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剑轻也不再逗他,等妇人扫完了离开,两人才正式地进了这个临时的家。
左边的屋子是住的,中间的是厅堂,右侧是厨房。
余珦推开厨房门,发现后头还有一扇门,一推出去,发现竟然还带了个小后院,院中有几棵树,光秃秃的,看不出什么品种。
厨房里东西三三两两不是很齐全,等余珦看完院子回来,发现贺剑轻拎着一个碗在发怔。
“怎么了?”余珦问道。
贺剑轻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破了个口子的碗:“好像不能用。”
余珦斜了他一眼,笑道:“难不成你还会做饭?”
贺剑轻耸耸肩。
饭自然不会做,便是让人打包了回来。
小小的厅堂里点起了灯,饭菜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两人各坐一旁,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温暖之意。
余珦给两人都倒了杯酒,对贺剑轻道:“但愿每一天都能过这样的日子。”
贺剑轻与他碰了碰杯,笑道:“会的,今天便是开始。”
余珦笑了笑,没有再说,吃过了饭,多喝了几杯的余珦晕晕地倒在床上便睡了,让贺剑轻哭笑不得。
第二日,两人又去镇上逛了逛,采买了些东西,中午在镇上吃了当地的特色菜,晚上回到家。
这样的日子,简单又平常,余珦心里渐渐放松了些,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直到一天晚上正要吃饭时,有人敲响了门,他警觉地看了贺剑轻一眼,眼里竟是惶恐。
贺剑轻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让他退开些,走过去开了门,有一人还没跨进门来,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余珦奔到嗓子口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他上前几步,对来人道:“关大哥。”
来人正是关忠义。
关忠义简单将屋子扫视了一遍,看到桌上的菜,便对余珦道:“我赶了一天路,还没吃过,不介意我先吃一点吧?”
贺剑轻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好的意思,便点头道:“我去给你拿碗来。”
余珦先坐下了,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关忠义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们,要么侯府出了事,要么余家出了问题。
贺剑轻给关忠义倒上了酒,看他先大口灌了一碗。
关忠义喝完一抹嘴:“快吃吧,一起吃啊。”
余珦和贺剑轻互望一眼,余珦默默地端起碗吃饭,他心事重重,吃得极慢。
贺剑轻表面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不免跟关忠义交换了几个眼神。
余珦余光瞥见了两人的视线,没吃多少,便放下碗不吃了。
一顿饭吃得三个人都不是很舒服,关忠义吃是吃饱了,可是他是带着事情来的。
“余家出事了!”
第五十章
余家出事了。
关忠义带来的着实是个坏消息。
余珦乍一听闻,马上站了起来,瞪着关忠义问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贺剑轻走过来,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将他着坐下,握着他的手,面向关忠义道:“说清楚,余家出什么事了?”
关忠义拧着眉头,感叹了一声,回答道:“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高大人,就是那位高三江,他带人将余大人抓进了瞭京护的大牢里,小兄弟也一起抓来了。罪名是意图谋刺太子。”
“不可能!”贺剑轻反驳道,“谁定的罪名?这是诬陷!”
余珦已经呆住了,他心里乱得很,心里不断猜想着,会不会葛一水兴起的风浪,就是为了逼他回去?一会儿又想,谋刺太子,这是大罪,不可能单凭葛一水一人之力,就胡乱捏造了这么个罪名给他爹。
除非葛一水一如进冯国皇宫一样这么轻而易举。
可是冯国的时候,是因为三皇子乃是葛一水的旧相好,又加上他师兄是三皇子幕僚,三皇子又濒死,天时地利人和,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在越国并不是这样的,他觉得可以将这个可能性排除。
那么是高三江高大人的诡计?可是余家与他无怨无仇,诬陷余重启对他有何好处?犯不着这么做。
“自然是诬陷,余大人在大理寺的职位如今是低得不能再低,只是个闲职而已,绝对没有机会跟人结仇怨,更没有结党营私,遑论谋刺太子,这等大罪,是要诛九族的!”关忠义气愤地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
贺剑轻的心里已经沉了下来,他想了想,分析道:“太子之位一直很稳固,六皇子年幼起不了风浪,四皇子早已封王出去了,唯一能跟太子有所竞争的,只有三皇子,可是他已经下了狱,不关到死是不会出来的。整个越国,根本没有能跟太子抗衡的人。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并非在太子身上,而是得查清楚,是谁给余大人定下了这个罪名。”
关忠义瞥了眼贺剑轻,欲言又止。
贺剑轻抬眼道:“有话就说。”
关忠义叹了口气:“是,皇上直接下的旨意,高大人奉旨前往捉拿余家一干人等,京城余家只有两人,都进了牢狱。”
“皇上?!”贺剑轻震惊不已,“怎么会是皇上?!”
