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信中父亲的态度,现如今迟迟不结王书道的案子就是想留住这个突破口,毕竟四皇子既有王书道这一手,那么在其他州内也极有可能故技重施。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追查下去,说不定还能拿到其他的证据,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对付四皇子,父亲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些对宫阕来说都算是好消息,但不出所料信中父亲还是提及了天行令。
现如今四皇子在朝中被王书道一案牵扯出来的问题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浀州这边,父亲的意思是让他趁此机会夺走天行令,以免日后落入四皇子手中多生变故。
天行令一事他不担心,只要对方拿不到天行令那他便可以糊弄过去,真正让宫阙担忧的是在信的最后,父亲随意提起的一句话:
听闻你近来和越家的公子相交颇深?
就是在信末一句一笔带过的话让宫阙皱起了眉。
果然,父亲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人。
墨染见自家公子皱起了眉便上前将半开的窗户关上了,瑟瑟的寒风便被挡在了窗户外面。
“要掌灯吗?公子。”墨染看关上窗后屋内有些昏暗便开口问道。
“不必了,”宫阙放下手中的信抬头道:“权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秘密查探中,权家谨慎得很,需要些功夫才行。”墨染回到。
“这件事你跟紧了,查到什么立马禀报。”宫阙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案前。
“是。”
宫阙往外走着突然停下来回头问道:“越吟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宫阙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越吟了,但看样子他应该是有什么要事,所以宫阙也没有去打扰他。
“我也不清楚越公子在忙些什么,但越公子今早又出门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墨染收拾着案上的物件转头回道。
“出去了?”宫阙知道今日自打他起来到现在雨就没有停过,“去把伞拿出来。”
“是。”
宫阙拉开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公子要出去?”墨染将一把油纸伞撑开递到了宫阙的手上。
“有事来潜风居找我即可。”宫阙撑着伞走到了雨里,慢慢出了院门。
浀州城外,泯江水道。
一艘货船在雨中缓慢的前行着。
“再快点,很快就要到浀州了。”一个披着蓑衣的中年男人对正撑着船的船夫道。
“不行啊,东家,下着雨路况不好,快了要出事的。”船夫看着因为下雨而变得雾蒙蒙的江面面露难色。
“雨不大,江面上也没什么船,不打紧,再拖下去雨大了误了事,这责任你担得起吗?”中年男人无视船夫的脸色催促到。
船夫以撑船为生,自然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无奈之下也只得应了下来,吩咐了他手下的伙计们加快了撑船的速度。
中年男人见船速明显加快了便满意的笑了笑,转身掀开船帘进去歇着了。
水道拐弯处的江边停着一艘船,船头立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
“少爷,他们过来了。”年轻男子身后一人恭敬的道。
“看好距离,准备动手。”
“是。”
货船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来到了弯道处,船夫凭着经验让伙计们放缓了撑船的速度想平稳的过了这个弯道。
船划开水波,拂开水雾慢慢的开始拐弯前行。
“来了,真的要动手吗?”下属问的有些迟疑。
“废话,动手!”年轻男子剑指前方正朝他们驶来的货船道。
“好嘞,兄弟们,动手!”得令后他便立马下令将船驶向了货船,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着自家少爷出来干这等事,原先还以为少爷说着玩,没想到他们现在真的要干了。
船夫撑着船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艘船直直的朝他们驶了过来,他还以为是对方因为水雾没看见他们便大喊道:“哎——前面的兄弟,麻烦让一让——”往常这种情况,对面看到他们货船都会让让路的,毕竟货船载物多不好让道。
可是这回对面不仅没人应他,那船也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样子,船夫怕这样下去两艘船就要撞一起了便一边让自己的人减速避让一边继续喊道:“对面的兄弟,听到了吗——”
对面那船依旧无人应答,驶过来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船夫察觉到了异常,立马下令让自己的伙计靠边停船:“快!快!靠边——”
船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对面船便已经撞了过来,虽然两船船速都不快,但对面船撞过来的冲击力还是让货船大幅度的摇晃了几下,“稳住!稳住!”
中年男子坐在船舱里喝着热茶,突然船猛地晃了起来,热茶一下子就全撒在了他的身上。正当他怒气冲冲想要出去向船夫兴师问罪的时候,一掀开船帘就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是…是。”中年男子双手举起,脸上的怒气顿消,满眼皆是惊恐。
“把船上的东西都搬了!”拿刀架着中年男子的人对身后的人下令道。
“好,好汉,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如何?”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商量到。
那人把刀又近了他的脖子几分:“闭嘴!”
