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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攻略指南 完结+番外 (冷酷荔枝)


  打听来打听去,愣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潇脑子里麻木地塞满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传言,不过两三日,他的身份从国公门生到齐府倒插门的女婿,现在已经快变成驸马了。
  允康帝自然也是听说了的,他甚至还问了陆潇今年多大了,吓得陆潇赶紧说自己未满二十,又逗得允康帝笑了一回。
  因此反倒让陆潇宽慰了几分,允康帝平常倒也不像在朝上那么严肃,至少对陆潇并不严苛。
  今日熬走一批在勤政殿与允康帝叙话的老臣后,允康帝终于唤了陆潇过来。
  允康帝遣了宫婢出去,小慧子立在一旁伺候着,叫陆潇靠近些。陆潇垂首听他发话,允康帝反而先翻起了旧账:“朕记得,你外放前,是受了曹福忠那狗儿子的委屈罢。”
  陆潇道:“谢陛下关怀,谈不上委屈,此事早已翻过去了。”
  允康帝叹了一声,沉沉道:“曹福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可惜他是人老心盲,用着不顺手了,还是年轻人好,小慧子伺候的就不错。”
  一旁的小慧子立即伏身,陆潇摸不准他的意思,安静地站在边上当壁画。
  “不必紧张,”允康帝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放下身段,“你跟在朕身边的日子还长,不必那么拘谨。”
  允康帝道:“刚刚出去的那几个老东西,怕是早就知道朕要让老二当这个太子,一个两个都顺着朕的意思说,当朕听不明白吗?”
  陆潇心中暗道,这事恐怕朝中无人不知,几月前那场声势浩大的冠礼还在他眼前,这皇子做的和太子也没区别了吧。
  陆潇琢磨着说道:“陛下圣意自有决断,不是臣等能置喙的。”
  这话说和没说差不多,元武帝一哂:“朕想知道的是,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陆潇豁出去了,噼里啪啦道:“刘、张、徐三位尚书揣测圣意,顺着陛下的意思说,也是情理之中。臣是跟着陛下议事的,陛下心中有何决断,臣只消遵从圣意,立储之事对臣来说和整理文书没有差别。”
  陆潇顿了顿,补充道:“臣可不想做掉脑袋的事。”
  允康帝定了半刻,摇头笑道:“说得倒也是实话,难怪齐家小子和宁二郎都同你谈得来,看着毕恭毕敬的,实则对谁都不卑不亢,诈唬两句,在朕面前都能说出放肆的话来。“
  陆潇道:“臣没有!”
  “你还顶嘴!”允康帝眼睛一瞪,陆潇又缩了回去,但他现下是晓得了,皇帝虽然阴晴难定,但至少今日这关是过了。
  允康帝叫他起来,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朕讲个故事与你听罢。”
  陆潇想说,一般要说故事的人,都是不愿直接说是自己的故事。他还没想好怎么接皇帝的话,允康帝的下文就呼之欲出了。
  “我朝有位富户,富户子嗣不多,一个儿子精明能干,另一个却荒于读书,还有一个尚在襁褓。富户年纪大了,总是要寻人继承他的家业,人人都说精明能干的儿子最适合,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另一个虽不上进,却也是个本性善良的好孩子。可惜这孩子的生母目光短浅,母家也极为平常,富户常常担心这个孩子今后该如何自处。”
  允康帝捻须道:“陆潇,若你是这富户,会当如何?”
  陆潇掉了一滴冷汗,一脸诚恳道:“陛下这可难倒臣了,臣未满二十,连妻子都没有,哪里会有孩子呢?”
  他偷偷瞄了一眼允康帝,继续道:“富户爱子之心,臣倒是能理解的。家业自是由富户交托可信之人,那另一个孩子,只消指点一二,怎么也不会做出兄弟阋墙之事。”
  允康帝笑了笑:“你同朕想得一样,若是有个通透人在身边,想必富户今后便不用担心了。”
  闹了半天允康帝竟然是想选一个去辅佐四皇子的人。皇帝偏宠二皇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未曾想这个凌驾于天下人之上的人上人也会如同平常百姓一般,担忧不成器的孩子该怎么过活。
  重臣皆知皇帝的心思,谁也不会真的去认一个绝不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做主。允康帝想从新科进士中择一二根基不稳的年轻人为己用,却又个个都是榆木脑袋。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正好出现了陆潇这么个既没根基又有几分才学的通透人,还算是与谢慎行间接有过龃龉,不找他找谁?
