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
“让你们梧大人写结案就这样写,因世子在民间之时,与人私怨而起,已证实乃陈老头手下一人所为,胡人乃武哥找来栽脏世子,幕后黑手已死,可结案。”
苏若木摇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臣晓得了。”连世子都这样说,他更觉得此事内牵连甚广,甄大人立马连声应是,带着人离开。
此时在苏宅之中,赵侧妃听着近身嬷嬷打探来的消息,脸色阴沉如鬼。
“夫人,还好当时我们将那个武哥杀了。没有想到,那个野种如此厉害!竟然逃过了一劫
难。”
嬷嬷望着眼前阴冷的女主人,有些心惊胆怯的说道。
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丝帕,赵侧妃眼底阴毒如蛇、。“这个小野种,当真命大。两年前父亲让人杀了他,没有想到,在杀手眼底下竟然让他活了下来,这回也是。这个野种,命怎么如此硬。”
碰。。说到气愤处,赵侧妃拍身桌面,眼里满是杀意和不愤。
嬷嬷连忙上前,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可不是,正是他诈死,才让他好好的活到了京城,谁曾想他如此好运,竟然一下子得到了端亲王的赏识。这个小混混,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王爷如此听信于他,连太后都对他莫名的信任,更别说皇上了。主子,这回咱再用计,可得更加小心些。”
“我知道。”看了她一眼,赵侧妃轻叹口气。“我为天明计划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那老不死一死,我儿身为长子,嫡子不在,请封世子名正严顺,谁知道。。”
谁知道,一个本就死的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眼前,当时她的震惊,几乎吐血悲愤了。
“主子放心,有候爷来,一切都会好的,你现在只管听候爷的,按兵不动,等候爷想好下一个计策方才对手。这么多年来,候爷什么时候失算过。”
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不错。还好有父亲在,哼。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当时若不是她母亲横插而入,母亲又怎么会给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妾,永远在外人眼前抬不起头来。”就连自己,都是庶女。
庶女,每回听到别人如此说自己的身份,她就恨不得回家杀了那几个贱人。
、那个女人,抢走了属于她母亲的所有身份,地位。她的女儿就因为是嫡女,就被夫君所求,她相信,如若没有他,恒郡王妃就是自己。
谁知道,谁知道,那些杀手,竟然错杀了她的夫君,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恨。
“所以,我们要忍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回更好,让他亲手死在我们的手里,不是更有成就感。”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本就疑惑。
“我知道。”支着头,赵侧妃脸色微恙的望着她。“嬷嬷,你下去吧,让我休息片刻。
”
嬷嬷听到这里,知道她要独处,恭敬行礼,走出外面,顺手关上了房门。
闭上眼,越侧妃抚着额头,脑海里浮过往事如烟。
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往内屋走去。
高雅精致的房间内,赵侧妃来到一个红木箱子前,从贴身荷包里拿出钥匙,打开箱子,映入眼前的是一袭大红衣袍。
沾着红寇的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绣得精致的鸳鸯,眼底划过向往。
这是她为自己绣的嫁衣,只有正室才能穿上。
她想着,就算刚开始当妾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以她的心计,手段,再加上父亲的助力,定能悄无声息除掉她,再风风光光穿上自己绣的嫁衣嫁给他做正室。所以,父亲答应除掉那个贱人后,她就兴奋的绣好了嫁衣,就等出嫁。
谁曾想,谁曾想,天意弄人!
“如若还能重来,我定然不会让你死去的,夫君。”
将嫁衣紧紧的贴在胸前,赵侧妃泪滴落下来,没入红色的嫁衣之中,缓缓晕开,脸上满是痛苦。
若是能重来,她绝不会走如此一招,她情愿把那个女人留在府中,不去上什么香?她不去,自己就不会想到要用这招杀掉她,也不会害得夫君身死。
想到那个女人,赵侧妃霎地睁开满是仇恨的眸光。“赵姒,你这个贱人,你在底下看着,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一点一滴还给你的儿子,我要撕碎了他,以抚平我多年之苦。”无论如何,苏若木,你都得死!
