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来乍到就出尽了风头,皇上又如此重视你,难免会惹人眼红。”
林暗憋笑,绕过了这个话题,“先别说这个。我记得你说过,你打了我,三言两语盖不过去吧?”
姜书疑惑地眯起眼睛,“我说过吗?”
“侯爷!”姜书板起脸来,“这种事情不能儿戏……”
“对啊,这件事绝不能儿戏。”林暗笃定地说。
他神情十分理所当然,姜书却觉得他和自己是牛头不对马嘴。
“我没同你开玩笑。”
“我也是。”
“告辞!”爱听不听!
“回来!本侯让你走了吗?”他一把将姜书拽了回来,“小骗子,你还欠本侯东西呢。”
“胡说八道。”
林暗桎梏着姜书的手,不让他走,脸色也不太好看,“你揍了我一拳,你自己好好想,在大寒山的靶场,你自己怎么说的?”
平日里林暗是有些蛮不讲理,但也不应该蛮不讲理到这个地步。姜书皱眉回忆起来,当初在大寒山……他坠马林暗救了他……在靶场安行川教他射箭……林暗说了一番话就走了……
“在靶场你不是离开了吗?”
“……”小定安侯咬牙切齿,“老子之后又回来了!”
“回来了?”姜书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
“你说呢?”
姜书愧疚地低下头,“和山君殊死搏斗后记不清了,不是什么大事吧?”
林暗眯起了眼睛,冷笑一声,不打算拆穿姜书,反而煞有其事地说:“大事,姜小公子若是回忆不起来,不若本侯帮你回忆回忆?”
无故的,姜书后背一凉,“怎么回忆?”
“这样回忆?”他猛地将头凑到姜书眼前,温热的呼吸细细地洒在姜书鼻翼之间。
姜书浑身气血倒涌,想往后退,林暗的手却紧紧控制这他的腰身。林暗若即若离地凑在他眼前,耳边又响起了夫子琅琅的读书声,他一咬牙,用力推了林暗一把。
林暗顺势把手一松,上半身自然向后撞去,脑袋“咚”的一声撞向柱子,“嘶……”
虽说柱子不是石头砌成的,冷不丁地被撞一下还是很疼。
姜书脸色一变,手足无措地扑了上去,“林暗?林暗?你没事吧?”
林暗一把拂开姜书,揉了揉脑袋,身体半倚在柱子上,眸光不善地看着姜书,“想起了吗?”
“?”这是让自己再得罪他一回,然后再哄一回?
阴晴不定、无理取闹也稍微控制些妥吗?
第27章 系早归
这个变故来得迅猛,以至于姜书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
姜书深吸了口气,在心里不停默念“不要和他计较”,收回手脚安安分分地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囔囔道:“想起来了。”
菊室里阵阵读书声引人入胜,姜书近日学得走火入魔,不自觉地跟着读书声默读起来。
林暗慵懒地靠在柱子边,等待着他的下文。
“???”林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从上到下,从心到身。
他隐忍着满腔怒火不平,用脚踢了踢姜书的袍子,在雪白的袍子上留下一个他的印记……虽然很脏。
“然后呢?”
“啊?”姜书回过神来有些懵。
“看来姜小公子没记清楚啊,本侯听这菊室的读书声不错,不如本侯也换到菊室?以免在竹室坐得心烦,与姜小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作势起身,余光时刻注意着姜书的动向。
“……”姜书心里也有气,干脆坐着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抬一下。
有种你就去。
老子就要去!
“你要去菊室!?”
