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剑轻大惊:“什么?他去哪儿了?看着的人呢?!”
何成回道:“看着的人一直守在府门口,府里的人也都守在各自位置,小公子一定不是从——啊!”
贺剑轻也想到了:“回去!”余珦如果不是翻过侯府的院子进了余家,然后跑了。那便是被人用同样的办法给抓走了!
余珦自然不是自己跑的,他知道贺剑轻要去做什么,便安心在家等待。
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回来,何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越想越担心,简直坐立难安,想了想便去到了门口,守在门口的贺剑轻的手下看到他,请他回屋,不要轻易出门。
他知道是贺剑轻的安排,也懂得,可是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余珦想来想去,就翻墙回到了余府。
他望着自己家中一桌一椅,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爹和余念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管家早已起来了,一见到他被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老爷他——”
余珦让他不用说下去,道:“我知道,你去忙,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管家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余珦望着管家憔悴的样子,想起了余重启,想到了只裹着一床被子瑟瑟发抖的余念只穿了单衣,便想着得托关忠义送点衣物之类的进去,好让他们父子能够在牢里过得稍微舒服些。
收拾东西也能让他不再胡思乱想,他忙活了一阵,忽然听到管家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
管家对他说道:“少爷,有人找你。”
余珦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谁找我?”什么人知道他在家?此时天刚蒙蒙亮,一大早就跑到余府说来找他,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况且知道他回京的人不多,知道余家出事的却是一大把,这会儿来找他的,会是谁?
“少爷,说是宫里来的人。”
余珦下意识以为是贺剑轻派人来接他,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贺剑轻找他,自然知道他应该在侯府,而不是余家。
特意找到余家的,还是宫里的人——
“你,你去说我不在,不,我没回来过——”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有人闯了进来。
余珦见到人,顿时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草民参见公主。”
余珦心想,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惊动了公主?
不对,宣仪公主这个时候,一大早离开皇宫,亲自到余家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来抓他的吗?不应该啊,要抓他也不劳公主殿下出手,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可以将他轻易抓走了。
宣仪公主见到余珦,很是看不惯他,斜着眼道:“你跟我走。”
余珦没有动,宣仪公主的举动太匪夷所思,令他深感不安。
“请公主殿下恕罪,我不能跟你走。”余珦坚定地说。
宣仪公主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的,便道:“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好啊,余珦,你胆子大了,可别忘了,你余家犯下的是什么罪名?怎么,我请不动你,难道要让人将你投送进大牢,好跟你爹关在一起吗?!”
她这一番话,令余珦愤怒,可是他不能发火请公主滚出去,况且公主说的都是事实,他如今好端端还站在这里,只因为她似乎有事要找他罢了。
“公主找我什么事?为何不能在这里说?”余珦坚持道。
宣仪公主没想到他这么固执,看到他不卑不亢的眼神,便想起那日东宫花园里的一幕,心头气愤,生气地道:“本公主想在哪里说便在哪里说,容不得你拒绝!带走!”
公主带来的人迅速上前,一边一个按住余珦的肩膀,将他带走了。
“少爷!”管家追了上来。
“你别担心,将我收拾好的东西,找机会送去给我爹!”
“公主当真只说了那些话?没有说要将余珦带去哪里?”贺剑轻对着一脸惶惶的余府管家,黑着脸问道。
管家老实回答:“是,就是这一些,我没用,没拦住少爷。”
贺剑轻让他回去:“宣仪公主没人拦得住!……何成,你带人在附近打听,查一查公主的马车去了哪里。”
“是。”何成领着人去了。
贺剑轻站在余府的大门口,深深吸了口气。
宣仪公主是如何得知余珦在家的?是余府里有人?不,更重要的是,宣仪公主为何要带走余珦?是不是葛一水安排的?
但堂堂越国公主,如何听他安排?
