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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有相逢 完结+番外 (秦九郎)


  丞相眼尾叠着浅浅的皱纹,像潭中的鲤鱼似的快活。他知道将军嘴硬心软脸皮薄,嘴上嫌弃着,身子却是实诚的。
  上游牵着马上前,将军瞥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把马缰从上游手里夺过来。
  上游知道将军那点心思,他不恼,微微笑着见了一个礼,再跨进门槛。
  众人行至厅堂,丞相提着月饼盒子还有药包,搁在了八角供桌上。却见供桌上的琉璃荷花盏里头摆着几样糖糕,仔细一瞧,竟是玫瑰乌龙的月饼。
  丞相惊奇:“这月饼哪儿来的?宫里头的还没赏赐下来呢。”
  花匠在一旁躬身回禀:“回老爷,是将爷带来的,说老爷喜欢吃,特地送来了几样。方才老爷不在,将爷就让摆开了,说等老爷回来再尝尝。”
  将军面上没什么表情,闲闲地在侧首坐下来,叠起腿,抬起下巴看丞相。手中的煎饼果子香气四散,他当着丞相的面咬了一口。
  丞相听了花匠的回禀,再看看将军的模样,心里那股子温热的情感流淌成了江河。一时间,整个人腾云驾雾似的,才知道原来中秋是这么个味儿。
  将军慢慢地咬着那个煎饼,他吃东西很雅气,没有平常武人那么粗鲁。将军的目光就没从丞相脸上移开过,他要把这张脸刻到心里去,这辈子都别想忘掉。
  丞相当面掂了一块月饼,一口下去,只觉得很甜,到底是月饼甜还是心里甜,恐怕只有自个儿才知道了。
  丞相夸了两句,明里暗里地夸将军最得人心,将军听出了他的意思,绷着嘴角笑,煎饼果子的芝麻香味竟变得醉人起来。
  “本官去给小公子煎药,你好好伺候着。”丞相吩咐花匠,“这位是上游道长,本官的好友;这边是翁将军,可千万不能怠慢。”
  花匠垂袖:“老爷,煎药这种事就交给下人们做吧。”
  “无妨,你们做事情本官不放心,小公子的药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说罢,丞相转眼瞧瞧将军的脸色,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东西,神色莫名,一言不发。
  丞相头疼了一下,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遂不可指望了。心一横,提着药包就下堂去,往厨房那边走去了。
  瞧着丞相走远了,将军用自己最快并且仍保持良好风仪的速度吃完了煎饼。上游刚喝一口茶,却见对面的将军已经站起身,撩袍就离开了。
  上游垂眸笑,摇了摇头。这两人,可还真是别扭的主儿。
  花匠在一旁伺候着,瞧着将军一点不剩地吃完了一个三文钱的煎饼果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丞相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好像也是在烙饼。
  莫非,是想让将军尝尝自己的手艺,能不能收服将军某位姐妹的芳心?
  有道是,三日入厨下,洗手做羹汤,不知姑食味,先遣小姑尝?
  花匠觉得,丞相对这姑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用心。
  丞相正弯着腰在灶台前扇着蒲扇,锅上隔着红泥炉子,里头煮着苦黑的药水。他时不时揭开炉盖来看看,老大一股苦味,冲得丞相直皱眉。
  忽地背后有人打帘进来了,丞相招呼一声:“给本官抱点柴火来。”
  没人应,丞相心里不高兴了,这帮下人都被惯坏了么,老爷的话也不回!
  刚想回头开起嗓子教训人,忽然就被人环上了腰,一阵苍山籽和苦藿香的味道包裹着他。这个味道很熟悉,丞相的梦里时常弥漫着这种香气。
  “叫谁抱柴火来?”将军把下巴搁在丞相的肩上,问他。
  丞相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说道:“叫我的心肝儿抱柴火来。”
  将军笑着在他脸上亲一口:“这会儿心肝心肝地叫,刚才跟那道士怎么笑得花枝招展了?”
  丞相一听脸上就挂不住,他动了动身子,温声道来:“方才出去给童子买药,药房里见着了那道士,想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就请他上府里来叙叙。”
  “嗯?”将军眯眼瞧着炉子里的中药,“那你在他耳旁边说了什么?”
  丞相反手用蒲扇拍了拍将军的脑袋,说:“那道士问我煎饼果子送给谁去,我说啊,送给济南翁氏去!”
  将军心里蜜似的,脸上忽然红了,埋在丞相的脖子里咬他一口:“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瞅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儿。”丞相嘴上嫌弃一句,拾了根木头丢进灶膛里,火光映亮了他的面容,长眉深目,品相端庄。
  “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那样说话,笑也不行。”将军继续他的孩子气,“你长着这么一张面皮,要是把别人拐走了,岂不是祸害人家。”
  丞相心里好笑,拿肩头顶顶他,巧笑道:“你这是在骂我呢?我这面皮怎么了?帝都难得的美男子让你抱在怀里你还挑三拣四的?”
  将军嘻嘻笑,把丞相的头发揉乱了,又给他抚平:“以后要是让我再瞧见了,你上半夜就别想在上面了。”
  “你拿这个来压我?那你且说说,我从你府上出来之后,你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当然是来你府上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每天不着家?”
  丞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放心了一点:“来找我干什么?不会是觉得还没做够,找我再来一次吧?”
  将军狠狠在他腰上薅了一把,怒道:“能不能正经点!天天就想着那档子事。”
  丞相但笑不语,揭开炉盖看看里面熬得差不多了,抬袖要去拿陶碗。
  将军松开他,接过他手里的蒲扇帮他扇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说:“泸州晏氏的信,你的家书,想是顺手带出来落在地板上的。”
  一听将军这话,丞相才想起来花匠给自己接了一封家书来,他居然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丞相掩着嘴咳了一声,把陶碗搁在一边,伸手接过信封拆开来看了。
  “你刚才说到我府上去了一趟,你找我干什么?”将军问。
  “这不就想着我凶你,你心里肯定过不去,想去给你道个歉么。”丞相说,一边看着家书,面色温暖,眼里藏着缅怀。
  “写了什么?”将军一边滤出药汁,一边瞧着丞相的脸色。
  丞相唇边浮起一丝笑:“家母说,喊我快点儿找个姑娘娶进门。”
  将军正端着红泥火炉倒中药呢,听得这话手下一个哆嗦,药水洒出去了一些。将军慌忙扯了帕子来擦,说:“那你赶紧去找个姑娘吧。帝都世家大族不少,总有一个配得上你们晏氏的。”
  丞相一巴掌拍在将军脑袋上,搂着他的肩,咬他的耳垂:“帝都那些什么尚书侍郎家的,我一个都没看上。我就觉得啊,济南翁氏家的独苗苗,最得我心。”
  将军瞥他一眼,把丞相的头推开一点,佯作不在意道:“你不可能把我一顶花轿抬进家门的,咱们翁家胃口大,怕是要把你敲得倾家荡产。”
  “谁说要把你一顶轿子抬进门了?你好歹也是个堂堂的男儿。”丞相的嘴唇贴着将军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全都扑在上头,“我想着啊,年节的时候你就随我去一趟泸州,咱们拜拜高堂,让我家那些长辈亲戚,都来瞧瞧翁家公子有多俊!”
  将军又被丞相一番话臊得脸红,把药渣滤干净了,往旁边一递:“好了,还不赶紧去给阿宁喂药!”
  丞相挠着将军的下巴,趁着他转头的功夫,一口亲在他嘴唇上。
  这时帘子一下子被掀开,花匠急匆匆走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公子他……将爷……你们……”
  

