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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若如斯 (楼高莫近)


  往着回去的路子走了一段,一直跟在雀榕身旁的陈家霖神色越来越难看,每一步行走如履针毡。
  薛鹤看向他,陈家霖说:“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血腥味好重好重。”
  血腥味?
  薛鹤认真嗅了嗅,却发现不出什么味道来。
  可偏偏此时,小郎君忽地止住脚步,来回探看,神情异常。
  “怎么了?”他问。
  雀榕道:“我与南宫相约此地,可此番他却不见了踪影。”
  “确认就在此处?”薛言抿抿嘴,“这儿四下也没什么能藏身的地儿呀!”
  薛言声音还未落尽,雀榕微微皱起了眉。
  薛鹤亦是神色难看,还不忘瞪他一眼。薛言又乖乖把嘴巴捂上了。
  薛鹤环顾四周,皆察觉不到任何动向,显然人早就离去了。
  陈家霖说这里有股血腥味,难不成南宫瞿遇害了?可偏偏为何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知晓小郎君的顾虑,薛鹤也不敢再胡乱猜忌下去,只有安抚道:“邺城就这么大,他又是县官之子,这里谁人敢动他?许是夜凉先回了,不如先回去看看。”
  知道南宫瞿不会这么没分寸,可雀榕眼下在薛鹤面前也无计可施,只好应了他,“也好。”
  薛鹤上前,同他一道,“方才进义庄之前,我见你双手微颤,可是害怕了?”
  心中一惊,雀榕料是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怕是怕了,不过是怕天下祸乱罢了。
  “见死人,寻常哪有人不怕的。”雀榕顿足,“我自小在邺城长大,没有薛公子这般见多识广,让薛公子看笑话了。”
  “不算笑话,”思绪回顾,薛鹤那轻薄的脸上露出几分温情来,不禁低声,“倒是觉得,甚是可爱。”
  雀榕闻言,佯装不闻,埋着头继续往前走。
  贴身跟随的陈家霖歪着脑袋,在地上蹲了会儿之后恢复了不少。
  他不明白地雀榕为何又走得如此之快,只得立马跟了上去。
  笑而不语的薛鹤像极了一只大尾巴狼,在身后乐呵呵地,就这么也不说话,带着薛言一路伴随。
  薛鹤沿路贴身跟着他的小郎君,心里头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脸上笑意却是从未褪去,一直将人送至花斋。
  是夜,花斋出了事。
  才方到附近,众人便瞧见花斋屋外里外三层的人,各个举着火把,穿着一身素青,屋子里亦是烛火通明。
  再里一层外一层,夹杂着七七八八个穿着差服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薛言站在最后,纳闷地问着,正准备上前。
  雀榕一把拦住薛言,正色道:“是陈府的下人和衙役。”
  后排两个衙差朝着举着火把朝着这边走来。
  “嘘,有人过来了。”薛鹤先是瞧了两眼,随即一个侧身,将雀榕揽在怀中,顺便拉过薛言,三人躲闪到另一侧墙下。
  陈家霖看见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自个儿捂上了眼睛,也跟着躲到了一旁。
  众人闭口,默不出声,听着稀稀疏疏的水声方才知晓那二人不过是来解手。
  ·
  “我虽执着勤,可正偷懒睡得香甜,硬是被喊了过来。”那两衙役站到墙角,其中一人在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嘴上还不觉得撒气,“真是晦气。”
  “就是,老子大晚上在小娘们儿被窝里睡得好好地,这么急急忙忙被叫过来干这种破事儿!”衙役嘴贱舌滑,说起话来也不觉得糙。
  “没办法,陈老爷开口,咱们县太爷还不赶紧巴结?”
  “诶!你不当值吗?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么大晚上凑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我听那陈府的下人说,陈少爷尸首边上那花,本来让陈老爷取回去的,现在又丢啦!现在陈老爷一口咬定就在花斋里。这不,这会儿搜查一遍,待会儿就得给封了。”
  “嘿!我怎么就不明白,咱们县太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雀公子和那人给放了,怎么这两人胆子还这么大跑陈府去偷花了呀?”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现在花就是丢了呗!雀公子跟南宫家是什么关系?人是不能真抓,可明面上也不能太放过。见着了,还是得带回去审一审、问一问、关一关。”
  “好像陈老爷出来了,快,咱们回去。被抓住告一状,就咱们这县太爷的德行,这个月的俸银又得扣。”
  “他还真对得起他那名字,难怪叫南宫财。”
  “不克扣我们,他哪里来这么多钱?拾掇拾掇你那裤.裆子,快快快!”
