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月用力拍打谢庭日的手:“放开!你放开我!你这样才是坏事!”
谢庭日才不听他的,心中惊惧太甚,这一下他是下了死力的,谢庭月怎么拍都没拍开。
谢庭月:……
真是不怕没有好帮手,就怕队伍里有蠢货!这货毁自己不算,还非要带上别人!
你想死能不能一个人去死,别拉着我!
谢庭月连讲理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心思讲,估计对方也听不懂。他干脆后脑往后狠狠一撞——
谢庭日哎哟一声,鼻血横流,手自然也放开了。
谢庭月抓住这个机会,脱身出来,同时手掌狠狠往谢庭日后颈一劈——
谢庭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坐在一边的柔姑娘吓的直哭:“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给我闭嘴,再敢废话,杀了你!”
谢庭月立眉瞪眼,一点都不温柔。
他其实不是身手多厉害的人,这一招还是上回经历危险后,专门朝秦平学的,也只能靠趁人不备的时机,收拾谢庭日这样的,再多就不行了。
但打架威胁这种事,靠的是气势,他这么一摆,柔姑娘吓得直打嗝,还管什么谢庭日,缩着就往一边退了。
谢庭月不管她去哪里,反正只要不坏事就好。
再次收拾心情,长长呼吸,终于能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他看准房间门口,蓄势待发。
其实这件事他也不太想干,他不是秦平,没有武功,做起来太危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机只有现在,此刻,等秦平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只能拼一把!
“救命——”
谢庭月装作左支右绌,慌乱不迭的样子从角落滚出,情急间见空间就躲,见房间就进——
自然就进了那个被他‘不小心’打开的房间。
“靠!白来了!一个帮手都没有!”
他骂得很大声,就像满怀希望的去抓救命稻草,救命稻草却不存在,又失落又愤恨。
他相信这场危机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并且一定躲在某个地方观看,他的这番表现,对方不会错过。
接下来就是……
谢庭月眼一闭,跨到窗子上。
三楼有点高,他尽最大努力注意姿势,死肯定死不了,顶多落点伤。
做好准备,深呼吸,心一横,谢庭月整个人影腾空,朝窗外跳了出去!
“咦?夫人!”
谢庭月以为自己会摔个结实的,结果秦平不知怎么的走到了下面,大手一摆一提,就把谢庭月身形稳住了。
对方朝他眨眨眼,一边动作稳如老狗,一边装的声音焦急慌乱:“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可伤到了!”
谢庭月一看就明白了,是楚暮派他过来的。
为什么?
难道对方也猜到了?不但猜到了事态发展,还猜到了他的计划,知道他可能会这么做,支了秦平过来帮忙?
若真如此……也太聪明了!
“也不知道哪里的山贼,大白天的就敢行凶,我寻遍地方没处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房间,里头竟没人!咦?这脚印——莫不是那人早跑了?我就说房间里明显住有人的样子!”
谢庭月话说得超大声,摆明自己立场,又问对方:“你怎么在这?”
秦平回的也超大声:“我这不也是没头苍蝇乱窜么?谁知这地方有毛病啊,像被谁做了陷阱似的,摔了我好几跤!”
大雨如瀑也挡不住二人的话音交流,只要离得不太远,不聋,都能听到。
谢庭月:“定是那厮身带财宝,引来了贼货!”
秦平:“忒过分!他倒是跑了,连累咱们遭这一场祸事!”
谢庭月:“早知道我也拦几箱银一起上路,舍财起码保平安啊!”
秦平:“夫人说的是!今儿这坎要是过去了,我定要沿着痕迹追过去,哪怕报不了仇,出口气都是好的!”
二人一唱一和,迅速把情境交待了个透。
他们不知道这场祸事因何而来,动手的是谁,目标又是谁,只是根据自身经历,认为有人不慎,荒郊野外露了财,引来贼寇。
那逃开的人确定已经走了,而且离开的时间不长,动手发起攻击的人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他们这一堆被牵连的外人没什么本事,可能逃不过这一难,但秦平是个会武的,若全军覆没,他就是那漏网之鱼,心怀仇恨,他会做什么呢?定然是穷尽一身本事,追到罪魁祸首,杀人偿命。
而对方今日如此动手,攻势密集,颇有图跟杀人灭口的意思,就是不想消息走露,被人知道。拼个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他们未必有利。
如此一想,攻击再继续就没有意义了,达不到任何预期的效果。
只要对方头领不蠢,就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谢庭月对自己的演技也很有信心,刚才那一波,他时真的拼了命的!
