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不可谖兮 (吃汤圆不吐皮)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吃汤圆不吐皮
- 入库:04.09
段景行将他送到门口,听完他说完,便笑道:“兰霜姑娘也是为了公子好,只是如今已是九月,公子却穿得单薄,听闻兰霜姑娘针线做得最好,公子该换新衣了。”
谢玄微听了这句点拨,心中豁然开朗,指了他笑道:“还是你聪明,我先走了,你不必送了,明日我也不来的。”
“公子慢走。”段景行瞧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回了书房。
谢玄微回了椒房殿,先是换了衣裳,喝了雪盏端来的汤,龇牙咧嘴道:“真是难喝。”
“娘娘吃块糖。”
谢玄微含了一会,嘴里没了那股味,才将糖吐了,“兰霜呢?”
雪盏探头向外看了看,对谢玄微道:“怕是去摘菊花了,你昨儿不是说花开得好么?”
谢玄微拉了自己的裙子给雪盏看,“我不喜欢这个花,这料子倒是舒服,你说白底绣上菊花怎么样?”
雪盏去看了,拿手比了比,“这云香纱花色都是扎染的,又轻又薄,只怕是绣不上吧。你也会难为人,别的布不行么?”
“不行就要这个,我喜欢这个料子。”
雪盏笑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倒是任性成这样了?”
碰巧兰霜与棉雾抱了花回来了,兰霜将菊花摆好。棉雾听见谢玄微与雪盏说话,便笑道:“奴婢瞧瞧。”说着便走了过去。
雪盏提了裙子给她看,笑着埋怨道:“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你瞧这布料如此轻薄,怎么绣花呢?还非要菊花,菊花虽简单,却是最灵动难绣。”
棉雾捧在手中看了,笑着招呼兰霜过来,“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兰霜你看呢?”
兰霜捻了捻那布料,果真是又轻又软,“这纱绣花也是可以的,只是费些功夫,奴婢试试吧。”
谢玄微一听,立刻道:“你尽心去做,近日你不必伺候了。雪盏去端笔墨来,本宫这就给你画样子。”
雪盏听闻可以绣,能让谢玄微顺心比什么都好。赶忙就去端了笔墨来,谢玄微低头沉思片刻,信手画了起来,又赋诗一首,“兰霜,你瞧着配什么颜色好些呢?”
“白底便配些素雅的颜色吧,与娘娘气质也相符。”主仆两个忙着配色,弄了许久,终于是画好了,倒是一副色泽淡雅秋菊图。谢玄微又嫌过单调,添了两只小画眉。
谢玄微伸了个懒腰,“明日绣吧,这两日你不必伺候了。”说完便嚷着要睡了。
兰霜听了不用伺候了,这才明白过来,谢玄微怕是借着绣花一事,支开自己。“难道娘娘对我有所察觉?不可能,那些补品并没有毒,娘娘除了咳嗽嗜睡些,其他并无异样。该是还觉得陛下派我盯着她,她心中不快活。这两日,我便少烦些她。温大人不在临安中,也是好事。”这么想着,兰霜竟真的不去伺候谢玄微了,日日为他做新衣。
谢玄微见自己果然拖住了兰霜,心下也舒服了许多。每日里,盼着日子过。
月上中天时,段景行悄悄入了宫,高月楼等人正等在椒房殿,见他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高月楼满面焦急,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陛下如何了?”
段景行擦了擦汗,气喘吁吁道:“送信的驿官正在休息,累得话都快说不出了,勉强答了几句,只听他说,莎车国主临阵倒戈,陛下受了些伤,如今好了些。只是此间消息往来,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半个月,如今情形臣也是不清楚。”
高月楼心中越发担忧,对段景行道:“陛下受伤一事,先瞒着娘娘吧。”
“臣知道。”
此时满天寒星闪烁,四下一片寂静,段景行等人焦躁不安地坐在一旁。高月楼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以此舒缓紧张的情绪。
过了约摸一盏茶功夫,送信的驿官便来了,段景行一见他来了,赶忙站了起来。
高月楼打了个手势,他们几人便都下去了。
那驿官面容憔悴,嘴上血痂结了一层,满眼中尽是红血丝,显是匆匆修整了仪容,却依旧狼狈不堪,他从怀中掏出火漆罐呈给高月楼。
高月楼拆开火漆,匆匆浏览了一遍信件,又回头看了一遍,面色带了些凝重。
驿官道:“千岁大可放心了,臣来时,无忧公公说了陛下已无大碍了,荤腥油腻吃不得,所以这些日子只能进些米汤,在养着身子。又听温大人的意思,如今还有联姻这条路走。”
高月楼先是点了点头,等他说完,却听到了和亲,便道:“联姻?阿离不会肯的,永不和亲,这是高阳的心愿啊!”
