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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 (我勒个深深去)


  刘豪卡住了,转向众人求救,众人俱都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才听赵援说:“焚琴煮鹤?”
  “哎哎哎,好像就是这个!焚琴煮鹤!”
  众人哄笑,朱成又在人群之中扯着脖子嚷嚷起来,满座大将一时间闹作一团。他们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茶喝出酒宴一般的热闹。刘符没跟着掺和,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既快活,又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他手底下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没有文化啊?
  刘符拍拍桌子,引得众人看向他,“我说你们平时也多读读书吧,你看这一个个的……你——”他站起来,走到朱成面前,拿指头照着他肩膀狠戳了两下,“大老粗!”
  “你,”他又走到刘豪面前,倒是没拿指头戳他,“也是大老粗。”
  “我看当年宋太祖使武臣尽读书,以通治道,咱们也得这么搞搞。我现在每天都读书,你们谁也别落下。我看,就从《孙子兵法》开始,孙子十三篇,咱们每三天就考一篇,谁要是背不下来,嘿嘿……”
  见刘符笑得十分阴险,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朱成先开了口,“王上,咱这半辈子也没读过什么书,更别说背什么东西了,你这……这不难为人呢吗……”
  刘符走到他面前,和他肩贴着肩,压低了声音,“老朱啊,咱们俩可是过命的交情,高望堡那时候,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死在石威手里了。每次我一临危难,你都二话不说冲在前头,别看你姓朱我姓刘,我心里早把你当兄弟了。现在我想让大家读书,就这事儿,”刘符叹了口气,神情十分苦恼,“你老朱就不能帮我牵这个头吗?”
  朱成被他唬的晕头转向,心口一热,当即就应了下来,“他娘的,不就是背他一本书吗!死且不怕,还怕这个?”
  刘符拍拍他肩膀,脸色转忧为喜只用了一瞬,“行,回去我再和丞相细细讨论此事。读什么书、怎么考、谁来考,到时候都得有个说法。”
  四面响起哀嚎之声,刘豪问:“说起来,丞相呢?”
  “对啊,今天庆功宴,怎么没见丞相来?”
  估计要是平日,王晟不在场,这些个将领也不会问起他。现在他到底是统过军、打过仗了,在军中有了根基,像是刘豪朱成一般的功臣宿将,知道了他不是个迂阔文人,对他也收起了轻视。
  “难得你们有心,”刘符点点头,“丞相累了,歇着呢。”
  有人小声问:“那他什么时候歇好啊?”
  刘符一笑,戳穿他道:“放心,跑不了你们!”他摆了摆手,“今晚回去就都想想办法,能借的借,能买的买,能抄的抄,三天后可就考第一篇了。到时候谁背不下来,先拉过去在全军面前走一遍,其余惩罚再定。行了,都散了吧,我去看看丞相歇好了没。”
  刘符打了胜仗,人也精神了不少,一瞬间身上的伤就好了一半。他走回帐中,见王晟已经醒了,正半卧在床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帐中的烛火在他周围晕出一圈暖黄色的光,让刘符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他脚下顿了一顿,随即走上前去把那东西从王晟手里抽走,不满道:“怎么不好好歇着?有什么不能明日再看的……还疼不疼了?”
  “多谢王上,臣无碍了。”王晟果然摇摇头,如是道。他虽未恢复身体,却已恢复了自制,再不会像之前那样,明知道再往前是万丈深渊,却还被那一股子痴妄牵着走。他看向刘符手里那份奏折,神色妥帖地道:“王上,此为长安现在的户籍概况,具体还需待臣回长安后再呈于王上。去年与今年两年所收缴的大户勋贵的土地,仅在长安一带,便安置下三万余流民,若放之于全国,使游户自实,得田自给,必能益民广众。”
  “此外,”王晟又从身侧拿来一份奏表,“洛水原本的水门已修好,又另筑了一十二个,现已完工。几条分流水道也已通水,既可拓宽河面,又能灌溉沿岸农田。臣前阵在洛阳时,发流民挖掘淤泥,既为稍缓洛水淤积之势,也为使其人有自生之道。此非长久之计,还需开放山泽、开垦荒田以置之。治水情形并一应钱款,臣已详述于其中,原先的魏王林苑,臣以为当归还于百姓,大户有占山护泽者,也需慢慢计较。”
  “好。”刘符自然答应,有了户口才有兵源,百姓安居才有赋税,利民之政,长远地看,往往也是利国之政。他坐在床边,“景桓忧勤万机,夙夜匪懈,哎——真教我且喜且忧。”
  王晟微笑道:“臣任重才轻,蒙王上错爱,见重于朝,委以大任,自然朝夕不敢懈怠。”
  “行了,这话我听着别扭。”刘符的视线在王晟脸上细细地扫过,“景桓,你真是瘦了,是不是吃不下东西很久了?”
