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毅哥!怎么是你!”景昭有些意外地说道。
范时毅被问到,也有些窘迫,但马上掩藏了过去,“我来禀报一些事情,陛下太忙,就命杨大人跟我了解情况,所以我才会从偏殿出来。”
“原来是这样。”景昭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范时毅打算借口离开,他手上正拿着和杨霈一块儿整理出的破风的情报。此案乃奉旨秘查,他就怕景昭玩兴一起来抢他手里的东西,那样就是泄露机密,会牵连到景昭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景昭冲他招招手,转身一路跑回雨烈身边,“猜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雨烈见他兴奋,笑盈盈地应道:“谁啊?”
“时毅哥!”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雨烈也有点奇怪。
“他说是有事禀报,我们没聊几句,他又说有别的事,便赶回去了。”
雨烈嘱咐道:“以后在这种地方尤其是玄武殿门口,别总跟人家搭话,范时毅刚提官,眼下正忙,你就别捣乱了,还容易被人诟病。”
“好……知道了。”景昭在心里犯嘀咕,既当爹又当对象的,累不累。
“乖。”
做队长的日子并不轻松,平日普通的督查职责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公务上的事情也变多了。加上队内的侍卫们有大半是从未进过宫的,很多事情都要从头教起,光是带他们记清宫中的路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景昭看得出雨烈最近有些累,这样看来倒不如做个小侍卫来得好。他有些心疼了,每天帮雨烈分担下许多事情,没了一开始嬉皮笑脸的样子。
总算得了空闲,景昭拉着雨烈去湖边,自从回宫后,他们还没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依旧没变,水光潋滟,柳枝窈窕,只不过大石头上不再如以前一样干净了。
“景昭。”雨烈躺在湖边的斜坡上,背后茂密的草刺得他有些痒,“我们认识有一年了。”
景昭转过身来趴着,支起脑袋看他,“是啊,我是去年四月入宫的,眼下却已经是隔年五月了。没想到一年时间里,我们之间能发生这么多事。”
“听没听过一句话,‘人生如梦’,这一年是我做过最好的梦。”雨烈微笑着,眼含温柔看着景昭。
景昭这个姿势,发丝若有若无地被风吹到他脸上,他伸手摸摸景昭的侧脸,只有在景昭面前,他才是他,不是一队队长,也不是刺客。
随即景昭大大地亲了一口雨烈的手,笑得露出了两排可爱的牙齿,雨烈撑起上半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景昭却把头压了下去,借着姿势的优势将舌头抵进雨烈的嘴里,雨烈慢慢躺回地上,手扣向景昭的后脑勺。
说实话他被压着的感觉丝毫不觉得不舒服,反而对于景昭的主动感到开心。
景昭仍趴伏在他身上,嘴唇贴着雨烈颈部徘徊磨蹭,最后在喉结处舔了一下,轻咬一口。
“嘶……昭儿。”一个气声,挑起了双方的情愫。
用过晚餐之后,俩人带着一队去宫门口换班,陆陆续续有人出宫,侍卫们忙着查名牌,做记录。
“时毅哥?又遇到你了。”景昭向迎面走来的范时毅打招呼。
短短一个月范时毅隔三差五就进宫,只因杨霈身为南霁阳的贴身近侍,没有特别的事是不能离开皇宫的。而范时毅又经常要向她讨教,所以才常常进宫。
“哈哈,真巧。”范时毅搭上景昭的肩膀,外人看来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雨烈也走了过来,“这是忙完了准备回家?”
范时毅点点头,“改天你们休假时,可以来找我喝酒。”
“一定一定!”景昭兴奋地答应下来。
雨烈数落他:“你会喝吗,别到时候第一个趴下,还要我把你扛回来。”
“不会喝我也要喝!”景昭又问,“时毅哥手上的事情还没忙完?”