  陆潇真是哭笑不得,他明面上是允康帝的棋,谁也动不得。等到二皇子即位,还不是想扔就扔。
  日后这每一步都得慎重思索,陆潇在心中祈祷,但愿那个素未谋面的四皇子是个一点就通的,莫要连累了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临走前,允康帝随口对他说了一句:“下月中秋宴,你去见见老四罢。”


第30章
  一架马车在宫门候着,往常陆潇总是徒步回家,现在小叶子每天都同车夫一起过来等他回去。陆潇摸摸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一钻进马车里小叶子就忙不迭开口:“公子,赵叔回来了!”
  派去接陆雪痕的人回来了。
  这恐怕是今日在宫中饱受内心煎熬的陆潇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掀开布帘对车夫说道:“再快些回去!”
  陆潇下车时比小叶子更像个孩童,兴高采烈地跳了下来,进门时却对上了赵有宝绷着的脸,陆潇心间一颤:“我哥呢?”
  赵有宝的眉毛拧在一起,话说得十分艰难:“大人,我们到了云州时,差点和伺候大公子下人吵起来,那小子非说我们离开云州当天,大公子是与我们前后脚走的。属下当他满嘴胡话,就去问府中其他人,哪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说法。属下斗胆进了大公子的房间,看到桌上只留了这么一封信,回程沿路也没找到踪迹,还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属下没辙了,只得带着信赶快回来了。”
  他说着将收在胸口衣衫中的信函拿了出来,陆潇揭开火漆的那只手微微发抖,映入眼间的的的确确是陆雪痕的字迹。
  “潇儿亲启,岁月如梭,不知何时你已经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模样。为兄有要事去做,以后恐怕不能伴在你身旁,在长安照顾好自己,小心身边的人事,珍重。”
  纸上仅有寥寥两行字,带给他的疑问却不止这么多,陆潇目光灼灼,几乎要将信函看穿。
  陆雪痕有什么要事要去做?他又是如何在当日就知晓陆潇回去后会定居长安的?小心身边的人事说的是谁?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然后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函。
  难言的愤怒从心里滋生,起初的无措消失殆尽,陆潇心中被怒意填满,陆雪痕凭什么说走就走?
  此时已抵达南境的陆雪痕正坐在宽阔的帐中,与那位大名鼎鼎的薛将军对饮。
  他来时意外地遇着了预备班师回朝的谢慎行,这场小役亦是连绵了一两个月,谢慎行循着薛进的指挥击退了进犯的余孽,休整数日后便踏上了回程。不巧的是还有人守在他必经之路上,谢慎行中了埋伏,路过的陆雪痕顺手将他救起。
  谢慎行直接告知他自己当朝皇子的身份,让陆雪痕同他一道去长安,到时定要重谢他。陆雪痕浅笑一声拒绝了他,只说自己姓陆,便抽身离去。
  夜深了,帐内灯火昏暗,账外荧光熠熠,薛进痛饮一樽烈酒,若有所思道:“你为何会救他?”
  陆雪痕为自己斟满酒,笑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局中人,我救他一次,不过求个心安,以后再见之日就要各走各路,命由天定,谁也救不了他。”
  他的指尖在酒盏四周打转,薛进欲言又止,陆雪痕看出他的犹豫,轻声道:“薛大哥,他过得很好。”
  薛进放下杯中酒,冥神片刻道:“那你呢?”
  什么叫好?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日日都可笑着过去,夜夜均能闭目安睡,陆潇每一日都是好的。
  闭上眼睛是尸山血海,睁开眼是惶惶度日,他心里的那颗种子早就以风雷之势长成参天大树,盘根错节的枝叶蔓延到血液中,他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血肉,哪里是仇恨。
  陆雪痕的笑意有些勉强,眼睑微颤:“会好的。”
  -
  天亮得格外的早。
  陆潇枯坐一夜,种种思绪勾缠在他脑中,最终化作云烟。
  两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再者陆雪痕是个比他年长十岁的成年人,他的行踪是不必事事告知陆潇的。他早就过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年纪,抬手闭目前都要为日后做打算。陆潇如今侍奉御前,若是不管不顾地去找人,牵连的不止他一人的性命,亦会让允康帝对齐见思滋生不满之情。
  更何况天下之大,寻一个不知去往何处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谓成人,就是在摸爬滚打着学会认清现实。
  他不是不痛苦,甚至一夜之后那些恨意都逐渐消融,剩下的惟有一片伤心。十几年来相依为命的人就这么放弃了自己,这滋味放在谁身上怕是都不好受。
  陆潇在用尽全力维持镇定后,有些自嘲地想。
  ——原来我又没有家了。
  瞒不住的事,那就换个体面些的藉口。宁淮是最先察觉异样的,他随口问了陆潇一句,陆大哥还没有从云州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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