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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 (小蜗牛跑得快)



“学业什么,都不必担心。”沈玥老成地叹了口气,“就是怕你累坏了。”

沈瑜的睫毛颤了颤,心里有些动容。但他迅速收拾好情绪,安抚妹妹,“你不必担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二叔忙起来,你和婶子也要多劝劝他。”

沈玥用力地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了,“还有就是三郎的性子软,又没了娘,三叔他又……大哥你若是得空,也帮着照料一二。”

“这是自然,三郎是我弟弟,不用你嘱托,我自然是要照看的。”沈瑜也一口应下。

沈玥骤然松了口气,又笑着抹了抹眼,“下次见到大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提前祝大哥金榜题名吧。”

“二叔专心政务,说不定就提早回京了,何必说这种话。”沈瑜没了心事,也与她闲闲说笑几句。

“还有这个……”沈玥抽出三册书,“这个,哥哥借来想必不容易,赶紧还给人家吧。”

那正是楚王的《广川先生游记》。

“说起来,这句间夹的眉批倒是趣味十足。”沈玥眉眼一弯,留下一个笑容,转身离开。

除开他俩之间互相嘱托,长辈们之间同样如此。沈穆把二儿子叫过来,好好嘱托了一番为人、为官之道,沈和也和弟弟掏心掏肺聊了一整晚,

宋氏和陆氏两妯娌一向相处很好,临近离别,过去那丁点不愉快,也不值一提,都捏着帕子哭了一场。

终于在出了正月,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沈荣一家从京城出发赴任。

第二件大事,乃是宋氏诊出身孕。

宋家已经多年没有子嗣诞生,又接连夭折了几个孩子,孙辈现在也只有三人。所以宋氏的身孕让一家人都十分振奋。

起先是过年时,她吃荤菜有些干呕。她还不以为意,只以为腻着了。直到过了元宵,还呕吐不断,沈和叫了大夫把脉,却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

知道自己又要当哥哥了,沈瑜心里也有几分释怀:惊喜倒不至于,几个弟妹都是他照顾的,但家里添了个小生命,也能安抚父亲……和祖父。

最后一件大事,自然是沈瑜与沈泰,都要下场了。






第32章 第 32 章
童子试分县试、府试、院试三级,从二月开考。考过这三场,学生才算正式入泮,可以进学了。以往连国子监这批童试没过的学子,都不算正式的国学学生。

头一场是县试,主考就是他们义阳县的县令大人张于升。张县令在表彰义民时就见过沈瑜,对他印象也不错,按说这一场算是十拿九稳。只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沈穆对冢孙寄予众望,生怕这份心意落空,又是沈瑜初次下场,他便百般叮嘱:“甭管考四场还是五场,最要紧的都是头一场,头一篇文章,宁可后面作的敷衍些……也要把头一篇文章写好!”

那可不,沈瑜亲自陪沈荣准备过乡试,对这些规矩都了如指掌了。但他不敢怠慢,还是兢兢业业把自己关在号房练题。他也不用沈穆押题,自己拿着《四书》与《尚书》,翻来覆去地练。

沈泰却不是第一次考了,也被沈穆关起来好好做了几篇文章。

孙助教倒是怜惜沈瑜辛苦,在学里几乎不给他留课业,只要求每天十篇大字照交不误。

“童试不必太慌张,与旬考一样考就行了,我也不必叮嘱你什么,只一点,你的才学摆在那儿,场上还是不要用旧文了——我相信你写得出更好的。旧文若与他人冲撞了,反而不美。”

孙助教注视他的目光无比郑重,于是沈瑜也严肃地点点头。“学生都听先生的。”

沈瑜与沈荣提前一个月去县署礼房报名,找好了互结保单的五人,郭逸也要下场,他们三人自是一起的。有郭逸在,别人也愿为沈瑜和沈泰作保。

沈瑜去县衙,还被张大人叫去问了几句。“准备得如何?”

