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发愣曹郎便要掩门,右护法还是忍不住抵着门说道:“你们...你们节制一点,不要...伤着教主......”
曹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关好了门。
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连瑭终于松了口气,右护法若还不走,他亲吻自己的手背的双唇都快麻木了!
他当然知道他与师兄这一出是什么意味,但方才师兄情急之下是真的亲了他,当时没觉得什么,此刻安静下来,师兄一点灯,忽然臊得慌!
曹郎备好纸笔,快速磨好墨道:“信还是要写,缪言追此人作恶多端,能替他约束随心教上下也是一桩好事。”
连瑭背朝着师兄躺着,觉得十分没脸见人。
那是师兄为了救大家的无奈之举,他非常理解,可是...
这是我的初吻啊啊啊啊啊!!!
师兄你下手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先?
打个招呼能耽误您多久?啊多久?
连瑭竭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道:“缪言追的字体与我的肯定是大不相同,写了才要露馅吧?我觉得还是不写的好。”
缪言追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没事你放胳膊粗的蜡烛在房间里也不嫌烧钱!
还有隼楼,做什么非让写什么信,这要是被师兄看见我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他该怎么看我??
我是直的好伐?
曹郎闻言考量一番,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道:“那开篇便写明说,这是你突发奇想用左手写的如何?”
连瑭:“............”
曹郎搁好毛笔便起身去叫他。
连瑭被他扒拉了几下,坚持住没动,见他似乎要来扶他起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都盖住,慌道:“那师兄帮我写吧,有了这个说辞,那谁的笔迹都没关系了,我...我想睡会!”
曹郎刚捏住被子一角的手一顿,心道也是,便轻轻拍了拍连瑭身上的被子,自己提笔写信去了。
信写好连瑭已沉沉地睡去,曹郎揭开被子让他露出头来,自己在床边坐下,伸手摩挲着他仍然发红发烫的脸,直到那温度渐渐恢复如常......
坐了一个时辰,隼楼果然赶在天亮前回到房间。
他过了一遍曹郎写的手书,没觉得不妥,便用了隐身术,助连瑭二人跃上屋顶,一同踏云返回到了流云城的客栈。
连瑭是在睡梦中被曹郎抱回来的,一直安稳地睡到了次日晌午才起身。
此时隼楼早已告辞走人,曹郎已与掌柜的收拾了半日客栈,正归置一批新的玉器摆设家具等物什。连瑭收回视线,揉了揉眼,将注意力集中在账本上末了的几行字上。
银弦这一闹竟相当于让客栈白干了半年!
这些年他本来就刻意不想太过出头引起同行的不满,是以生意只是得过且过,收入并不多。如今倒好,钱都用来购置修缮这些损坏的物什上了,原本想好的客栈上上下下的伙计一同去雪山之巅的温泉之旅就这么泡汤了!
而且那妖界的太子搞不好还会随时杀上门来!
一想到这些他就气的一股怒火直冲头顶:都是少钺那祸害给害的!
千里之外的随心教总坛,全教上下正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教众从一早发现教主又留书出走开始便兵分八路去追,一直追到晌午无果又只好折返。
饭厅里所有人都僵直地坐着,面对往日里喜欢的鸡鸭鱼肉却是半点想动筷的心思也无。
教主在信上要他们别再去给他找美貌的男子,别再出去惹事生非,从此弃恶从善,匡扶正义......
随心教一众估摸着教主怕是被那二人给折磨得狠了!不然怎会说出这番胡话?
十多年前教主就告诫约束他们,从那时起他们便结束了长达千年的胡作非为,从而专心于教中正务,再也没主动出去作乱。
两眼发黑的左护法:“你怎么看?咱们该怎么办?”
右护法揉着眉心闭着眼,简直头疼欲裂:“照他说的去做,不然还能怎么办?若不然,你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
左护法满脸凝重,道:“教主还没结亲就这般疏远咱们,别一个不高兴就不要咱们了!”
右护法横他一眼:“......”
左护法:“嘤嘤嘤...成吧,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为了让教主知道他们确实听话,左右护法便大张旗鼓地将山上扣留的二十多个美男子尽数送回了家,有的家里离得远的甚至还给予了盘缠。
美男子们哆哆嗦嗦地千恩万谢,直到见到这帮人确实放过了他们才切实知道这不是梦。
很快这件稀奇事便在六界传开了,人们接二连三地惊奇地发现这十恶不赦的随心教竟然开始了令人匪夷所思地锄强扶弱与行侠仗义,短短几日随心教所到之处,上至妖邪鬼祟,下至山贼采花贼与偷鸡摸狗之徒皆被清除干净,简直脱胎换骨!