贺剑轻想不出所以然,只是望着前方已经大亮的天色沉默不语。
第五十五章
余珦上了宣仪公主的马车后,车便快速离开。
公主的马车相当宽大,余珦坐在离公主最远的角落里,靠近出口的位置,始终看不出公主为何将他带走。
宣仪公主一脸隐忍,目光直直望向余珦另一侧的车壁,仿佛那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得她细细研究。
车内一时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余珦感到越来越无法理解。
宣仪公主当日在东宫花园里,怒气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那时她知道了自己和贺剑轻的事,所以才会觉得受到了羞辱,气急之下打了他。
那么经过这么多日,难道她余怒未消,越想越不甘心,所以要对他做什么?
余珦觉得不是这样的,宣仪公主若是要对付他,何须亲自出马上余家来抓他,只需一句话,便可以让他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是片刻就可以身首异处,以消她心头之怒。
如今又因为皇帝受葛一水蛊惑,下旨将余家满门抓起来等候发落,宣仪公主此时来将他带走,难免不会让人联想些什么。
余珦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两个。
一是,葛一水迷惑了公主,利用了公主对他记恨的这一点,让公主出面将他带走送到葛一水手里,这样没人能拦着。然而这个可能性的前提是,公主信了葛一水的鬼话。
二是,公主受贺剑轻所托,前来带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贺剑轻将他爹和余念带出来,一家人汇合,从此天高海阔,逃难去。可是公主如今只怕对贺剑轻的爱慕之意早被消磨得多了很多怨恨,让她来救余珦,便是余珦异想天开了。
“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宣仪公主发现余珦一直在注视自己,白了他一眼,威胁道。
余珦并没有被吓到,他感觉到马车往东南方向行去,一颗心慢慢沉下去。
“公主殿下,现在可以将你的目的说出来了吧?”余珦平静地说。
宣仪公主扫了他一眼:“目的?目的当然希望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样我就开心了!”
余珦听她这话,感觉并不是真话,只是在故意说的,让她自己感到舒服一些。
“公主,我不过一介草民,现在又是逃犯,你将我带走,不怕人多想吗?”
宣仪公主冷漠道:“谁会多想?晖远侯?!哼!我就要让他终身后悔!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余珦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那张清丽的脸上露出了不太相符的恶毒表情,显得那么虚张声势似的,他这个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都能看出她在说假话。
“你笑什么?”宣仪公主不悦地柳眉横竖,气势汹汹地说。
余珦摇摇头,失笑道:“公主,你何必说这些话,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捏,你就将你的目的说出来,又有何妨?”
宣仪公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张口道:“好,既然你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便告诉你!”
余珦等着。
只听宣仪公主扬了扬手,将衣裳整了整,阴着脸说道:“有人让我带你进宫,那人是谁,我想你是知道的。”
余珦的心彻底沉到了冰窟,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你为何要听他的话?他是个魔鬼,你知道吗?”
宣仪公主哼了声,道:“谁是魔鬼?什么是魔鬼?就因为国师曾经是你的养父?他将你带走十年,养了你十年,你竟然说他是魔鬼?你这个样子,晖远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余珦心说,你才是瞎了眼。
“公主,这些话是葛一水说的?你相信?”
宣仪公主道:“我自然相信。我为何不信?”
余珦忍着火气,道:“他说我是他养大的?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养我的?用铁链锁住我的手脚,绑在柱子上,像个畜生一样养着我!你竟然……公主殿下,你蕙质兰心,怎么会听信他的话?!”
宣仪公主面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了冷漠,对余珦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
余珦听得真是替这位公主捏一把汗,简直匪夷所思,她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对贺剑轻的怨恨,对他的恨意,便将脑子也给丢掉了吗?
“……我想,你跟葛一水的交易无非是,你将我交给他,他会帮你得到贺剑轻是不是?”余珦发现他说了这话后,公主果然脸色白了几分,视线乱飘,显然是被他说中了,“贺剑轻是什么人公主想必是知道的,若他知道是你将我送到葛一水手里,我相信,哪怕他再想要喜欢一个人,那人都不会是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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