  ☆、争吵

  眼梢瞥见有人来,将军一张脸涨得通红,伸手按在丞相胸上要把他推开。哪知丞相地脸皮显然比他厚上几层,反手扣住他的腰,扭头看着花匠。
  “秦公子,”丞相说,“你给本官看好了。”
  花匠犹如遭受雷击,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讷讷地看着面前这两人,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话。饶是花匠从生死场里走出来,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难不成丞相说的济南翁氏,就是将军本人?自己伺候的老爷,居然是个断袖?
  显然,丞相对花匠的表现甚是满意,他当着花匠的面,眼角堆笑眉尾藏情,在将军的嘴唇上狠狠碾了一把。
  将军往后靠,丞相挽着他的腰,欺身上前。将军这下没有反抗,他耳朵上留着点淡淡的绯红,垂眸看着丞相的脸,这时候他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之处了。
  这是他的情人,颦笑之间能让他二十七年的城池风雨动荡,从此日思夜想,寤寐难忘。
  丞相松开他,喜笑嫣然。他看着将军的眼睛,眼里有他的倒影,如西湖浩瀚的波光。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当初惊鸿一瞥,就觉得相当惊艳。
  世人常以断袖为不齿,但花匠此时觉得,爱一个人,耽于美色,无关男女。
  “找本官什么事?”丞相换上严肃的面容,帮将军整理了一下腰带。
  花匠急忙回禀:“回老爷,童子方才吐得凶,一直哭闹,这才来喊老爷去看看。”
  丞相原本还不紧不慢地给将军穿丝带,这一听,霎时蹙起了眉头。他转身把装好药汁的陶碗搁在朱漆盘子上,顿了顿,对将军说:“我去看看阿宁,你先去堂上坐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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