果然,片刻后,箭雨停了。
仍然看不到对方在哪里,有多少人,就像夜里的潮水,无声袭至,又无声退却。
谢庭月也没心思观察猜度,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而且……
他腿软啊!
吓死了,完全站不住了好么!
秦平也不敢上手扶夫人,只敢站在一边,看夫人扶着墙慢慢回神,等缓过劲来,才伸手指了指门:“主子在里头等您呢。”
谢庭月:“他猜到了?”
“小人不知道,”秦平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家夫人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安排,“只是照主子吩咐过来接应您,并说出以上的话。”
谢庭月就明白了,楚暮还真猜到了。
多智近妖,这就是个精怪啊!
回到客栈,路离已经稳稳坐在桌边,看到谢庭月还笑眯眯摆了摆手:“辛苦了,过来坐!”
顺便亲手执壶,给功臣倒茶。
至于楚暮……正在训人。
训谁呢?谢庭日。
谢庭月那一招真不怎么样,当下是把人劈晕了,可没两下,人就醒了,还眼冒红光,噔噔噔冲下楼,要打杀了谢庭月。
目无兄长,还敢动手,让他在柔儿面前大大的没面子,不教训一下,哥哥的脸往哪儿放?
他骂着贱种就冲下了楼。
楚暮能由着他?自然是一甩暗器,就把人留下了。
“阁下可是真是威风的紧,也不知刚刚吓破胆,躲起来的缩头乌龟是谁。”
谢庭日大怒:“你算哪根葱,也来教训我?”
楚暮微笑:“连葱都能教训你,想也知道,阁下多有自知之明,对自己品评多低了。”
谢庭日咬牙切齿:“我是谢家嫡长子,你安敢如此无礼!”
楚暮摊手:“没办法,我这人眼睛看不得脏东西,尤其那吃锅望盆的破落户,着实忍不了。”
谢庭日:“你知道什么!我肩上担子多重,经历过什么,有多少压力,你懂么!我辈大好男儿,满怀一腔热血,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男儿立世,胆气为上,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没什么不对,为此付出多少都是应该,但——”楚暮话音凉凉,“不要脸就不对了。”
“不满长辈安排,可以说服更改,你不敢开口,贪恋这安排背后的富贵荣华,又仗着一则‘非我所愿’,穷追猛打外面的人,还觉得自己最委屈——名声想要,实打实的好处也想要,这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套路很熟嘛。”
楚暮嗤笑:“仗着你家里的娘本事大,什么都能想办法给你解决?那我今日欺负了你,你要不要回去告状,让她来找我评理?”
谢庭日被他一番话臊得面红耳赤:“你——”
楚暮想想夫人在家里受过的气就不爽,再加今日遭逢危机,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见秦平回来了,直接下令:“秦平,掌嘴!”
霸气直接,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秦平向来只听主子的话,问都不问为什么,也没停顿,过来大手一甩——
直接把谢庭日掀到地上,脸立刻肿起老高。
谢庭日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你——”
“怎么样?觉得丢人,难堪?”楚暮微笑,“想回去冲你娘告状了?”
谢庭日嘴里发苦,舌头发麻,一时说出不话来。
楚暮眯眼,神情阴如鬼魅:“我家夫人心软,有些事不屑做,我就不一样了……谁敢不尊重我夫人,我必十倍以报!”
谢庭日真的难看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像狗一样,被人随意欺凌虐打,偏形势不利,他无法反击!
谢庭月对这位兄长一点都不同情,同路离坐在一处,以眼色询问:刚刚的事,可有所得?
路离也不瞒他,手指沾水,快速又轻巧的写了个‘礼’字,又快速抹去。
常年练书法的手就是不一样,他这动作,除了谢庭月,旁的谁都没有看清。
谢庭月目光猛然一顿!
‘礼’字代表了什么?宗室里头有礼有关的,只有封号为礼的礼王!
礼王竟然来了青县?
谢庭月眉头微蹙,来做什么?
阎宏又知不知道?
他可是有位妹妹在礼王府做小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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