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忙撇开眼睛不敢再看,后退一步挣开他的手,“那个,我,我回去做面条给你吃。”
郑越风见他步伐凌乱,红了耳朵根,抿着嘴笑了,他会害羞,也就表示对自己不是全无感觉吧?这么想想,他瞬间感觉更有劲儿了,还能再背两捆柴,“行,我就喜欢吃面!”
他们到家的时候,许父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晒太阳,瞅见两人进门,道:“回来了!”
许华低着头“嗯”了一声,就匆匆地进了灶房,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尽管只打了个照面,他那红嗵嗵的脸也被许父看得眼里,再瞅瞅郑越风的都快咧到耳朵根儿的嘴角,心下就有了猜测。
“许叔!”郑越风殷勤的先叫了人,才把柴捆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累了吧,跟着华哥儿去山上捡柴!”许父看他出了一头的汗,拍拍身边的凳子让他坐。
郑越风一屁股坐下,掏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珠,道:“不累不累,我就当上山去玩了,平日在镇上也没有这种机会。”
许父看着他衣服下摆被泥土弄的的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叶子,觉得好笑,伸手给他摘下来,“下回别穿这么金贵的衣裳了,糟蹋了怪可惜的!”
郑越风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心里面暖暖的,他的父亲虽不算严厉,但对他也少有这种亲近的动作,感觉还挺好的,“谢谢许叔!”
见他乖乖地坐着不动,让自己给他拿掉树叶,许父也觉得心中宽慰,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们华哥儿性子倔强,还要你多多包容!”
“不会,华哥儿很好!“郑越风倒是觉得许华包容他的更多一些,毕竟他近来犯了不少蠢。
原本许父总想着郑越风是个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的,定吃不了苦,可他近日天天往家里跑,只要见华哥儿做重活儿,就要抢过去,殷勤讨好的模样,看得许父即好笑又欣慰,这个汉子,是真的把他家哥儿放在心上。
“回头让你爹娘,找媒婆过来吧。”
郑越风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许叔,你是说……”
先前在宴月楼里,郑老爷找他说的就是俩孩子的事儿,他对他们的婚事乐见其成,也尊重许父,知道他心里或许还有疑虑,会再给孩子们一些相处的时间,等他觉得能放心把哥儿交到他儿子手上了,郑家再找媒婆送聘书过来。
当时许父的心里一直是诧异的,没想到以对方的身份,会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这件事,他跟着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要被斥责嘲讽的准备了,没成想竟是这种结果!
郑老爷说的那般诚恳,郑越风这个孩子他也相当看好,哪里还会不答应,直到跟对方谈完,他都觉得自己个儿是在做梦。
许父侧过头看着在灶房里忙碌的许华,道:“我看得出来,华哥儿心里对你也有意,只是他性子内敛,不善表达,若你能成他的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郑越风跟着他转头看了看那人,突然站起身,一撩衣袍就跪在他跟前,“许叔,你放心,华哥儿若嫁给我,我定会好好对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好孩子,好孩子!”许父受了他这一礼,红了眼眶。
在灶房里做饭的许华浑然不知,父亲已经将他交到了让他现在都心绪不宁的人手里,从今以后,这个人会疼宠他一生!
第55章 回来
夏季里炎热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烦闷,何珍更是如此,尤其是在听到郑越风跟许华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定亲的时候,简直要拧碎了手里的丝帕。
先前他还想着那人有个那般不好对付的娘亲,许华这样的哥儿定然入不了她的眼,人家动动手指就能收拾他。
没想到结果与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能嫁个如意郎君,自己却要天天对着个糟老头强颜欢笑!
“弟弟脸色不太好,可是热着了?”刘氏抱着自己儿子坐在凳子上,貌似很是关切,可实际上她眼睛里的那点儿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珍珍抬眸看了她一眼,瞅见她发间插着的银簪子,心中恼恨,这东西是当初马家送来的一小匣首饰里的,钱氏给了她这个,给了郑氏一只镯子,剩下的给他配了个发簪给马家看,全都给独吞了。
“可不是吗,热得很,不过嫂子现在日日独守空房,怕是还觉得冷吧?”他冷笑一声,还侧头看了一眼何凌屋子的方向,那里现在关着何富。
刘氏被他踩到痛处,张口就要骂人,被边上的郑氏按住,冲她摇了摇头,对方现在可是马地主的侍夫郎,吵起来可捞不着好处。
钱氏赶紧笑着圆场,拉着他的手道:“我的珍哥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晌午想吃什么,娘亲自给你做!”
