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多么的累。
后宫太后所住的宫殿之内,侍女们垂手立于两边,恭敬无比的侍候着。
太后一身夏装,跪在佛蒲之上,静静的念着佛经,茵嬷嬷走进来,恭敬的立于她的身后。听到她的步伐声,缓缓睁开眼。“如何了?”
“苏天明被流放,只怕这辈子是回不来了。赵侧妃据说已经晕倒,这回不知如何了?不过,儿子被流放,苏天明生的全是女儿,她气成这样也情理之中。”
轻笑一声,太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情理之中?只怕她要恨不得想撕下幕后黑手一个头来。那个女人,半生算计得来如此的结果,何必呢?当年若嫁给别人家当正妻,以她的身份,她的本事,早已风光无限了。”
望着眼前慈爱的佛像,太后眼里有着淡淡的幽光,一丝轻叹流露而出。
“太后,您真的同意亲王殿下不成亲了?这,宜将军家怎么办?”茵嬷嬷微皱眉,担心的
说着。
听到她的话,太后意味深长的轻叹口气。“哀家还能怎么办?玉容,你没有发现吗?自从若木来了之后,极儿像变了一个人了。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笑得如此的开心,就算是为了一个男人,哀家也喜欢。”
困在后宫一生,她知道这世间之人有多么的凉薄,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都活得好好的,幸
福就好。
前半生宫斗之中,她看过多少生离死别,怨恨杀戮,对于世间之情,早已看淡。“我不是别人家的母亲,不会为了香火可以逼死儿子。我可以下旨让他成亲,他孝顺,定然也会同意。可我知道,他会疏远哀家的,因为他不喜欢别人轻易插手他的事情。我一个儿子已被皇位紧紧攥住,另外一个,前半生为了我们母子俩几经生死,我不想他的后半生,一点快乐都没有。若这是命,哀家认了!只希望他余生快快活活,幸福圆满。”
多年宫斗,就连心软是她,手上也沾了不少的鲜血,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想当年她刚入宫时,是多么的天真无睱,以为人人都是善良的,到最后,被害得几乎惨死才明白过来,有些人,早在入宫之前就将所谓的善良丢弃,只有她还傻傻的以为着。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太后英明,若是别人家,早就不知闹成何样的。”茵嬷嬷从年轻之时就跟着她一路走过,自然知道,她尊贵无比的身后是怎么的苦痛堆积而成的。
“是啊。:”
“可是子嗣怎么办?那些大臣口水都能淹死人。”这才是茵嬷嬷最担心的地方。
玄天朝也盛行男风,可也会娶妻生子,像苏世子的个性,只怕。。不好说。
“子嗣?笑话,我皇家血统,还怕没有子嗣承家业,再说了,澈儿的孩子不就是极儿的孩子,大不了再叫澈儿多生几个,给个两三个极儿带着,将来再承过去不就好。当然,如若极儿能让人给他生自然是极好的,不想生,哀家也随他。斗了一辈子,身不由己了一辈子,哀家想让自己的孩子都能幸福安逸一生。”
她所求从来不多,只要儿女们幸福健康就好,其他的,绝不贪心。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贪心,才让她和孩子们活了下来。如若她贪恋权贵,只怕当年早就被先皇给废了。
“太后圣明。”茵嬷嬷扬起亲切的笑容,脸上满是释然。
震北候府内,震北候隐在幽暗之中,定定的坐在椅子上,脸色一片灰败。
“父亲。父亲。”外面,他心爱女儿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门被人推开,赵侧妃几乎是跌入进来的。
看到坐在暗中的父亲,赵侧妃泪流满面的一把扑倒在他的腿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嚎嚎大哭。
“父亲,求你救救天明吧。他不能流放,真的不能流放啊。”她的儿子啊,如若流放,此生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被流方之地,一般是不毛之地,哪里有什么快活可言。一旦被流放,连温饱都不能保证,更何况生命。
赵侧妃想着以后儿子过着暗无天日的痛苦日子,心如刀割般痛苦,难受,哭得更加撕心列肺。
微昂头,轻叹口气,震北候垂头,定定的望着她。“为你能做的,都做了。可对方比我们手快一步让陛下知道了,你说要为父如何?这个天下,为父只是臣子而已。”
她以为自己不心疼吗?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儿所生的外孙,可是,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他迟了一步。
“呜。。我的天明,我可怜的天明。父亲,那个地方荒蛮无比,如若真的被流放,那不是让天明生不如死吗?父亲,您再想想办法啊。”紧紧抱着他的大腿,赵侧妃哭得不能自已。
碰。用力拍向桌面,上面的笔架摔落在地,此时父女俩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
“真是蠢货。为父为你们算计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是被你们自己给弄晕了头。天明你以为还追得回来吗?不可能了!我清楚当今陛下的性格,他既然开口,手里定有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天明的罪行。”
“什么?”霎地瘫软在地,赵侧妃错愕的望向他。他的儿子,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呜。。”捂着嘴,赵侧妃悔恨的低声而泣,脸上满是绝望。
震北候望着女儿难过的样子,自己何尝不心痛,爱妾得到消息,现在都病在榻上了,他如何不心乱,不着急。
可有的时候,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震北候冷静下来,捋着所有的事情。
“女儿啊,咱们真的小瞧这个苏若木了。”他敢相信,今天的手笔,定然有苏若木幕后操刀。
额。。。听到他的话,赵侧头昂头,有些不明。“父亲何意?难道,你是说是有人害天明
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怎么可能?