“哎哎哎!我闭嘴,闭嘴。”中年男子做着手势道。
雨还在下着,货船上的人都被制服了,无法反抗。
“都搬完了。”
“很好,把船上的人全部绑起来。”
“是。”
船上的人都被刀架着不敢吱声,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了起来扔到了船舱里。
“少爷,都办好了。”下属将货和船上人员都按吩咐的处置好了之后便回到了自家船上禀报。
年轻男子拉低了斗笠邪邪一笑:“走。”
货船以及货船上的人就这样被扔在了江面上,雨仍旧下的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迹象,而那艘突然出现的船像它出现那样又消失在了迷蒙的江面上。
傍晚,潜风居内已经点上了灯。
宫阙正坐在暖阁里拿了越吟的一本书看着。
婢女见宫阙已经在这等了自家少爷一下午了,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也没什么能做的,只好又给宫阙泡了一壶新的清露。
那时少爷叫她准备好一些新鲜的茶叶清露她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家少爷一直以来对茶都没什么要求的。但每次宫公子一来少爷就让她泡清露后她就明白了,这清露不是少爷给自己备的,而是为宫公子准备的,所以这次宫阙一来她便自觉泡好了一壶清露端了上去。
越吟推开了潜风居的门,步履欢快的走了进去。
“少爷回来了啊!”婢女上前接过了越吟手中的斗笠,又帮越吟脱下了身上的蓑衣,“宫公子来了。”
“宫阙来了?在哪呢?”越吟好几天没见到宫阙了,知道他在这儿心里又高兴了几分。
“宫公子在暖阁里坐着呢。”婢女给越吟弹了弹衣服上的雨水,“少爷要沐浴吗?”
“你让人在房里备好,我一会儿过去。”越吟说着便往暖阁去了。
“是。”
越吟笑着踏进了暖阁里:“宫阙!”
宫阙放下书也笑了起来:“过来,冷吗?”说着给越吟倒了一杯热茶。
越吟两步过去跳上了暖塌坐下了:“你等了多久了?”越吟接过宫阙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
“不久,你去哪了?外面还下着雨。”宫阙伸手握了一下越吟的手,有些凉。
“我去把权家的货给劫了。”越吟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的随意。
宫阙端起茶壶想给越吟再满一杯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着越吟伸过来的茶杯满上了。
“我可是查探了好几天才查到权家的货会在今天路过那里,立马就带人抓准时机给他劫了。”越吟说完冲着宫阙笑了笑。
“货呢?”宫阙虽然知道越吟此举十分不严谨,甚至是有些孩子气,但是越吟这样直率的行为却也让他会心一笑。他开心就让他去做吧,没必要想这么多,有事他帮他担着点就好了;再说权家背地里对越家使了这么多绊子,也是该拿他们撒撒气,煞煞他们的威风了。
“我让人拿去分给那些穷苦人家了,现在不是天冷了吗,刚好给他们做几身冬衣,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是。”越吟说着说着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宫阙立马倾身上前用手背试了试越吟的额头看烫不烫。
“没事,估计是吹了些凉风,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热水,一会儿泡个热水澡就好了。”越吟本想让宫阙放心,不曾想刚说完又打了个喷嚏,“阿嚏!”
“你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宫阙想着估计是自己跟越吟聊的久了,越吟又没有换下湿了的衣服才会着凉。
越吟听宫阙要走一下起身撑着茶几俯身到了宫阙面前:“宫大公子这就要走了吗?不给我搓搓背?”说着越吟嘴角牵起一抹痞痞的笑。
越吟的脸一下在宫阙的眼前放大了,一些碎发甚至拂在了他的脸颊上,凉凉的,痒痒的,“越公子此话当真?”宫阙笑得一脸深意,墨色的眸子竟有些蛊惑的意味。
越吟一对上宫阙琢磨不透的眼睛便有些僵:“不,不敢,怎敢劳您大驾。”越吟迅速起身坐好。
“好了,快去吧,一会儿真的着凉了。”宫阙又变成了那副温和的样子。
“嗯,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越吟起身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宫阙的额转身笑着走了。
宫阙抬手摸了一下刚刚越吟吻过的地方,慢慢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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