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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 (小蜗牛跑得快)



宋子溪夫妇在除夕前仓促赶回,宋家也得以一家团圆。宋沧山儿孙绕膝,愿望一个个实现,心情大好,随着天气回暖,身体也渐渐好起来,可以下地缓缓走几步,这也让他的后辈们放下了一桩心事。

因为宋娇年纪大了,也该好好拘拘性子。难得宋子溪夫妇在家,专门做主给她请了女先生,在禀报双方父母,又得先生准许后,沈玥也能来跟着伙伴念书了。再枯燥的东西,有个人陪着学,就好了很多。

家中和和气气,连沈泰都只是刻意回避,没有主动挑起冲突。沈瑜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过了上元节,国子监开学,沈瑜忙碌之余,又给自己找到一件趣事:入春后,农人要开始耕种了。

沈瑜原先就是在田垄间长大的,对稼穑劳作比普通的书生熟悉许多。他在乡间时,也常常向乡老咨询各种农具的用法,依照想法作出改进。

沈家也购置了十几亩田地收租子。沈瑜找托词跟沈和去了一趟,正看到庄户门插秧的场景:

来到南方,处处与北地习俗不同。农人多以水稻为种,而春日插秧,却格外费力气,农户挽起裤腿衣袖,须得时时勾着身子,沈瑜只是稍微试了几下连续弯腰直身,便觉得酸痛不堪。

这样不仅累,而且效率实在欠佳:熟练的农人一天也只能插完一亩地。这还不考虑因为酸痛疲惫第二日是否还能完成任务。

能不能设计个什么农具,免去这份不必要的辛劳呢?

年前沈瑜他们已经学了时文制式,正式练习做文章。开年后沈瑜择了《尚书》作为本经。待文章熟练,他们这群学子就可以下场了。

沈瑜依旧每日规定自己临帖十篇、背时文、古文各十篇,又要复习经书,还要看史书。如此忙碌之余,再隔三差五去观察农人耕作,设法设计农具,就必然只能挤占他的休息时间了

沈穆也保持了抽查儿孙学业的习惯,不免注意到沈瑜神色恹恹,他把眉头一皱,就关切道:“瑜郎最近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手腕拿来,叫我摸脉看看。”

“祖父不必担心,孙儿只是近来夜里没有休息好。”沈瑜怕被祖父看出端倪,吸了口气提了提精神,佯装无事地回答。

沈穆却把眉头皱得更紧。“你小儿郎不知事,不懂身子重要。到我这般年纪才会睡不着哩!你夜里睡不好,也是有病根的,既然不愿叫我看,就赶紧叫个郎中来给你把把脉。”

沈瑜只好苦笑承认,“孙儿当真只是白日忙起来耽误了休息,不必劳烦郎中跑一趟了。”

“你忙什么?近来的功课我都看过,难不成你又加练了?”沈穆正纳闷,突然想到什么,冷声发问:“我听说大郎带你去了趟庄上,你是不是又跟着庄户厮混去了?”

沈瑜不愿对祖父撒谎,只得沉默不语。

沈穆见他不反驳,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叱骂的话脱口而出:“你蒙皇恩,也是太学的学子了,不想着如何进取也就罢了,整日不学无术,与庄稼汉整日混在一处,真是白白落了读书人的面子!”

沈瑜心里也是又酸又苦。他觉得祖父说的并不对,但又不能反驳祖父,只能把所有的话和委屈都憋回肚里去。

“原先看你年少不更事也就罢了,入学了还犯糊涂!哪个科考的学官不看学子的名声?你现在就坏了名声,将来可怎么办?”沈穆又气又急,恼怒和忧愁萦绕心间。

沈瑜到底是少年心性,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想要辩驳:“那些农人插秧着实辛苦……”

“他们辛苦,你凑什么热闹?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沈穆话都说不全,猛然咳嗽起来,惊天动地。沈瑜上去要为他拍背,他却抚胸,又猛然一仰头,喉咙里啊一声,竟是直接喷出一口血。看着地上鲜红一片,沈瑜的心一下乱了。“祖父!”

沈和不知什么时候到门外的,猛然推门闯进来,说:“大郎!没看到祖父身体不适么?还不快退下,去叫郎中!”