不过让六界为之震惊的还有另一桩更怪的事:随心教教主缪言追竟然也有九重天钺王的玉佩与青邪剑!
人们这才想起了前几年王爷喜欢上一个凡人小郎君的事。
几年都没有动静了,这信物竟然到了缪尊主的手上?难道王爷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层,人们便忍不住叹息,果然天家就是绝情啊!见一个弃一个!那凡人小郎君多年不见踪影,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
更有甚者,还有人猜测小郎君已为情自尽,毕竟为了他伤心绝望而为他殉情的又不是没有过......
夜色沉沉,连瑭气咻咻地扒着饭。
曹郎给他夹了几筷子菜他就吃了多少菜。
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再搬一次家,可转念一想,那妖界太子难道没有办法知道他躲去了哪儿!搬到哪儿都一样,还不如不折腾。
其实追根结底还是要找到罪魁祸首,从源头杜绝才是!
连瑭一算日子,明日就是中秋,不知道那祸害是否还会去凌霜山偷柿子......
想到这儿连瑭忽然将头一抬,筷子一放,道:“我决定了。”
曹郎:“...怎么?”
连瑭道:“心情不好,我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曹郎:“......”
他很想说明日要过节,不如过完节再走,但他瞅了瞅自家少爷阴狠愤恨的神情后便将这话生生给压了下去,道:“你想去哪儿?我去收拾些细软和衣物。”
连瑭忙道:“不不,不用收拾,我一个人去,现在就走,不用带什么。”他起身道:“劳烦师兄受累一个人看顾店里,我玩两日就回来。”
说完竟真的去了马厩,牵了匹快马绝尘而去。
曹郎:“......”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蓑衣村凌霜山时天刚蒙蒙亮。
连瑭巡视了一遍山头,发现毫无动静,便往那棵老柿子树下一坐,拿出怀里的一包月饼吃起来。
吃完了恢复了些体力便开始实施他昨夜在马背上想出的计划。
山神与土地发现他时,他已握着青邪剑砍倒了一大片竹子,因他十分用力,抡神剑的时候玉佩抖了出来正好被二人看个正着。
山神与土地二人:“......”
王妃还活的好好的?没有自尽?
这什么情况?
不是听说王爷已将这两样信物给了随心教的教主缪言追了么?
缪言追他们没见过,但听说此人长得非常祸害!天下间没多少人见了他能把持得住!
王爷既然好这口,喜欢上同为男子的绝世美人,也是情理之中。缪言追向来目中无人,连天尊都敢忤逆,却突然转了性儿,硬是让随心教上下改邪归正,这样看起来,该是两个可能:
一是缪言追愿意听王爷的话,王爷让他安分,他因为倾慕他故而愿意为了他做出让步。
二便是王爷心里还有这位凡人,缪言追得到王爷的人但无法得到他的心,于是有了这一出,是想讨好王爷。至于信物,怕是他擅自编造的!
结合目前这凡人身上仍然这两样玉佩来看,二人越想越觉得是后者。
缪言追很可能从没有得到王爷的玉佩和青邪剑,他让教众改邪归正讨好王爷是真,但王爷的信物给了他是假,目的是迷惑六界,想坐实他在王爷身边的名分。
厘清了这点二人终于作出了王妃这是听说了缪尊主的事在怄气的结论!
第15章 这不科学
山神道:“王妃,您这么砍可别伤了手!”
土地公:“王爷会心疼的!”这可是神剑啊!天下间只有王爷那把风邪剑才能与之媲美的宝物,竟然被当作了砍柴刀,王妃您也太暴殄天物了!
连瑭闻言突然扭头狠狠地瞪住二人!
二人下意识地将脑袋一缩:“......”这是要作作作甚?
连瑭继续瞪了一阵,接着便直直地走到一块光滑的顽石边蹲下,开始一下下地嚯嚯地磨刀。
二人:“......”
山神与土地被连瑭这阴冷的气势给惊了一跳,什么也不敢再问,只默默退到一边。
只见他们的王妃将砍倒的竹子削去多余的枝叶,再将竹竿砍成一长段一长段的竹筒,然后将每一段竹筒的一端削尖,用蓑草将竹段扎成排悬挂在老柿子树周围的密林里。
二人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揣着一万个小心问道:“王妃做这些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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