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上了他的龙床,来日方长,总会叫对方心甘情愿。
顷刻之间,赵铮便做了决定,轻轻拍拍小侯爷的手,道:“朕今日只做一件事……”
小侯爷还没来及反应,赵铮已抓着他的手,用力按在心窝的位置。手掌底下深沉的心跳提醒着他,他偷偷爱慕着的皇上,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小侯爷的脸涨得通红,赵铮凑近他,继续完成书房里未能完成的举动。
眼见皇上的俊颜越来越近,小侯爷不得不闭上眼睛,等着皇上来亲,皇上却越过了他。耳朵一阵潮热,奇痒无比。皇上衔住他的耳垂,发狠般又咬又嘬之后,才将他恋恋不舍地放开。
孟玄云:“……”
小侯爷强忍住要反扑上去抱人的冲动,红着脸心道,皇上,这怎么能算一件事,您都还没开始,怎么能就结束了??
偏赵铮就以为这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了,咬完耳朵,皇上还有别的用心呢。
“事已至此,你这样子总不能再回侍卫处,就在此地睡吧。往后就搬来偏殿如何?”
赵铮一直惦记着让小侯爷搬进偏殿。侍卫处的通铺太过简陋,赵铮悄悄去看过一回,那么多侍卫围着他的人睡,若不是萧统领拦着,侍卫处非要被皇上拆掉不可。
小侯爷略想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下来,皇上让他住偏殿,八成是想便于试探,他离皇上近一些,却是近水楼台。一直在听壁脚的王公公一个眼神,立刻就有内侍去了趟侍卫处,把小侯爷的行李都搬去了偏殿。
虽没能睡到小侯爷,赵铮亦很满意了,一扫失落,拍了拍龙床道:“玄云,陪朕睡觉!”
孟玄云:“……”
皇上,您的狂野到底是和谁学的??
小侯爷此时仍心存一丝侥幸,就在皇上龙爪拍过的位置躺下来,希望皇上半夜兽性大发,能把他给强了。
可皇上说了不用强,就真的一夜未动,与他盖着同一条大棉被,只干聊了几句话。
上龙床时,他还穿着原来的长裤,赵铮又看见了他挂在腰间的玉锁片。当初发动暗卫,也没能查到玉锁的具体来历,虽说后来还回去了,赵铮仍在心里记了一笔,充满戒备地道:“谁给的?”
孟玄云下意识摸了摸玉锁:“皇上是问此物?”
皇上怎会关注这点细枝末节,小侯爷想不通,不过这也并非不可言说,小侯爷掐头去尾,讲了一段往事。
“天圣五十一年,臣与臣的爹去别人家做客,中途偶遇了一个小丫鬟……”
天圣乃先帝所用年号,天圣五十一年正是十年前,赵铮微微凝神,那么小就认识了?
赵铮有种心爱之人被夺了的酸涩,道:“你可是看上了人家?”
孟玄云嘴角抽了抽,道:“臣那年才七岁,怎么可能……说句实在话,臣都不大记得那丫鬟的样貌了,因她不慎撞了臣,臣才注意到她。记得她当时很着急,道是家中姐妹得了疾病,想赶回去探望,可是那家的门房却不放她。臣见她实在可怜,悄悄助她逃走……谁知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出,她被主人家捉了回去,杖毙了。”
赵铮:“……”
“说起此事,臣一直有些介怀,虽并非是臣直接打死了她,可若不是臣助她逃走,她极有可能不会被杖毙。更或者,若臣再机灵一些,直接去向主人家求情,兴许她也不会死……斯人已逝,说什么都没用了。这玉锁是臣去打听消息时,门房丢出来的,道是那丫鬟之物,她家没人为她收,臣便自作主张留着这玉锁,往后看见,都能给臣提个醒。”
“凡事都需三思而后行,切莫再因为莽撞无知害了别人。”
孟玄云笑了笑,这个故事细究之下有许多不合常理,比如即便是贵族也不会随便杖毙奴才,因为孟侯带他去做客之处,并非是寻常的大户人家,而是皇宫,小丫鬟其实是宫人,门房正是宫廷侍卫。七岁的他尚不懂私逃出宫是多大的罪,如今他知道了,的确是要杖毙的。
因他的无知与莽撞,那女孩子的死有他一份,祖母和他爹都道他那时还小,设想不周,并不能怪他,孟玄云却一直引以为戒。
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份经历,他再遇见任何突发状况,都会谨慎待之。
赵铮没想到玉锁背后竟有这般缘故,斟酌再三道:“是她自己打算出逃,向你求助,你那时年幼,一来不懂,二来也是一腔热情,好心相助,实在不必过于自责。”
孟玄云心头微动,这番话,他爹他祖母都曾劝过,就是没想到生杀予夺的君王,也会如此劝他。
小侯爷已顾不上是不是试探了,感激地道:“多谢陛下指点。”
赵铮却不应声,隔了许久才幽幽地道:“天圣五十一年,你还记得她,那有没有记得朕?玄云,朕与你初识也是在那一年。”
什么??