“你要来菊室?!”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语气中带着狂喜,后者语气中带着颤栗。
姜书脸色一变,抬头看向声源处。前者安行川提着食盒嘴边还残留着糕点渣,双眼瞪得大又圆,嘴角向上翘起偏又压着不让翘,浑像是在暴君的统治下终于翻了身的平民,别提多高兴;后者杨系归趴在窗棂边张着嘴神情惊愕,双眼同样瞪得圆圆大大,与安行川神情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就像是好不容易逃出了暴君的魔爪,结果暴君又换了一块领地。这是不是存心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关键时候,姜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向别处,小定安侯一口气没回上来气得险些晕厥。他眼神“和善”地看向安行川,“放心,本侯不会离开竹室。”又看向杨系归,“走着瞧。”
杨系归当晚战战兢兢地回了杨府,杨延尉早早派人侯在门口,等他回府直接被带到了书房。杨延尉摸着他的头长叹不已:“儿呐,为父听信谗言开罪了定安侯,本以为将你送去菊室能安稳些,可方才太书院来信让你明日回竹室上学。早知如此,当初为父就不该让你进太书院,如今只能委屈你回竹室了。”
“……”杨系归脸色铁青,“爹……我不去了。”
翌日一早,姜书一进竹室就看到原本不该出现的杨系归坐在他座位的右手边,杨系归同时也看到了姜书,将脑袋往书里一埋,露出一个后脑勺对着姜书。
姜书对杨系归没什么坏印象,虽然那时他没有御马停下,但是就算林暗没有赶到姜书也顶多被马踹几脚,出不了什么大事。
等林暗路过姜书身旁时,姜书抓住他的手,意有所指地看向杨系归,低声问道:“你干的?”
“姜小公子记性不好,本侯不找个人提醒你,你怎么想得起来呢?”林暗一撩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姜书。
姜书气得咬牙,偏偏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林暗一直这么别扭着吧?
“我、记、得、很、清、楚!”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书觉得自己和林暗待得久了脸皮都厚了不少。
“当真?”
“当真!”
“本侯凭何相信你?”他双眼冒着狼光,像狩猎到猎物的猎人。
姜书脸色僵硬地转过头去,他现在异常想回到那天夜里,回到朱雀台上,再三斟酌一番。
在此之前他觉得林暗是个孩子,所以并不抵触,可是……林暗并不是普通的“孩子”。
虽然姜书不会承认,但是他也乐在其中。他没有经历过林暗经历的事,他不知道寻常少年在何处渡过,如今,他好像在经历着林暗少年时经历过的事。
朱雀啊朱雀,当真是你让我重新来过吗?
姜书一无所有,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
他把破云枪绑在床梁上,这把枪他迟早会还给林暗,但在此之前,他要努力拉近自己与林暗的距离。
他在太书院所学的东西并不能够满足他,他让李管家给他找了一位剑术了得的师傅,只要能学的他都学。离奇的是,在这种繁忙的日子下,他还能找到间隙“打扰”林暗。
第28章 刀上人
府上的剑术师傅名唤风莲动,年纪不大而立左右,与姜仲春仿佛是旧识,但又互不打扰。
姜书不懂剑术,闲暇时将风莲动时常练的剑法在林暗面前比划了一遍。他的动作笨拙生疏,林暗看后若有所思地忖度起来,“你再比划一遍。”
见他很是困扰的样子,姜书没有多问,又比划了一遍。
姜书的身体非常轻盈,右手两指为剑,刺进收回都带着一股子干净利落。林暗眸光深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握在手中当做枪。
他跨步上前,将树枝刺向姜书。姜书扬眉一笑,用两指抵住树枝,笑道:“侯爷赐教。”
林暗神情凝重没作声,撤回树枝以退为进引姜书主动进攻,姜书没学到几分真本事,想也不想两指向前刺向林暗腹部,林暗抿嘴半跪在地上,松开了树枝。姜书由于惯性停不下来,两指抵上了林暗的胸膛,林暗眉峰死死皱起,姜书问道:“侯爷?”
“你的剑法与本侯以往见过的人有些相似。”林暗站了起来。
以往?估摸是是在北疆见过,姜书浑不在意地说:“师父说我不适合使长剑,根本不教我这套剑法,我还错了好几个动作。”
的确,姜书舞的剑并不能称之为剑法,林暗心中释然:世间剑法无数,难免会有相似。
“那你为何还要习剑?”
姜书无奈地瘪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剑术了得,刀法也不差,他说等我出师后送一把名刀给我。”
“刀?”林暗嘲弄地问:“你这细胳膊细腿,拿得动吗?”
姜书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着实想象不到他手持大刀大杀四方的样子。
林暗以为姜书只是心血来潮,被大寒山里的猛兽唬住了,想学些保命的功夫而已,哪里想到姜书是铁了心要在刀法上学出个名堂来!
有段日子太书院休沐,姜书自认为学了些门道,在府上与家丁比划无甚意思,硬拉着林暗和安行川在洛阳城里四处寻找武馆打比武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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