关忠义也纳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打听到这一点。或许见了余大人会清楚。”
贺剑轻下意识地望向余珦,发现他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恍惚了。
“余珦不能去,事情查清楚前,他不能进京。”贺剑轻当机立断地说。
关忠义赞同地点头:“就是这样我才连夜出城来,通知你们。你进宫方便,最好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我只能在瞭京护里帮忙照应余大人,至于余珦,不如留在这里安全些。”
“不!”余珦摇头道。
贺剑轻深深望着他,盯着他的眉眼,道:“乖,等事情查清楚,你爹和余念被放出来,你再回京。现在去,万一被发现,一样要被投入大牢。”
余珦坚定地面对他说道:“我要去,我要去见我爹。”
他不能在这里白白得等,不管他爹究竟因为谁诬陷而进了大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而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待。
万一,万一这是葛一水设置的陷阱呢?如果他不出现,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爹呢?!
一想到这个,他就想打自己几个耳刮子!
他怎么会想不到呢,怎么会妄想着葛一水不会在京城打听到他的消息!
他竟然忘记了,只要葛一水随便问几个人,便能知道十年前京城谁家丢了一个男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很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余家身上。
至于以前怎么没有动他,他不知道,这会儿有九成的可能性,是葛一水等不及了,迫不及待要将他找到,逼着他出现!
他现在除了贺剑轻,最看重的便是家人,只要他爹和弟弟被抓住了,那么他便很容易被控制。
“珦儿!”贺剑轻不赞同地说,“我知道你关心你爹,这事我会去查清楚,你不如——”
余珦坚定地看着他,目光决然,对贺剑轻道:“我要回去,你如果不带我走,我自己会回去。”
贺剑轻与关忠义对望一眼,只能无奈地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不过得做点准备。”
随后,贺剑轻带着余珦,跟着关忠义,三人即刻上路,留下的东西让一名手下随后送回侯府,另一人跟着他们三人一起走。
四人不眠不休地一路赶回京城,本以为会在进城的关卡上遇到麻烦,余珦被打扮成了女子的模样,又涂脂抹粉,十分不舒服,可竟然没有遇到盘问。
贺剑轻便知事情不大对劲,不仅仅是皇上罗织给余重启的罪名,当真追查起来,守城的官兵是会逐一查验进出城的所有人,一个个校验,现在竟然外头也没贴着皇榜,那些官兵也没有拿着余珦的画像来逐一比对。
分明是没有接到任何查找嫌犯的命令,这太匪夷所思。
如此轻而易举就进了城,余珦没有多想,他急切地想要见到余重启和余念。
贺剑轻让他等,等到了入夜,半夜时分,关忠义领着仍然打扮成女子的余珦进了瞭京护的大牢,贺剑轻守在外头等着万一出事可以进去接应。
余珦来到了大牢里,牢里阴森湿冷,他一进去就感到阵阵寒意,守卫都被关忠义打发走了,他跟着来到了一座牢门前。
牢里,余重启和余念互相抱着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棉被,余重启的头脚都露在外面,不住地发抖。
关忠义将门打开,余珦先将脸上的纷都胡乱擦干净,走了进去,唤醒了两人:“爹,余念!”他推了推两人。
余重启整个人抖了一下,张开眼,见到了人,顿时吓得一骨碌爬起来,震惊道:“珦儿,你怎么回来了?!”他扭头一看,看到关忠义守在不远处,盯着门,便立刻明白了。
余珦上下看了看余重启,发现他不过是穿得单薄了些,并没有受到什么刑讯逼问,心里稍稍放下了些,可是他握住余重启的手那么冰冷,跟冰块似的,急忙将拿来的一件自己的棉衣递给他。
“爹,你穿上吧,暖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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