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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 (梦里长安躲雨人)


顾轻侯打开门放他进来,他不觉有异,道:“我倒没什么,早就起了,只是他——”他浑然不觉气氛尴尬,指着暖阁里犹自娇声软语撒娇卖痴不肯起床的那一大坨被褥。“——他还要赖床呢。”
刚进门的侍女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顿时一愣。
王爷啊,王爷,你可真是不知羞耻。
她们偷眼看看一脸端正稳如泰山的顾公子,又偷眼看看一脸含笑笑容不明的鹿公子。心头猛跳,耳朵竖起,身子却默默闪躲着往后退。
鹿公子依然在笑并看了顾公子一眼。
顾公子坦然回望,稳如正宫。
侍女们齐齐心道:新得宠的,就是硬气!
顾轻侯看着眼前的伴读。“你来为他送束腰?”
鹿童这才想起,点点头,随意笑道:“是,王爷出门爱用紫色,我昨日没见他带,赶早特地拿来……”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内阁,床边的衣架上挂着荣王昨夜脱下的衣服,最上面,便赫然是一条淡紫色束腰。
鹿童面不改色,笑道:“原来王爷带着,想是我昨日记岔了。”
荣王已经在床上闹了半日,此时掀开被子,看见鹿童,笑道:“你怎知我今日要出门?”
鹿童笑道:“你昨日告诉我了呀!”
荣王无此记忆,也没往心里去,他当着顾轻侯、鹿童、众侍女的面,伸个懒腰,露出一块雪白的肚皮,打着哈欠道:“是么。”
顾轻侯躲开目光,鹿童含笑望了他一眼。越众而出,抢先捡起内袍抖了一抖,凑到荣王胳膊旁边,“王爷,伸伸胳膊。”
荣王犹如刚从坟里跑出的笨重骨架,摇晃着拖着脚步凑到他面前,困顿的半闭着眼,乖乖的抬起两条胳膊。
鹿童给他穿好内袍,取了新拿的束腰,与荣王身子贴着身子,一手从左面递束腰,一手从右面衔接,仿若把荣王整个人拥罩。
顾轻侯的目光飘过来,又立刻飘走。
鹿童笑了笑,双手罩着荣王肩侧的青丝,向后梳拢,对他说:“吃了饭再走?我见他们已端上糍粑。”
荣王立刻十分听话,“好。”抬脚往外厅去了。
顾轻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只得跟着人群出去。
荣王坐在主座,鹿童随意坐在左边,顾轻侯跟着坐在右边。
顾轻侯看了一眼,众侍女屏息静气,垂首侍立,无人敢坐。
他又看了鹿童一眼。
主座上的荣王忽然道:“给你。”
他递给他一碗甜豆花。
顾轻侯正在思索,无意识便接过,放在自己身前,拿起勺子喝了两口。
荣王与鹿童相谈甚欢,絮絮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不一会儿,他二人匆匆吃完了,收拾了东西出门而去。
送走他们,顾轻侯在原位上端坐了一会儿。
他呆呆的挖着碗里的豆花,几勺下去,竟然没了。低头一看,这才察觉豆花竟然是荣王用过一半的。
他一愣之下,心中有些别扭,却既不是恶心,也不是生气。
他颓然扔下勺子,坐在椅上思索别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身旁的侍女,“这鹿公子……是什么人?”
众侍女被他问愣,面面相觑,皆不知答什么好,最后,带头的一侍女被推出来,硬着头皮,对他道:“鹿……鹿公子……与您一样。”
顾轻侯静静品味“与他一样”四字。
侍女们心中七上八下,这算什么?顾公子竟不知道?
她们只见顾轻侯从餐桌前起身,默默走到院中,在春阳下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忽而问身旁的侍女,“这府里除了我和他,还有别的……人么?”
侍女机灵,揣测着答:“还有一位最先来的杨公子,住在香远院,一位李公子,住在秦人院……”
她絮絮数了约莫十个。
顾轻侯面上看不出喜怒。
侍女说完,便不敢再言,只安静伺候。
忽然,疏影院外传来小厮们的惊声尖叫。
王府虽对下人不严苛,但这般没规矩之事却甚少。
顾轻侯停下摇椅,目光向院门看去。
一堆年轻力壮的小厮合力抬着什么东西,一窝蜂的向前跑了。
后面跟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约莫数十人的模样,身后这群人从院门经过,打头的竟然是荣王。
他撸着袖管,形容狼狈,脚步匆匆,路过疏影院,急的向里看一眼也顾不得,径直走了。
顾轻侯已抬起上身,见状顿住,什么也没说。
他松了双肩,正欲再躺下,未曾想这小巷还有第三波过客。
鹿童带着一个小厮跟在前面两拨人身后,正慢悠悠的踱步,路过大敞的疏影院门,他停住脚步,目光向里一望,正对上半躺不躺的顾轻侯。
鹿童对他一笑而过,刚走了没两步,听见身后追来脚步声。
远远夹杂着墙内几个侍女的惊叫声:“顾公子,你去哪里?”
