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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 (我勒个深深去)


  王晟怔然片刻,一双黑色的眼睛如同被风拂过的湖面,有什么在里面轻轻摇动。他按着刘符的手,露出一个深深的笑来,“王上曾说,自己是鹏鸟,臣是风。臣这股风,想把王上送得更高一点、更远一点啊……”
  刘符一下子红了眼睛,摇头道:“你就如此送?你就没想过,等风散了,我该怎么办么……”
  王晟用力握着刘符的手,“臣平生只有一件憾事,就是身体有恙。若将王上送得远些,自己就走不远了。臣不后悔——”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刘符,笑道:“但臣心里也舍不得。”
  他缓缓地、轻轻地说着,像是秋天的红叶从枝头飘落,悄声落在地上,“天若假年,臣也想看着王上混一四海,肇基皇业,创下一个太平盛世……看着王上像臣一样,两鬓也生出白发来。可天下哪有十全的好事呢?”
  “臣只望能助王上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舍此之外,”他眼里盈满了不加遮掩的缱绻爱意,轻声道:“臣岂复他求?”
  不知怎么,在刘符眼中,这时候的他,竟和上一世那个四十三岁便病死的王晟重合了。面前这双温柔的眼睛,和那到死仍大睁着的浑浊双眼合在了一处。
  一阵深重的无力感猛地涌上来,刘符泪如雨下,用力地摇着头,伏在王晟身上,闷声哭了起来。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伏在王晟的身上放声大哭着,感受着王晟胸口中的一团热气,在他身下一点、一点地散尽,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死去一样。
  现在的王晟仍活着,他身下的躯体也仍然温热,可又与那时有什么区别呢?他仍是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消磨尽生命,就像一只拼命燃烧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就烧到了头。
  而他又能怎么办呢?
  王晟轻轻抚了抚刘符的脊背,低下头凑近那只乌黑的发顶,轻轻亲在被雨水浇透的头发上,久久没有抬起头来。他听着刘符的哽咽声,沉默地闭上眼睛。
  他并不像看上去这般坦然。君臣、知己、爱人……他早就不是孑然一身,如何能不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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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丞相是怎么回来的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刘符:疯狂暗示。王晟:会意上疏。刘符:勉强答应。
  刘符:总而言之是太原尹自己哭着喊着闹着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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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见到一年未见的老相好,忍不住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他这么惨的人,需要和乾坤社稷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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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西子捧心的作用是相互的
  所以这一章就走肉麻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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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选题:下列哪个选项最符合雍王的人设:
  A刘日天 B小太阳 C傻狍子 D哭包 E现在正在我床上的男人


第94章
  刘符既后悔派王晟去太原,又不知除他之外谁能担此大任;既恨王晟不知自惜身体,又深感自己同样难辞其咎,心中一团乱麻,伏在王晟身上伤心欲绝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味儿来,发觉自己堂堂男儿竟和膝下两小儿无异,一时羞惭不已。
  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又于事何补?
  他止住眼泪,悄悄在王晟前襟蹭了蹭,把脸擦干了,才松开王晟,体面地抬起头来,板起脸信誓旦旦地道:“景桓也知,我平日不是这样的。”
  王晟一笑,暗道那日醉酒之后捏着他的衣服哭得声泪俱下的,却不知是哪家的大王。只是他笑归笑,却绝口不提此事,只道:“王上去换一身干衣吧,小心着凉。雨势太大,一会儿臣为王上安排车架回京。”
  刘符四下看看,见整张桌案连带着上面的东西都被自己扔了出去,一时找不到帕子,只好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景桓,我今晚不回去了。”见王晟皱眉,他忙接着道:“明天一早我便走,放心,误不了朝会。”
  王晟点点头,“决口已堵住了,臣请留两位治水官在此,明日一早也随王上回京。”
  刘符给他掖了掖被子,恨恨地道:“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带几颗钉子来,压着被子的四角给你钉在这床上呢?”
