死!亏他还生了个好皮相,结果内里都是草包!”
几人之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是十分温润的男子摇摇头,“我想那位公子自有他的用意。”
女子皱起眉头,“叔叔,能有什么用意,只是惹怒匪徒,死得更快些罢了!”
聂武城用那点心去戏耍匪徒,的确是有些目的在里面,虽然自己武功高强,只不过这么多人还是有些麻烦,但只要激怒这匪首就会容易多了。
这人要是一生气,就会气息萦乱,下盘不稳,打架时就会破绽众多,这样的话,聂武城要是顺利杀了或是制服那个匪首,到时候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匪首与一众手下围攻聂武城,可为了不伤及自家人并且保存体力,他们使用的是车轮战。
先是那匪首与聂武城单打独斗,两人的武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莫说是一个匪首,就是五个也没用。
不过几个来回,那匪首就要败下阵来,只见匪首大刀一闪,退了出去,喘着粗气大喝一声,“都给我上!”
剩下的人得了命令就全部一拥而上了,老大都不是对手,小的就更不是了,不一会,都已就满身挂彩。
那匪首咬了咬牙,举起刀就冲了上去,和聂武城缠斗在一起。
聂武城找准时机,一剑压低匪首的刀,再一脚踢出去老远,不过几个瞬息,匪首就已手无寸铁,并且脖子上还被架了把剑。
匪首一动都不敢动,那剑的寒气似乎都渗入了他的骨血里面。“你,你到底要干嘛!”
聂武城笑了笑,“放人。”
匪首僵硬着身体,对手下人喊道,“放人!快放人!听见没有,你们要害死老子啊!”
“是,是。”手下人急匆匆的撤了开来,不再包围着那群人。
“把武器都给我扔地上。”聂武城继续下令。
“扔地上!听见没!快点!”
那群匪徒就全部把刀剑扔了下来。
聂武城这才移开匪首脖子上的剑,“滚吧。”匪首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杀我?”
聂武城失笑,“怎么,你想我杀你?”
那匪首把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还不滚!”
那群匪徒骑着马,头也不回的屁滚尿流的跑掉了。
那群人中就刚才说聂武城送死的姑娘急吼吼的走了出来,看着聂武城大声,“你在干什么!你这叫放虎归山!你怎么不杀了他,要不扭送官府呢!”
“我可没那闲功夫,你要杀要送随便你,与我无关。”聂武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调转马头去找邵渝了。
“你!”那姑娘生的貌美,但却生性骄纵,还没有人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就气的受不了。
邵渝看一切结束,把马牵了出来,去找聂武城,聂武城也晃晃悠悠的过来了,看到聂武城身上没有丝毫受伤,他这才放下心来,可也不免有些责怪。
“将军,你刚才那太危险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聂武城敷敷衍衍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不会有事。”
“不管怎样,万事都得留个心眼。”
“好好好。”
两人继续从这条道往前走,那些被救下来的人收拾收拾东西,也就要离开了。
那年轻姑娘看到聂武城仍有些不忿,“你真是心肠歹毒!你把女性匪徒全部放跑,若是日后他们伤害其他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是个小人!”
那温润男子喝斥道,“倩儿,不得无礼!”
邵渝一看将军辛辛苦苦的救下了他们,偏生这姑娘还不知好歹,三番五次找聂武城的麻烦,心里很不高兴,直接不客气的开口,“姑娘,你若是这么有能耐,何不自己去降服那些匪徒,无能就罢了,却还在这里对着你的恩公指手画脚,口出狂言,真是惹人嫌恶。”
那姑娘气的胸膛起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几个人给拉下去了。
那温润男子上前对着聂武城与邵渝揖了一礼,“在下陈昶,这孩子不懂事,还请恩公多多担待,这是一点薄礼,还请恩公收下。”说着,他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聂武城摇摇头,“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与邵渝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男子回头瞪了一眼那年轻姑娘,“你啊,你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姑娘有些不服气,也没有再敢顶嘴了。
因为被拖了不少时间,聂武城与邵渝一直不停的赶路,这才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个酒家落脚。
由店小二把马匹牵到后院喂草,掌柜的笑看聂武城二人道,“两位是不是要两间房?”
这个问题问的邵渝不好意思,他想和聂武城睡一间房,却又有些不敢在旁人面前说。
聂武城面色坦然,“要一间房,我有病,他晚上要照顾我。”
掌柜的点头,“好,等晚上做好了饭,我让人送上去。”
聂武城继续点点头,不知廉耻的享受着作为“病人”的特殊照顾,然后由掌柜的引上楼,带到房间门口。
聂武城与邵渝进入房间之后,邵渝一言不发,然后低头道,“对不起……明明是我对将军表明心意,但,但却不敢正面别人的眼光。”
聂武城愣了一下,完全没有觉得应该要道歉的地方,聂武城有些无奈,“这又如何,而且没有必要和别人说这种事情,又何来正面别人的眼光,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自然做好了和一路走到底的觉悟了。”
邵渝拉过聂武城的手,心中酸甜不已,“将军……”
聂武城忽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来到墙边,蹲下身轻轻敲了敲。
邵渝看他面色严肃,不由的紧张起来,“怎么了,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聂武城一本正经的道,“这墙太薄,声音挡不住,我们就不能脱衣服做那档子事了。”
邵渝怔住了,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将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聂武城上去笑着揽过了邵渝,“好了,不气了,等会我们还是下去吃饭吧,装病人实在太好笑了。”
“那你怎么和掌柜的解释?”
“哎,就说我的病突然好了不就行了,管他呢,就是吃顿饭。”
过了一会,两人就神色如常的下去吃饭了,掌柜的也没有多问,也正好省得聂武城再胡扯了。
两人吃到一半,下午那些个被聂武城救下来的人也来到了这个酒家,毕竟这段路就这一个酒家。
两拨人再次会面,双方脸色都不算太好,尤其是那个年轻姑娘,看见聂武城就气冲冲的往楼上走了。
还是那个陈昶出来和聂武城打招呼,“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聂武城略微点头,算是应下了,那个陈昶看聂武城如此态度,也没有自找没趣再多说些什么了。
聂武城和邵渝吃完饭,就径直上楼洗漱休息去了,小二已经把热水打好了在房间里面。
“你先去洗澡吧,我在外面等你,洗完了就我洗。”聂武城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道。
邵渝点点头,拿着换洗衣服就到了屏风后面。
第五十九章 夜半暗杀
邵渝在屏风后面刚准备脱衣服,就感觉头十分的晕,不对,不对,有问题!出事了!
邵渝拿过自己腰上的小匕首对着右胳膊狠狠一划,顿时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让他清醒过来。晚上这饭菜被小了药!因为他中午吃多了,所以晚上就没吃多少,可是将军吃了不少啊!
邵渝顾不上胳膊上的伤口,赶忙跑了出去,此时聂武城已经昏睡在了床上,邵渝拍了拍他的脸,“将军!将军!”可是聂武城根本醒不过来。
给他们下药的人肯定也是在估摸着时间,就等着悄悄杀进来,而且说不定这个酒家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邵渝手有些发抖的把床单上撕下来一个布条,匆匆的包扎了伤口,然后拿出匕首放在袖子里面。
然后他佯装自然的端坐在桌子旁,用两个茶杯互相碰了碰,哈哈的笑道,“您可真会说笑。”制造一副聂武城还醒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