震北候望着她不信的眼神,有些好笑。“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何如此之巧,好好的怎会为一个女子动手杀人,刚杀了人巡逻队就发现了。你以为,真是巧合吗?别太天真了。”
紧紧的握手成拳,震北候暗咬银牙,意重深长的说道。
他的天明,才是真正无辜。如若她知道是谁,她发誓,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微眯眼,越侧妃眸光如蛇,阴险恶毒。
“父亲,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苏若木这个野种害的天明。怎么可能?那小子如何有如此周密的计谋。”
“所以说,是我们低估了这小子,以为他只是一个小混混养大的野种而已。如此不动声色将天明废掉,连我都佩服。”
这个小子,这心计,这城府,比起两年前,当真让人刮目相看。短短两年,这小子死里逃生之后,竟变得如此强悍。果然,不愧是他的种。
“苏若木。”紧握双手,赵侧妃紧咬银牙,咬牙切齿的望着前方。
这个野种,他竟敢,他竟敢这样害她的天明。
“我要去给天明报仇。、”霎地站起来,赵侧妃愤然怒吼。
“闭嘴!你再敢出手,他下一个杀的就是你,为父不能时刻在你身边,难道就不能收敛一下吗?天明又不是死了,只要有命,我们可以让他诈死,再将之救回来。”
苏若木做事如此狠辣利落,以女儿的心计,最多只能对付女人,绝对会被苏若木啃得骨头都不剩半根。
失去了一个外孙,他绝不能失去女儿,想到这里,震北候一阵心痛。
“父亲。”霎地跪倒在地,赵侧妃脸上满是绝望。“父亲,您一定要救救天明,他吃不了这些苦的,一定吃不了。”、
自己的儿子她十分了解,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震北候望着女儿脸上的痛苦与绝望,心疼更甚,点点头,扶起了她。“放心,你的事父亲何时让你操心过,我会先让人在路上照顾他,等到了流放地,立马找个死囚代替,随后再诈死,这样的话,就没有人看得出来。不过,京城是不能回的了,女儿,这恒郡王府,只怕与我们无缘了。”
“不。”听到父亲的话,赵侧妃不甘的叫着。“父亲,这是夫君的家,我不能走,也不会走的。呜。。我除了郡王府,我哪里都不会去。”
捂着嘴,赵侧妃哭得不能自抑。
“够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疯了半辈子,值得吗?”望着她入魔一般想着那个死掉的男人,震北候多年的心酸在此刻化为了悲愤。“他根本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当年女儿对恒郡王一见钟情,要死要活的要嫁过去,可人家看不上女儿的身份。这孩子竟然要轻生,耐不住爱妾的哭求,他只好让她委身入恒郡王府中当妾,等杀了大女儿,再将之扶正。谁知道。。。
抬眸,望着眼前一片痴心的女儿,有些话,震北候觉得,也该出说来了。
“女儿啊,你以为,他真的是被杀手错杀的吗?你错了,他不是。他是看到你嫡姐死后,
自制的!”
什么?听到父亲的话,赵侧妃霎地睁大眸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父亲你骗我,怎么可能?!”他还没有爱姐姐到那个地步,他知道的。
“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我是怕你伤心,才没有说出来。”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震北候满脸心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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