小侯爷的瞌睡虫都被滚滚天雷吓跑了,爷十年前就见过皇上?
不可能啊,要真的见过,爷说不定早就下手了!
第17章
孟玄云记性并不差,七岁虽然小了一些,倘若他见过皇上,断不会没有一点印象,至于失忆,就更不可能了,他从小到大身体康健,被祖母揍个几百回,脑子依旧活泛得很,连小时候在逍遥侯府门口卖过几天糖葫芦的小贩名叫阿财都记得,他很肯定,不可能只忘了皇上一个还忘得精光。
然而皇上实在没必要胡诌出这样的谎话来,所以最有可能还是认错人了。
孟玄云委婉地道:“皇上,臣真不记得了。”
“无妨。”赵铮平静地笑了笑,“朕之所以会说起这些,并不是非要你想起来。只是听见你亲口讲述关于别人的过往,有些意难平罢了。”
孟玄云:“……”
皇上那无辜的眼神,小侯爷都要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把人忘在了脑后。
小侯爷嘴张了张,赶紧换了个说法补救:“臣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臣往后绝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皇上……”
此话虽有谄媚之嫌,倒是小侯爷的心声。赵铮的过去也不见得都是风光的回忆,遇到小侯爷是在他最狼狈之时,是他一个人守着的秘密。
天圣五十一年,便是太子谋反被平,先帝立储那一年。那时局势尚不明朗,先帝将所有未成年的皇孙以及王公大臣之子都召进宫,住了一段时日,慎王之子赵铮与逍遥侯之子孟玄云同在被召之列。朝臣都以为先帝这是把小孩子当作人质,防止皇子联合大臣再作乱,其实先帝已打算立皇孙了,召皇孙入宫是要暗地考察皇孙的资质,至于大臣家中的孩子,不过都是陪衬。
赵铮生父慎王彼时并不得宠,也早不是皇子了,宫中奴才捧高踩低,对几位皇孙和颜悦色,却对年幼的赵铮诸多为难,赵铮性子倔强并不和善,也不懂要隐忍,与人起了冲突争执不休,是孟玄云出手替他解围,赵铮便记住了这个与他同龄的孩子,即便后来做了太孙,也一直都默默关注着孟小侯爷。
这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不可能会记错。小侯爷记不起来,则说明把他当成了匆匆过客,他并不想澄清对方眼里某个无关紧要的落魄路人就是自己,否则只会更加意难平。
他的十年,对于小侯爷来说,是一片空白。
罢了,过去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赵铮想,就算你不记得,就算你不乐意,不还是照样在朕的床上了?
赵铮没有为难,淡淡地道:“……嗯。”
他端详着枕边人的眉眼,忍不住将唇贴了上去。落在眉间的细吻,不含情.欲,却充满了珍惜。
孟玄云怔怔地望着他,竟觉得皇上饱含深情。
“睡吧。”
赵铮轻抚他的后背,依旧让他枕靠在肩头。
肌肤相触,没等来盼望已久的激.情,却让这一夜无比安心。
第一次睡龙床,小侯爷其实有点紧张,他的睡姿并不好,睡着后常常滚来滚去,就怕无意识卷走了被子,让皇上挨冻,更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对皇上这样那样了。
卯时,王公公立在帐外轻轻叫唤,孟玄云率先醒过来瞅了一眼,还好还好,上半身与皇上井水不犯河水,到了下半.身,额滴娘,他居然骑骑骑骑骑到皇上身上去了??
小侯爷红着脸,趁皇上不知,赶紧把恼人的腿收了回来。
赵铮下一瞬就醒了。他有轻微的起床气,本来愠怒的心情,在忽然发现枕边躺了一只小侯爷时,一下子烟消云散。
来不及细想昨夜的前因后果,皇上本能就把小侯爷压在了身下扑腾。
“皇上??”
孟玄云对赵铮没什么抵抗,加之晨间刚醒,四肢乏力头脑昏昏,被揉搓得狠了,一没注意竟不小心漏了一声火热的呻.吟。
赵铮彻底醒了,看着被揉得眼露水光的小侯爷,心情颇佳,又强令小侯爷为自己穿衣束带,振振有词道:“昨夜是你解的,自然该由你来穿。”
小侯爷想起梅公子那句日日束腰带,心尖不由得颤了颤,为皇上穿衣的手却逐渐熟练起来。
“朕去上朝,回来再陪你。”
感觉脸颊被轻轻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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