“学生自然全力以赴。”沈瑜垂目回道,难得透出点傲气来,“料想不会让县尊大人失望。”

张大人没有为这份傲气不满,反而哈哈大笑道:“少年人就是得有这样的心性!那本官就盼着早日发案见你了。”

二月倒春寒,黎明前就要点名进场,天冷得很。宋氏给沈瑜和沈泰准备好考篮,外加各自一件厚实的衣裳,是今春刚裁的棉衣。

石氏去世,沈泰没有张罗家务的人了,只能由大嫂多操心。

在龙门外等叫名时,郭逸往手心哈着气,鼻尖、耳朵通红。他忍不住地抱怨:“只怕还没开考,我就手僵写不得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瑜想着自己的字不好,也不由跟着搓搓手。

童子试还用不着进号房,与他们旬考一样是用竹竿连起来的一排排椅子。沈瑜按考号坐下,把考篮里的文具一样样拿出来,然后研好墨,吃了块点心填肚子,接着搓手、活动手指。

待所有考生入场,张于升吩咐他们把题目抄下去。第一场也只考一道《四书》一道《五经》。

《五经》押中了从前孙先生出的题目,《四书》题倒是新题。沈瑜惦记着孙先生说的话,一律重新作文。他不紧不慢地研磨、搓手,待手心一点点暖起来了,思路也打开了。

草纸是素纸,卷纸上印了红线横直道格上。但都是上好的桑皮纸,均写了沈瑜的祖父三代人姓名籍贯,印有县衙大章。沈瑜不由庆幸当初练字听取了赞元的意见,否则现在看着这样的纸,他都不敢落笔。

想起赞元,沈瑜微微一笑,饱蘸浓墨的笔在纸张上落下清丽的字迹。

因为只考两篇文章,结束的也快,考生都陆陆续续交卷离开。沈瑜混在人流中,倒没有上次那么引人注目。

翻天他们去国子监时,沈瑜便把自己的文章默给孙助教看,孙助教连连点头,“不必担心了。判、表你做得少些,制式都教过你们,回去好好练吧。”

头场考完的第三日,县衙便发案。案纸是圆形,从里到外,一个个考号排成一圈圈圆。待全部考完,才会以考生姓名重新放榜。而外层正中提高一字的,赫然是沈瑜的考号,是头名。

郭逸还记得沈瑜的考号,扯着他的袍子咧开嘴,沈瑜却淡淡一笑。“悠之,回去准备下一场吧。”

张县令没有难为他们这些小学生,定下只考四场。头一场经义文章考完,第二场是诏诰表论任二,第三场书画,第四场试帖诗。

第二场,沈瑜因为名次靠前得了优免,提坐“堂号”,有单独的桌椅,更接近主试官,监考自然更加严格。沈瑜也不管他严格与否,只顾着埋头答题。

诏是帝王下旨,诰是任命或封赠臣子,表是臣子上奏,论是史论,基本是给历史人物作传。这四种文体,是他们入仕前必学的。

张县令考的,乃是一道论与一道诏。

沈瑜考完头一场便没少练这些文章,《通鉴》又是一篇篇背过来的,读史书的优越性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写起史论和诏书自然是信手拈来。交卷时,张县令看着他的卷纸也微微点头,神色可亲。

于是第二场,沈瑜又高居头名。

首场取中即可考府试,余下三场参考与否均是自愿。为着给县令留下个好印象,也为着搏一搏,多数人都会全部参加。

然而沈瑜深知自己没有正经学过书画,诗词也写得半通不通,下场也是白费功夫,还浪费考官的时间,所以后两场很光棍地去都没去。

沈穆默许了,他们家都是这么考过来的。相比之下,孙助教的反应就比较大了:“等你中了举,我一定捉你好好练写诗!”

“学生从命。”

四场考完,判卷又耽误了些时日,正式出榜已到了二月底。沈瑜仍是同郭逸一起去看榜。这次的榜纸上,一圈圈的都是姓名。郭逸满怀希望地看向圈外的名字,案首,然而,却是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并非沈瑜。

“怎么会!”郭逸惊呼。

沈瑜倒是冷静地找到了自己与郭逸,用手一指。“看,你在第一圈外面。”

一圈名字五十个,内层二十名,外层三十名。沈瑜是第十一名,郭逸则是第四十七名。

沈瑜也看到了叔叔:沈泰在榜纸的最边缘,八十九名,堪堪登榜。

郭逸看到自己在第一圈,已是极为满足。只顾着替沈瑜鸣不平:“县尊大人明明如此看重你的文章,首场次场都点你作头名——为何如今却落到第十一名?”

“不怪大人,是我没有去考三、四场。”沈瑜摇头,没有半分不快的模样。

有疑问的不止郭逸一人,很快,沈瑜就被请进了县衙。

“为何不考三、四场?”张县令问,这句话似乎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急促又失望,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沈瑜,似乎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绝不善罢甘休。

沈瑜垂下头。“学生入学短,学问不精,没有正经学过诗词书画,怕不入大人的眼。”

张县令摇头,语气加重了一些:“罢了,罢了,若非如此,凭你头场的文章,点你做个案首也不为过!可你不去考,本官也不能堵住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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