驿官又道:“陶将军、安南王相继身亡,朝廷虽又有了几位将军,可是比起他们,到底是年轻了些。”
高月楼沉思片刻,轻轻嗯了声,“你先好好歇着,容我想想,明日再做打算。”
驿官退下后,高月楼江晚余密信又看了一遍,信件读来总觉得被隐去了许多话,读来不像是一封完整的信,可又郑重其事用火漆密封,总有些欲盖弥彰。高月楼拿起信件对着火光处,照的纸透亮,两指捻了捻,发现与正常纸张无异。高月楼心中纳闷,手一滑,轻飘飘的纸擦了点火苗,他慌忙去抢,仍旧烫出一个洞来。
他用手擦了擦煳边,轻轻道:“难道不是用火?难道是明矾?也不对,到底是我多想了,还是阿离的确隐下一些事呢?”
高月楼反复思量,猛然想起驿官说的话,眼前一亮,摘下腰间酒壶,用手指沾了些酒擦在两行字之间,不消片刻,纸上便慢慢显现出紫色的字来。
“军中生变,定有细作,朕已命人悄悄去查,然无果。而今朕受伤,故作虚弱,每日汤药不断,令其掉以轻心。为今之计,恳请千岁带兵北上,与朕里应外合,共商大计。”高月楼将信笼在袖中,推开门走了出来,就见段景行还等在门外。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段景行见高月楼来了,忙解释道:“孟大人与温尚书去太庙了,荣亲王刚刚派人说,太皇太后后日要回宫小住几日。”
高月楼叹了口气道:“她又掺和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小住。你来,景行。”
段景行不明就里,赶忙跟了进去,又关了门。
高月楼掏出信来,递给他看。
段景行看了信,只觉得浑身冰凉,脸色惨白,“千岁,您何时出发?”
高月楼收回信,拍了拍他,开了门便走了。
第63章 第 63 章
段景行独自留在小书房中看书,等了许久,也不见谢玄微来,便料到他今日不会来了,便也走了。
谢玄微听闻西北有驿官来了,一早就派了杏雨去问信。
杏雨等了许久,终于拿了江晚余写的信,匆匆回了椒房殿。一脸高兴地进了房里,赶忙行礼,“娘娘大喜,陛下果然给娘娘写了信呢!”
雪盏接了信,呈给谢玄微,谢玄微赶忙拆开看了,知道他一切安好,也放下心来。
雪盏端来笔墨,谢玄微提笔沉吟片刻,写了信,告知江晚余近来朝中新法情况,对自己倒是没提什么,他也怕他担心,便添了句,“甚好,勿念。”
雪盏见他认真写信,想起他这些日子写的信,便问道:“自陛下走了,你便每日都在写信,这次要驿官一起带走么?”
谢玄微听了,放下笔,呆了呆,摇了摇头,“只带这一封吧,我怕信件过多,他担心我。”
雪盏听了他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边加热火漆边道:“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真是不亏为陛下的皇后呢!”
“这话说得多酸?仿佛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谢玄微细细吹干墨汁,将信用火漆封好,交给了雪盏。
雪盏道:“你可想好了,就这一封信?我可不再替你跑腿了!”
杏雨正在打香篆,听了这话,忙忙用羽帚收了残香,拿了线香点燃香篆后,笑道:“雪盏姐姐就不懂了,娘娘这封信可是一字值千金,其中情谊绵绵,陛下能回味到回来呢!况且,那是咱们做奴才的参不破的。”
雪盏取了信,哼道:“偏你话多,这会子打什么香篆?晌不晌,夜不夜的?”
杏雨道:“是棉雾让点的,”她摆好奏折,放好笔墨,扶了谢玄微过来坐好,“娘娘起身时说头有些疼,现在可好了些?”
雪盏见谢玄微愣神,拉了拉杏雨衣裳,摇了摇头,两人便一同出去了。
“你去找棉雾,就说‘雪盏要去给往西北的驿官送信,你可有要带的?’”
杏雨叹气酸道:“哎呀,她必定是有的要带,只是你也知道,我去这么跟她讲,又怕她多心。”
雪盏点了点她的脑门,咬牙道:“有什么可多心?这件事说起理来,到底是你不好些。何苦呢?咱们一同进了宫,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人仰马翻?”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
“去吧去吧。”
雪盏等了会,果然见着棉雾提个包袱来了。
棉雾红了脸道:“听说漠北比我们这里冷的多,故此娘娘嘱咐我做了带毛的大衣给陛下。这个小包袱里是零碎布头做的袜子……”
雪盏接了包袱,笑着打趣道:“懂,陛下九五至尊,自然不使碎布头子,便给劳苦功高的无忧公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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