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今天何凌都吓得发抖了,却还是拿起棍子保护了自己!
“华哥儿!”
远远的传来呼喊声,许华抬头看过去,正见许父杵着根拐杖站在家门口。
“爹!”许华讶异地叫了声,赶紧加快脚步迎上前去扶住对方,“你怎么站在这儿?”
“你说去给凌哥儿送个东西就回来,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也不见你的人,我心里担心!”刚说完,许父就看见了他缠的严实的右手,立刻就慌了,“你、你这手咋伤了?!”
见他急的手都抖了,许华赶紧安抚,“爹你别急,我没事儿,就是划破了点皮,已经上过药了!”
“真的没事儿?”许父拉住他的手仔细看看,可被细布缠着,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
“真的没事儿,祁大夫给过我药了,他的医术您还不信吗?”许华扶住他的手臂,轻轻给他拍了拍背。
祁越的医术,许父肯定是相信的,听见对方给他看过,他才稍稍放了心,也在这时注意到了郑越风,“这位是……”
他的衣着样貌,看着就不像他们村儿的,得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吧,怎么会跟他家华哥儿走在一起?
“在下郑越风,有礼了!”见对方问候过许华,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郑越风忙拱手见礼。
“哦,郑公子!”名字是报了,可许父还是不认得对方,就看了看自家哥儿。
“郑公子是祁大夫的友人!”许华开口跟他解释,“我伤了手,凌哥儿他们不放心,让郑公子送我回来!”
“原来如此,有劳公子了!”许父恍然,祁太夫的友人,怪不得有这般风采,“公子辛苦,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郑越风简直想立刻就答应下来,可他也知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他还得赶回镇上去,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拒绝,“长辈挽留,在下本该应允才是,只是此刻实在是晚了,在下还要赶路回家去,实在是对不住!”
“不不不,回家要紧!”许父忙摆手,他们家中简陋,本来也没觉得对方会应,现在对方这般诚恳的表示了歉意,他又怎会介意。祁大夫那般人品,所识之人也均有好涵养,便是富裕人家,也未曾看他们不起!
“郑公子即要回家,那就早些离去吧,等下天黑了路不好走!”许华可是知道他住镇上的,便是骑马回去,也得近一个时辰吧!
郑越风把视线转到他身上,深深地看了眼,才带着些不舍的道:“那……我走了?”
许华点头,对他笑笑,“路上小心,不送了!”
见他一点挽留自己的意思都没有,郑越风心里沮丧,他垂下眼睑,有些失落,“那就再会了!”
许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许父却是看出了些门道,他看着连离去的背影都透着不开心的人,又扭头看着扶自己回家的哥儿,问道:“你与这郑公子,熟悉吗?”
许华摇摇头,想了一下,回道:“算上今天,也才第二次见!”
许父听完沉吟了会儿,又问道:“郑公子,是个什么身份?”
“我也不大清楚!”许华想了想从他与祁越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的一些,“只知道他家似乎是镇上的大户!”
镇上的大户?许父沉默下来,这种身份,他们家可是高攀不上啊,虽说那公子看着对他家哥儿有些意思,但对方家里可不一定同意,那种人家,最是讲究门当户对!
他扭头看看自己毫无所觉的哥儿,叹了口气,都怪他没本事,便是遇上了好人家,也没法儿给他的孩子说合,也罢,注定他们无缘!
郑越风可完全不知道,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未来的老丈人就在他头上打了“无缘”二字,若是知道,他定然不会走,一定得给对方留下更好的印象!
何珍跪在地上,腿已经麻的没了知觉,也不敢乱动,生怕惹得他爹更生气。
何天喝了口水,压压自己满肚子的火,耳朵边隐隐的还能听见老大屋里传过来的大喊大叫声,火气没压下去,反而又蹭蹭的涨得更高,他一抬手就把茶碗砸在何珍腿边,惊得他直接歪倒在地上!
站在一边的钱氏大气儿都不敢出,更别说替他说话了!
刘氏红着眼眶愤恨地瞪着何珍,像是要吃人,若不是因为他,他们怎么会被祁越记恨上,若不记恨,出了今儿这事儿,都是同村定然好商量,哪儿需像现在这般,不仅赔了银子,人也废了!
何贵这会儿心里既有对何珍害他们被记恨的不满,又有对大哥愚蠢的恼怒,去偷个东西,也不先确认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人,就那样贸然地闯进去!