第65章 溪石之僧
无弥寺乃京城有名的寺院,香火旺盛,更是云牙子大师常驻寺院,云牙子大师乃当世得道高僧,常为世人解惑破难,十分受人尊敬,就连别国的百姓,也纷纷过来,上香朝拜。当然,无弥寺的风景也是吸引香客的原因,这里三面环山,常年不息的流泉从深山处流出,风景秀丽,春天更是娇花遍地,恍若花海,是以春游的人十分的多。
苏若木的亲生父母灵位,正是在此处供奉。
今天是他母亲的生辰,一大清早,他的外婆就让人过来请他,到无弥寺上香。
石头跳下车,缓缓将凳子放在车边,再把帘子掀开,让里面的苏若木走出来。
二货乖乖的立于他的肩头,与他一起头望眼前庄严寂静的寺院,四处一片经声飘扬。
前世身死,魂穿异世,原本的无神论早就被扔到天边云,现在的苏若木对于鬼神,有了敬畏,敬畏并非害怕,只是不想难得重生一次出什么麻烦,是以他从来不过寺院。
这身体他用得极满意,可不想再换一躯,再者,谁知道从这身子出来还能不能再重生,指不定就魂飞魄散,或者投抬转世了,浪都没浪够,这怎么可以!
“表哥他们何时到?”
他一早就收到信,只与玄极吃过早饭就赶了出来,到现在也有两个小时车程了。
并非很远,只是京城大而已,出个京城都要一个多小时了,他们现在,也快到了。
石头看了看四周,也有许多贵人过来上香,就是没有看到震北候的马车。“没有,老大,我没有看到震北候的马车。”
“你傻啊。”听到他的话,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傻啊。现在外婆怎么可能会坐震北候的马车过来。”:女儿儿子的死皆与震北候有关,她恨毒了震北候,怎么可能坐他的马车出来。
果然,他的话一落下,不远处,一辆低调奢侈的马车走来,旁边骑着马的可不就是赵越。
“来了,老大,来了。”石头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
马车缓缓,在他眼前停下来,下一秒,一道粉色的身影从车上飞跃出来,直接他的怀抱。
“木木。”
、听到这个声音,身子诡异一移,避开这个癫女人。
不错,来人正是静安公主殿下。
静安紧紧的抱着终于被自己搂住的男人,笑容灿烂的抬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霎间翻了白眼。
“石头,怎么是你?”不错,她搂住的正是石头,此时的石头也很无奈好吗?
“公主,是你自己要抱我的。”
明知道老大不喜欢她,她还喜欢搂搂抱抱的,是他他也烦。
马车上,一位头发须发的老妇人望着眼前几乎跟女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孙,眼泪流了出来,迈着步伐急促下车。
:“祖母,小心些!”
赵越连忙上前,手迅速扶着她,免得她摔倒。
苏若木第一次见到他亲外婆那一刻,一股浓郁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这是这个身体
血缘的情感。可是这种感觉,他不想拒绝,因为它本身就是存在的。
“我的孩子。”董氏颤抖着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侧脸,那双眸子,那鼻,那唇,泪流满面
最后,她紧紧的上前,抱住了她的外孙,咽咽哭着,那哭声,悲痛,凄凉。
张开双眸,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特别是老女人。眼神迅速扫向赵越,让他想办法。
赵越立马上前,轻轻的拍着祖母的背,“祖母,表弟回来就好,以后我们能常见面的。”
他是怕以表弟清冷的个性,会直接掉头走人。
董氏听到他的话,心情好了些许,拿着丝帕,轻拭眼泪,之后紧紧的握着苏若木的手。
:“外婆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
“外。。婆,我很好。”
苏若木再次表示,他真的不会安慰老人家,就算这人是他的亲外婆也是一样的。
“对了,你们怎么和这个癫婆一起出来的。”转头,瞪了静安一眼,没好气的着。
“癫婆?”:听到外孙的话,董氏傻眼了,眼泪都忘了流,怔怔的望向他,怀疑自己听错
这孩子,不是说端亲王亲自教他礼仪吗?怎可叫公主癫婆。
“老夫人莫急,我与他是旧相识,我们之前就是这样叫的,我叫他木木,他就叫我这名称,好友叫的戏称而已,不必在意。”静安望着董氏霎间脸色全变,立马上前温柔的笑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在外人面前,莫要如此,免得被人发现传到太后耳中。”轻拍他的手,董氏意重深长的说道。
“外婆放心,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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