  王晟无奈,“臣在哪养病都是一样的。”
  刘符不为所动,“我来的时候叫了李太医一起,他坐车架,走得慢些,这会儿估计也要到了。明日出发太急了点,你健壮得很,自然不怕车马劳顿,我却担心李太医的那副老骨头被颠簸地散了架——哎,这可非是国家之福。”
  王晟听出他这番指东打西之语,哭笑不得。趁王晟一时说不出话来,刘符一吸气又道:“你就在万年歇着,什么时候养好了病,什么时候再回长安。不然你要是再昏过去,我就拿你的相印砸核桃吃。”
  王晟愣了一愣,“一年未见,王上倒像是个山大王了。”
  刘符哼了一声,“我看好言相劝是怎么都比不过以势压人的。”
  王晟叹了口气,“此言既出,更像一个山大王了。”
  刘符不与他逞口舌之利,又吸了吸鼻子,有些急迫地站起身来,“你好好躺着,我去换一身——”他说至一半,忽然吹出一个鼻涕泡来,一时心头大骇,如坠冰窟,向后急退两步,随后愣愣地站在原地,露出震惊无措的神情。
  这一刻,他的世界一片空白。鼻涕泡吹破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过了片刻,王晟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王上快去换衣服吧,仔细……”他有心想给他递个台阶,神色如常地坚持了大半句话,还是没忍住眉眼一弯露出笑来,“仔细着凉……”
  刘符见他如此神情,更觉窘迫,咬着牙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大步而去。李七和李九俩人正有说有笑地烧着水,见刘符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问好,先一人挨上了一脚,随后只听刘符怒骂道:“都不长脑子么!屋里怎么连个帕子都没有!”
  李九不明所以,呆呆道:“禀王上,原先桌案上……”
  李七拉拉他袖口,截住话头,“王上,水烧好了,要沐浴吗?”
  刘符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等刘符换好干衣出得屋外,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他在水中泡得手指都皱了起来,总算心绪甫定。他神色自若地拉开了门,李七忙上前来,一面给他擦着头发一面道:“王上,李太医已经到了。”
  “号过脉了?”刘符面色一整,“他人呢?问问他怎么回事。”
  李七仍给他擦着头发,一旁的李九应道:“是。李太医在煎药呢,属下现在把他带过来。”
  刘符抬手,“不必了,我去找他就是。”
  李九引着他到了东厨,刘符让他守在门外,独自迈步进去,反手带上了门。李太医闻声回头,见是刘符,忙要见礼,刘符托着手臂扶起他,“不必多礼,你且说是怎么回事儿?”
  “回禀王上,太原尹是因宿疾复发,兼又劳累过度——”
  时隔一年,刘符听着“太原尹”三个字从旁人口中说出,仍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李太医觑着他脸色,犹豫着噤了声,刘符见状摆了摆手,和缓了面色,“虽是宿疾,却也犯得太频繁了。当如何医治?”
  “王上,急病在治,慢病在养。似此痼疾旧症,仍是如臣之前所说:忌劳累、忌思虑、忌喜怒。此外,臣向李侍卫询问太原尹的饮食,得知太原尹似乎所食过少,致使气血有亏;又无节律,如此最害脾胃。”
  刘符默然片刻,忽然问:“他若仍是如此……”
  他没再说下去,两眼紧紧盯着李太医,李太医愣了愣,旋即会意,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刘符心头一震,又是半晌无语。
  煮药的小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过了一阵,刘符又问:“若他是山野之人呢?”
  李太医虽不解此问,仍答道:“王上所言‘山野之人’,若是指身居江湖、不问世事、全心调养,以臣之微能,可保耳顺。”
  刘符顿了顿,咬牙道:“你是说,王景桓因我之故,足足要损寿一十七年?”
  “臣实无此意!”李太医一惊,忙跪在地上。在他看来,太原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一个山野之人的,让他放下政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损寿之说,也就更无从谈起。但他是决不敢以此来安慰王上的,只得跪地不语。
  刘符挥手让他站起,在屋中烦躁踱步,忽然站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次回长安之后,你与太医院众人仔细商讨,务必拿出一个他能照从,我也能接受的法子来。”
  “是。王上决心已定,臣自当遵旨。”李太医朝他一拜后站起来,走到火旁,“王上,药煎好了。”
  刘符一只手端着药推门而入,见王晟竟然先睡着了,只得放轻了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起来吃药。他在塌边坐下,因屋中仍无桌案,只得把药碗托在手里,默不作声地低头瞧着王晟。
  他怎么敢这么瘦呢?
  刘符将药碗换了一只手,刚煎好的药还烫得很,他拿了一阵便觉着手心刺痛,却不肯放在地上。他默默地盯着王晟苍白瘦削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的,一时间心思百转。忽然,王晟在塌上动了动。刘符在一旁看着他翻了个身,由平躺改为侧卧,身子微蜷着,一只手压在腹部,呼吸急促起来。刘符一时怔愣着没做声,便见王晟蜷得更深,随后两片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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