范时毅笑笑,和他们聊天感觉自身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他道:“嗯,我明日便要启程去一趟风回。”
雨烈的眼睛微微往下扫向范时毅手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事需要三天两头往宫里跑,还一忙就是这么久。
察觉到雨烈的视线,范时毅也没有避讳,如果不是因为破风的特殊性,他大有可能直接告诉他俩实情,“呃……这是个棘手的密案,抱歉不能泄露。”
雨烈表示理解,“应该的,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
“再见啊时毅哥!”景昭朝他挥手,两个人目送范时毅骑马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七月初七是民间七夕佳节,宫里自从春月后便没办过什么喜事,正巧赶上七夕,虽然宫中素来不兴大肆操办这种民间小情小爱的节日,但南霁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宫中摆放一些装饰和花灯。
七夕之夜,南霁阳早早忙完公务去看顾兮彤,两人牵着手在皇宫里转悠,下人们远远跟着,尽量不打扰到他们。
“皇上,您这么做,是又把大臣们的话抛之脑后了?”顾兮彤虽然嘴上数落南霁阳,手却还是紧紧握着。
“兮彤不乐意?那我可回去办公了啊,案上还堆着很多文书呢。”南霁阳道,“一会的烟花你也自己看?”
顾兮彤轻轻把头靠到南霁阳的肩上,“臣妾说笑呢,皇上待我最好,得君王之爱,我此生无憾矣。”
南霁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如此着迷于顾兮彤,她最初也只是一个领舞的舞姬而已。除了舞姿出众,声线婉丽,样貌最多算清新可人,没有倾国倾城。但奇怪的,自从将她放在身边后,再看其他的女子便没味儿了。
宫中燃起烟火,砰砰作响的礼花绽放在天空中,照亮了大片宫殿。
景昭坐在树干上,两条腿挂下来一晃一晃的,和树下的雨烈一起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皇帝就是不一样,这么多烟花说放就放,持续了有一刻钟了,连花色都没重样过。”
雨烈听了,抬头看着他:“我也可以给你放啊,保证不重样,连放半个时辰。”
“别,”景昭出言制止道,“有那么多钱还不如拿来给我买吃的。”
雨烈大笑了几声,“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吧!”
“哼哼!”景昭听他的嘲笑,嘴巴一撅抬头看烟花去了。
随着烟花一次次炸响,他们的脸上也一亮一暗的。
烟花告一段落。
“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来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靠近了他俩,连雨烈都没发现。景昭更是被吓得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你爹了?”一个八尺大汉拨开身前的柳树条,走了过来。
雨烈方才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耳熟,只不过被这么一诈唬一时没反应过来。
“义父?”
刑魄坐到石头块上:“这皇宫许久不来,都有点记不清路了。”
景昭在雨烈身侧站好,有些手足无措,他对刑魄拱手弯腰,很正式地说道:“阁领好。”
刑魄嗯了一声,仍是那低沉沙哑的嗓音,稍一严肃就给人以威压的感觉。他现在整个人笼于黑袍之中,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平添紧张。
雨烈拍拍景昭后背,示意他可以起来了,“您回来了怎么不叫我们回家里见您,反而亲自跑到宫里来了呢?”
刑魄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景昭,“这就是你找的……呃,男人。”
谁都不知道他暗戳戳在旁边观察了有一会,见自家义子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私心里存了点好奇。
“景昭医术和修为都十分了得,非常有潜力,除了是个男子,没有一样不达到您的标准。”雨烈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景昭一通夸。
景昭在刑魄面前更加羞窘了,他向来害怕阁领,眼下还被人知道了自己和雨烈的关系……
“我知道,你也不用这么勤快地介绍他。想当年他还是我带回来的,长进了啊?”后半句刑魄是对景昭说的,景昭连连点头。
雨烈有些不满地说道:“义父,你吓到景昭了。有事快说没事咱来日再会,今儿可是七夕。”
断不可耽误良宵。
第70章 赌庄
刑魄无声地笑了笑,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娶过妻,甚至连谈情说爱都没有过,最大的追求就是修为修为修为。
他一直坚信传闻中木枢境的存在,因此才会花费大量时间去找灵脉。
“兔崽子见情忘义,真是。”刑魄理理自己的衣服,将帽兜套到头上,“南青和文锦快回宫了,其他无事,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雨烈总觉得义父在说到南青二人时情绪有些低沉,他拉住刑魄,“等等,您这回去枳邑是否有收获?突破到木枢境了吗?”
刑魄沉默一会,道:“算是有点收获吧,此时日后再说。”
说完他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烈还在原地回想刚才刑魄的异样,景昭在旁边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
这世上多的是不接受、甚至嫌弃厌恶男男之情的人,更别说像刑魄那样的人,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随时会命丧他刀下。景昭怕刑魄一个不快,直接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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