  王晟果然又摇了摇头,“王上勿忧,臣只这几日精神不振,待今日歇息过后,料来明日就好了。”
  刘符一向信任王晟,但这话倒实在是不知该不该信,只得问:“那今日服过药没有?”
  王晟犹豫了一阵,见他如此,刘符哪还有不明白的,转过头去,“李九,把丞相的药拿上来。”
  “王上……”王晟按住他的手,苦笑道:“臣实在是喝不下。”
  李九立刻便端来了药,看来是一直在旁温着,就等刘符发话了。刘符接过,舀了一勺递到王晟嘴边,“没事,一勺一勺慢慢地来,能喝多少就算多少。哪怕是只喝下去一口,不也比一点都没喝强么。”
  王晟最受不住他如此,心里一阵涩过一阵,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有垂下眼睛去看那只瓷白的勺子,还有里面缓缓皱起波纹的黑色药汁。刘符等得有些紧张,手因为举得太久而轻轻晃了起来,他忽然想起那时当着孝伦的面喂王晟吃药,也是如此这般,不过那时他襟怀坦荡,倒不像现在一般忐忑不已。王晟的眼睑垂着,让刘符看不见里面的神情,也不知道当这双眼睛抬起时,里面会不会是他熟悉的那副神色。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刘符数到王晟的第八根睫毛时,那两片眼睫忽然动了动,随后王晟张开嘴,轻轻含住了勺子尖。
  刘符一笑,把勺子朝着他倾了倾,想将药汁送进去,忽然听身后有人道:“王上,襄阳急报!”
  刘符手一歪,将药汁全泼在了王晟下颌的胡须上。
  “啊,景桓!”刘符把勺子扔进碗里,抬起手腕就想拿袖子给王晟擦干净,王晟忙按住他手腕止住他,“王上,不碍事,臣自己来。”
  李九一直侍立在侧,见状连忙送来布巾,王晟接过,正要去擦时,正好见刘符展开军报,手上的动作便停住了,“王上,襄阳何事?”
  刘符将军报掷在地上,站起来快步走了两圈,“梁衍死了,梁预退兵回国去了。”
  “既如此,襄阳无忧矣,王上似是还有疑虑?”
  刘符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王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块送来的还有袁刺史的急报——秦恭带着洛阳的五万军队出城,向南去追梁军去了。”
  王晟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撑着床榻坐起一些,“秦将军将洛阳的军队全数调走,若是齐国来攻,洛阳不保。且洛阳与襄阳尚有距离,即便追上,急行军后也是强弩之末,又能奈梁军何?何况不听节度,私自调军,乃是死罪,臣观秦将军非如此轻莽之人,其中恐有隐情。”
  刘符思索一阵,缓缓摇了摇头,“我看没什么隐情。”
  “王上?”
  “罢了。”刘符重又坐下来,“五日之内定有报。暂且先不追究他擅动之责,无论如何,敬仁必不负我。”
  他从王晟手里拿过布巾,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五万军马往何处去,对着王晟笑道:“来,景桓,我给你溜溜须。”
  “王上当速发书于秦将——王上,臣自己来便可……”王晟一面躲着,一面想从刘符手中再将布巾取回,一面又勉强劝道:“洛阳有事,倒好应付,若是那五万人——王上……”
  王晟久病之人,如何能争得过刘符,他见实在拗不过,只得叹了口气,任刘符去了。谁知刘符见他放下手,好像也一下子失了兴致,反而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嘟囔道:“我什么时候也能留出这么长的胡子?”
  王晟见他岔开话题,知刘符全心信任秦恭、不欲多谈,也不再劝,难得地道:“王上现在便很好,若如臣一般,便显得老气了。”
  “是吗?”刘符又摸摸下巴,“那我就过两年再蓄须,先年轻个几年。”
  王晟看着刘符不语,眼角却静悄悄地浮起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哪怕他勒紧了喉咙、咬紧了牙关、闭紧了嘴巴,到死都不说出一个字,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刘符身上时,藏在心底里的东西还是会从眼睛中止不住地冒出来。
  他藏得拙劣,可对刘符而言,已经足够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可今夜偏偏不同。
  “景桓,”刘符凑近过来,鼻尖几乎要和他贴上,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不知心里正想着什么。他紧紧盯着王晟的眼睛,眼神一瞬也不瞬,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去他心底翻出些什么来。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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