  “行行行,赶紧折腾完,哥俩去酒馆喝一盅暖暖,也去去这倒霉的晦气。”
  ·
  这番话,就在耳根子边上叨叨的。
  那两人走后,薛雀二人面面相觑,雀榕看着薛鹤,抱紧了手上的花欲言又止。
  屋里灯火通明,里头当真有了动静。
  跟随的下人从屋内举着火把陆续散出,站开屋外两侧。不稍片刻,一华冠长者从花宅中踱步而出,手抱一小木盆,盆中之花娇艳欲滴。
  见人出现,薛鹤先是微微皱眉。此人虽不是寿命将至,却额有煞气,显然与一些邪魔歪道打过交道。
  “爹爹?”陈家霖望着不远处出神。
  薛鹤看他一眼,转头问雀榕,“他就是陈毅?”
  “是他。”被揣紧的花在雀榕手上又吃上了几分力,雀榕有些难以置信,“他手上抱着的,是冰娇花。”
  “哦?”薛鹤回过头来。
  雀榕小声又道:“此花百里之内应是无第二支,这事有蹊跷。”
  陈家霖不关心什么花不花了,忧心重重,“爹爹怎么会在这儿?”
  薛言同情地看着他,却将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只能见他喃喃自语。
  陈毅没有发现此处异象,他从花斋里屋移步到外,众人撤出后,衙役上前来纷纷动手贴封条。
  雀榕见状,欲上前去,却被薛鹤一把拦住。
  凉风习习,薛鹤先开了口,“这花斋,你是回不去了。不过料定这县官是不敢动平老爷子的宅子,不如你同我先回去避一避?”
  虽说薛鹤的住处如今归在他名下,可到底是平老爷子的祖宅。平老爷子如今是京城的人,南宫财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胡乱得罪人。
  雀榕细细又想,他们刚把花取回来,陈毅怎么就带人上门来找了?南宫瞿失踪,莫不成跟他也有关系?
  这人邪祟,定有古怪。
  思虑再三,雀榕迟疑了回话,薛鹤以为他不情愿,眼巴巴地瞧着他,忙着追问:“怎么了?你不乐意?”
  “不是。”雀榕怎么扛得住薛鹤这么一副可怜委屈相,连连摇摇头,“只觉得此事疑点众多。”
  见他应了,薛鹤就差翘起自己的小尾巴,脸色灿灿笑道:“随我先回去,我们一同协商。”


第9章
  带着雀榕回了薛府,夜深倒是不怕人瞧见,只是府中寂静,连个奉茶之人都没有,让雀榕生出疑心。
  雀榕张望几眼,被薛鹤瞧出了顾虑。
  一路进府,薛鹤解释道:“我夜里喜静,下人们入夜后便不回府中,我只留薛言一人伺候。”
  瞻首示意之后,雀榕也没有多问。
  薛鹤瞧了一眼寸步紧跟的陈家霖,随后还是让让薛言为客房添置些新的衣服被褥,自个儿将人带到书房去。
  雀榕手持纸灯,迟迟阶梯而上。
  陈家霖一上了楼,就找了个角落缩在一旁。许是方才伤了元气,他就在那边静静呆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薛鹤便自然而然的无视了这个恼人的家伙。
  楼上是书砖卷瓦,是端砚香墨,落落大方却又古朴文香,纵眼望去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往前再走几步,是个洗砚池,侧方一扇窗,能观府中上下全景,上方悬挂一金笼。
  鸟鸣清脆悦耳。
  身后的薛鹤进了屋子,抿嘴笑道:“此鸟如此势利,定是见了你欢喜不已。”
  是那只三黄雀。
  雀榕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笼子。笼中的三黄雀被惊得在里头打滚,东撞西碰,落了几根羽毛下来。
  他沉吟片刻,“笼中鸟,有什么好欢喜的?”
  薛鹤伸手稳住那被撞得东倒西歪的笼子,细长的指尖轻轻挑起笼门,朝着往窗外转了转,漫不经心道:“见美人,自是满心欢喜的。倘若真是心系沧海间,那囚笼便不再是囚笼。心若在宽海,天地任君游。”
  倘若真是心系沧海间,那囚笼便不再是囚笼?
  雀榕暗自斟酌薛鹤这几句话来。
  这话中之意,令他忽然茅塞顿开。
  冷了一天的雀榕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淡淡一笑,背过身去不再看,“你可要记得今日这番话。”
  此时有风无月,他眼中却满是星辰。
  薛鹤愣住,稍稍回神,望着他一袭苍白布衣,烛火通红,映在身上,整个人也暖了。
  “不敢忘,不敢忘。”他无奈摇头,若说这人是来人间勾魂的,他也是信了。
  薛鹤踱步跟上前,“眼下花斋回不去,只要天一亮,衙门定会贴出告示寻你,你可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
  “此事蹊跷,那边暂时回不去了。”雀榕讲话慢条斯理,却好似并不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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