沈瑜心乱如麻,飞速地往外跑,一叠声叫仆役,叫人去喊郎中过来。两个叔父不在家,他也打发人去找。

郎中来时,沈穆已经和衣躺在床上,刚灌下一碗参汤,喉咙里还呼哧呼哧喘着气。沈和站在一旁,帮父亲牵平被子。沈荣沈泰也仓促赶回,正在追问是怎么回事。

沈瑜顾不上说话,抹了一把脸,就叫郎中去看。郎中仔细地掀开被子,替沈穆把脉,又把沈和兄弟们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挥笔开了个方子。沈和便叫人抓方子,拿酬银送郎中出门。

“我……孙儿知错了,孙儿定然好好向学,”沈瑜含着泪跪在床头,对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祖父保证。

沈穆说不出话来,只能费劲地睁开眼,慈爱而严厉地注视着这个最为挂心的孙子。

沈和转过来吩咐弟弟们叫人煎药,熬汤,自己却单独把沈瑜唤到门外。沈瑜从没觉得父亲的身影这么高大,不,是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矮小过。

“郎中说,父亲年纪大了,身子原本就虚弱,又伤神过度、连着受气,怒极攻心,才会吐血。”沈和慢慢地说。

沈瑜心里有愧,闻言更是低头泪如泉涌。“儿子错了。”他竟成了这等不孝之人,真不知有何颜面再见祖父。

沈和的语气仍然平稳,未见一丝怒火。“你错了什么?”

“我……”沈瑜竟说不出口。他心中有愧,也有苦。但他仍然不完全赞同祖父。他……虽说愧疚,可是扪心自问,他不觉得,想要帮助那些农人的想法是错的。

但他还是错了,祖父病倒、吐血是因他所为。他是个罪人,他不该没把这些处理好。

沈瑜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这些话,他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你错不该耽误休息,引得祖父担心,还顶撞祖父,惹祖父生气。”沈和突然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沈瑜惊得猛然抬头,却对上沈和波澜不惊的一双眼。沈和柔声说道:“父亲年纪大了,须得静养,不能轻易动怒了,你懂吗?”

沈瑜只好忍着泪点头,“儿子明白了。”但他仍然多少有些委屈,他没想到会是父亲来训斥他——父亲话总是很少,也不怎么管束他,更别提夸奖。难得说这么多竟是来申饬他的。

谁知沈和这话仍未说完。“你平日专心学习,这个,我相信你心里也有数。父亲见到你学业有成,自然就高兴了。至于别的,国学不是也有休沐吗?”

“父亲的意思是……?”沈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仍然迟疑着发问。

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却真真切切地含着笑意。“既然没有做错,那注意方法,继续坚持就是了。”






第20章 第 20 章
“铭彦啊,”背靠椅子,闭目养神的贾盛德轻声细语地问,“你入老夫门下,娶霞娘,有多久了?”

给他捏肩的男子神情微微一滞,确定他没有睁眼后才回答:“回父亲,会试那年是宣庆十一年,距今有四,不,五年了。”

“五年了啊,可真快。”贾盛德终于慢悠悠睁开眼,看似浑浊的眼珠迸发出精明的神采,“可这快,又有什么用呢,一年一年过去,还不是一个样子。”

男子终于绕到他正面,听到这番似乎意味深长的言论,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埋身给他捶腿。

贾盛德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速问:“太学的言论,是你放的?”

男子下意识地仰起头,懵住了。

“你以为是在帮楚王?”贾盛德轻声细语地问。

“孩儿……下官知错了!”男子紧咬牙关,就势跪倒在贾盛德身边,狠下心用力磕头,“那些人,那些人花言巧语,下官一时猪油蒙了心!”

事实也证明,这些人的主动害了楚王,至少,从他们的角度看来。

贾盛德却全无动怒的样子,依旧心平气和,恍若谈心,“铭彦啊,你跟了我五年,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什么脾气么?”

铭彦绝望地闭上眼,磕头如捣蒜,嘴里只喃喃着:“下官求大人再给一次机会!”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蠢人。”贾盛德仿佛不忍,不再看他,声音中含着悲悯。

铭彦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团软泥。贾盛德轻轻拍拍手,便有护卫无声无息地进门。

“大爷重病,下不了地,扶去后院歇着,请个郎中来吧。”他慢条斯理地吩咐。铭彦绝望地瞪大了眼睛,贾盛德缓缓站起,走到他身边,合上那双眼。“看在你替我办了件好事的份上,不会太难受的。”

“霞娘在做什么呢?”他踱到门口,似乎随口问道。

丫鬟回答:“小姐在给小郎君裁衣裳呢。”

贾盛德缓缓一笑,负手而去。

朝廷中人员变动,实属正常,每三年有进士涌入,有老臣乞骸骨,也有礼部铨选完毕的新员进入六部。只不过这些大抵是有规律的,突然上本重症不起,祈求出仕,倒是很少见。

只不过这一次吏部收到兵部侍郎周汝彬乞病的折子,还是有些吃惊。且不说这位大人正值壮年,没有无声无息重兵的道理。他的另一重身份就令人在意——他是贾盛德贾丞相的门生兼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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