“瞧瞧你最近办的事儿!让全家把人得罪的彻底不说,还敢撒谎!!什么人家对你态度亲切,身为一个哥儿,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何天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他先前还对何珍跟郑越风的事儿抱有期待,如今真是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冷了个彻底!
“撒谎是我不对,可……”何珍咬咬嘴唇,“可先前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们也都是自愿的,这次也是大哥自己莽撞!”
“何珍!”刘氏怒指着他,神情悲痛,“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若不是你非要嫁给祁越,我们做什么多此一举!此次是你大哥莽撞,可若我们没有得罪人家,哪儿会闹到这般地步?!”
何珍心有不服,“那也不能全怪我,你们……”
“你还敢顶嘴?!”何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止了他的声音,“这次我们赔了五十两,不但把祁越给的钱送还了回去,还倒贴了你用去的六两银子!家里人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何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道:“爹,郑公子现下不喜欢我,不代表日后不喜欢,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若是能成,还用心疼这点儿银子吗!”
“珍哥儿,做哥哥的我被不想打击你,可你也得看清楚情形!”何贵很不屑的撇撇嘴,“姓郑的公子,明显对那许华有意思,你估摸着是没指望了!”
他今儿可是看的清楚,那郑公子的眼珠子都快粘到许华身上去了,他才不信他俩没点儿啥!
“二哥你定是看错了,那许华跟个小子一样,谁会喜欢!”何珍今天只顾着担心害怕,那会注意其他,但他也不信他这说辞!
何贵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到头来幻想破灭的也不是他!
“行了!”何天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想再听到他这些言论,“你给我滚回房间去,之后没我允许,不许出门!”
“爹!”若不出门,他还怎么去接近郑越风,家里现在这种状况,他更得为以后打算了,他的药可都得用钱买啊!
“还不滚!”何天直接一个茶碗砸在他胸口,毫不手软。
何凌痛的闷哼一声,伸手捂住生疼的胸口,不甘愿的咬咬嘴唇,起身出了堂屋。
“当家的,你别气了!”钱氏见他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上前去想帮他顺顺气。
何天一把挥开她,“都是你教的好哥儿!”
“我……”钱氏心里也委屈,她哪儿能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被大儿子扇了一巴掌,她的脸到现在还疼呢!说到底,都怪何凌那个小贱人,丝毫不顾他们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也不帮着劝住祁越,还敢动手打他儿子!
“爹,您也消消气!”何贵眼睛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凑上前,重新给何天倒了碗水,道:“弟弟如今这样不切实际的也不是法子,我们是不是得好好给他说个人家了?”
何天把他递过去的水接下,喝了一口,冷哼道:“就他现在的名声,还有什么好人家会要他,若是嫁个穷的,指不定他就敢哭喊着上门来让我们接济!”
何贵故作犹豫地把嘴张了又张,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有话就说!”何天皱皱眉,“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好人家?”
“知道是知道一个,只是……”何贵踌躇了半天,在他爹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接着道:“我怕您不乐意,上庄村的地主马老爷,想迎一房小,这……”
“啥?!你让珍哥儿去做小?!”钱氏惊叫出声,被何天瞪了一眼就闭了嘴。
何天转回头,又喝了口水,沉吟道:“那马地主已经近六十了吧?”
“年纪是大了些,可是手里有钱啊!”何贵看他没发火,继续劝道:“说白了,弟弟现在那状况,除了地主,谁能供得起他的药钱,条件好又有钱的,也看不上他呀,祁越跟郑越风不就是个例子吗!”
“爹,我觉得二弟说得有理!”刘氏见他表情有松动,也赶紧帮腔,还挤出两滴眼泪,“我相公现在这样,可算是完了,若是我们手里没银子,可怎么活啊!”
其实在何贵提出来的时候,何天的心里就不那么抗拒,何珍现在是越来越能惹事儿,早些把他打发出去,也免了那许多麻烦,还能得些银钱。
在几人的视线下,他终究是点了头。
“那我们就找个空去接触接触,毕竟想把自家哥儿嫁过去的可不只我们家!”见他答应下来,何贵就安了心。
钱氏虽还有些不愿,但何天决定的事儿,她也没法儿改变,何况若是真能捞到钱,倒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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