“不必了,你们的饭食我可咽不下去,我的丫头会给我做的。”何珍冷漠的把手抽出来,还有丝帕擦了擦。
“怎么说话呢?”何天一拍桌子,着恼的瞪着他。
何珍全然没像以前一样胆战心惊,他把擦过手的帕子递给身边站着的小丫头,意有所指的道:“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咽不下去?”
他这般一反问,何天竟是没了脾气,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发难!
当初他们怕何珍不愿意,闹起来让大家难看,在马家来接人那天,给他的早饭里下了药,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将喜服给他换上,送进了马家的轿子。
何珍看着他们心虚的脸色,眼底冷然一片,永远都不会有人懂,在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一个老头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恨,他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后悔。
“我累了,去歇会儿。”他压下心中万千的思绪,伸手递给丫头,让她扶着起身,施施然的出了堂屋。
“爹,他的心里面是记恨着我们呐!”见人走了,何贵移到何天旁边的凳子上,道:“往后怕是不好从他那捞好处了。”
何天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之前自己皱皱眉头就害怕的哥儿,现在翅膀可真是硬了,都敢跟自己顶嘴了!
“当家的,珍儿现下可是连我都不亲近了!”钱氏的心情也是很不好,好歹自己生他养他一场,从小更是连活儿都不让他做,就因为嫁人这事儿,连他的娘都要不认了。
刘氏方才被他挤兑,憋着一肚子的火,现下人不在了也没了顾忌,“人家现在可是地主的侍夫郎,那儿看得上我们这些穷亲戚,哼,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不过也就是个小。”
何富现在那个样子,吃喝拉撒都要她管,跟伺候亲爹一样,还得照顾三岁的儿子,日子过得真是没半点盼头,那罪魁祸首的何珍,竟还拿这事刺她!
“其实我们也不用担心!”何贵见大伙脸色都有些难看,就道:“他日子现在过得再怎么好,也不过就是个哥儿,还是得有娘家撑腰,尤其是在那种深宅大院,若受了委屈与谁说去?还不是我们这些血脉亲人,我们就好好哄着他,他总不至于一直这么跟我们呕气!”
“相公说的有道理!”郑氏觉得自己男人就是聪明,“我们就忍忍,顺着他的意,瞧他今天那一身穿戴,哄的他高兴了,指不定给我们也置办一身呢,可别跟钱过不去。”
何贵点点头,又对刘氏劝道:“尤其是你大嫂,我知道你心里恨他,但也姑且忍上一忍,便是说不出奉承话,也别得罪了他。”
刘氏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何珍坐在刚添置的铜镜前,边梳理并不凌乱的发丝,边听丫头把方才在堂屋外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给他,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他们这么说的?”
丫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她这位主子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随手打人是常有的事,她是有些怕的,“是奴婢亲耳听到的。”
他放下梳子,看着铜镜里已经沾染上了些媚态的脸,轻轻勾起了嘴角,他不顾羞耻的种种取悦,才换来的银子,他们说两句好听的就想拿了去?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丫头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何珍招了招手让她靠过去,掩着唇对她耳语了几句,待撤开时,笑的很是愉悦,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些人的表情了,必定很是精彩。
郑越风讨好的倒了杯茶,递到许华跟前,对方却侧过了脸去,全当看不见,他讪讪的收回手,皱巴着脸沮丧极了。
何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你们在吵架?”
“我看并不是吵架!”祁越轻咬一口点心,看着两个人的状态,“是某个蠢货被嫌弃了。”
“哼!”许华发出一声冷哼,还狠狠的瞪着所谓的“蠢货”一眼。
“华哥儿,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嘛!”郑越风心虚的拽着他的袖子,昨天陪对方去打水,因为天气热,他的脸颊被晒的红扑扑的,特别好看,他就凑过去亲了一口,结果对方到现在都还生他的气。
“你还敢说!”许华挣开他的手,满脸羞恼,“被那么多人看见,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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