“顾公子!你莫要冲动!”
鹿童一愣,不由得抬手缩颈护头,他立刻转身,正对上随后跟来的顾轻侯。
顾轻侯走得急,几乎与他撞上,两人面贴面站着,顾轻侯疑惑的问:“鹿兄,你这是做什么?”
方才一瞬之间,鹿童想也没想便做出抱头防揍的姿态,若不是顾轻侯走得快,此刻已经顺势蹲下。
远处的侍女齐齐顿住脚步,绞着手帕不敢再乱叫。
鹿童在心里瞪了她们一眼,立刻伸出脖子,挺起上身,护头的手顺势撩了一下额发,他问:“你看我的发冠和外衫配不配?”
这可真是急智了。
顾轻侯望着如同雄孔雀抖胸一般的人,愣了愣,目光从他发顶银冠落到他身上的青衫,青衫衣领处绣着一个同色的 “鹿”字。
他道:“很好。”然后顿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鹿童已飞快理顺心情,笑问:“顾兄追着我出来,有何要事?”
顾轻侯眸光落下,他心中本有一些疑问,然而此刻却开不了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爷他……”三个字在唇舌上打了个转,他换了问题:“王爷他方才急匆匆做什么呢?”
鹿童的目光飘到小巷尽头,笑道:“王爷忙着给自己扬名立万呢。”
顾轻侯毫无兴致的模样,点点头,“忙点正经事好。”
鹿童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长。道:“忙起来了,恐怕往后不容易见到他呢。”
顾轻侯心中正憋闷,闻言随意应和:“是啊。”
言毕,还叹了口气。
随即自己一愣,为何要叹气?不见那淫王不是更好?
淫王……淫?……
他心中翻腾着无数疑惑,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对鹿童点点头,道:“那鹿兄也忙去吧,在下告辞了。”
鹿童含笑告别。
顾轻侯回了疏影院,往后数日果如鹿童所言一般,再没见过荣王的身影。
他闲来无事,每日时光只得躺在院中摇椅上看两只狗儿打架,看得久了,也甚无趣。有时目光飘远了,能看见空中有一角鼓楼的尖顶,那是城中最繁华的一处所在,离他家不远。
他撇开目光,弃了摇椅进屋,房内设着宝琴,只不是荣王从外得来的那一把。手指随意在上面拨了一下,琴音凝滞不开,他毫无弹兴,也没人听。止住颤动的琴弦,将琴随手推到一旁。
他走到书架旁,看着满目琳琅,抽了一本《出川记》。
此书是一本记载蜀地奇山险峰的著作,他以前读过一小半。认为平淡无趣,如今半靠在榻上,从头再读。
这本《出川记》前半部虽如流水账一般,谁知主人一进山野,笔锋陡然凌厉奇竣,诡事横生。
顾轻侯轻皱着眉,看的忘我,到了精彩处忍不住拍了一把身下,他亢奋地将书抛下,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只见小榻桌对面的座上空无一人。
顾轻侯静了半晌,顿感索然无味。
天气晴好时,他渐渐爱在院外走动,从秦人院到群玉院到香远院,皆经行数遍。
他发觉,这几所院落各有所不同,群玉院常年门户大开,迎接八方来客,秦人院等偶尔门扉小开,只有香远院从来都是门户紧闭。
且这香远院有两处不同寻常之处,一是里面的人从不见出来,二是往返此院的仆妇却络绎不绝。
那些仆妇有时提着各色精致食盒,有时捧着笔墨纸张,有时提着一桶清水进去,出来时却换成一桶浑浊彩水。
顾轻侯觉得稀奇,常在此院门外徘徊。
这一日,他在此处时,迎面遇上两个仆妇走来,一人端着冰盒,一人拿着小匣子。
他叫住二人,二人见他服色,停下行了一礼,他问道:“这才六月天,竟就上了冰盒了?”
仆妇躬身答:“您有所不知,香远院的杨公子怕热,王爷亲自吩咐,让咱们每年不拘几月,只要天热就供上冰,只用不用那是杨公子的事。”
顾轻侯默默点点头,他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上前揭开了冰盒,盒子里冒着寒气,粗略一看约莫有三十余块。他道:“这么多?”
仆妇无不得意,“这才一天的量呢,每天都是这么多。”
顾轻侯点点头,目光落在另一个小匣子上。
仆妇忙道:“这是为杨公子特制的香。”
顾轻侯随口夸赞:“清冽苦寒,不错。”
仆妇笑的满嘴牙,“奴婢也不懂,只知道这是好东西,听说制它琐碎极了,名家给开的方子,要特特地用甚么飞英山上产的梨花,西南之地的睡莲……”
顾轻侯愣住,静静地听她絮叨,最后淡淡的说:“是飞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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