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香醇浓厚,他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啊好烈,一点都不甜!”景昭吐着舌头努力适应这猛烈的口感。
“你以为所有酒都像铃风居的果酒那样甜甜的?”
景昭又问:“刚才在议事堂,江妤干嘛总盯着你?我吃醋了。”
“还学会吃醋了。”雨烈用力揉了揉景昭的头发,景昭不满地躲开了。
雨烈觉得好笑,说完自己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娓娓道来:“江妤比我大一岁,进来也有五六年了,她平时做衣服胭脂水粉那些生意,脑袋很精。三长老和九长老,一个好酒一个好赌,你可别跟他们学。”
景昭嘴角往下吊,酸溜溜地说道:“还夸别人。”
“祖宗,你喝酒上头了吧,我这非贬非褒的你还酸。”
“那不一样!我看得出她喜欢你,她看我还有敌意……”景昭委屈地说道。
雨烈无奈,“好了好了,我就当你喝醉了,就惯你这么一回,以后不许这样。”
景昭蔫蔫地趴到桌上,对着酒杯喝酒,不再吭声。
雨烈怕他喝醉了,没让景昭再碰,把他的酒杯抽走自己干完。他又收拾了点东西,便带人出发回宫。
半夜里景昭睡得不安分,雨烈被弄醒好几次,猜测他是喝了酒的原因。
景昭要么说一些含糊的梦话,要么过来抢他被子,雨烈每回都要坐起来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这一晚他一夜没睡。
清晨,雨烈以为闹腾了一整晚的景昭总算能清醒过来了,哪知道他睡得更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廖子彬拿了吃的过来诱惑景昭,雨烈对他也威逼利诱,景昭还是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就窝在墙角呼呼大睡。
“这样不行,要不直接把他扛走,我们在一队凡事要小心。”原启说着就打算上手。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昨晚还喝酒了,雨烈庆幸当时只让景昭喝了一点,不然真该耽误事了,他说道:“我来搞定他,你们先去忙吧。”
等别人都走了,雨烈在自己包裹里翻找摸索。
他酒量好,平时不会备醒酒的药,但他记得有一些解毒和疗伤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拿出一粒比较通用的解毒丸喂给景昭。
景昭睡得很死,半夜里头脑发胀,好不容易进入沉睡又一直受到干扰,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雨烈把他拉起来撑在怀里,又怕他现在吞不下药丸噎着,便用指力将药丸分成几小份捧在手心。
“张嘴。”
景昭听话地张开了嘴,雨烈全给倒了进去,那些碎块在景昭舌头上停留,味道十分苦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雨烈喂他水,他大口喝了下去,脑子也清醒了点。雨烈看到他嘴角溢出的一点水,用大拇指轻轻拂过,擦干净了。
雨烈给他擦水渍的时候,拇指不小心擦到景昭的唇,不免想起吻在这上面的触感。他发了会呆,看着景昭沉沉的睡颜,肤泽如玉,温顺乖巧,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他捏了捏景昭的脸,都捏红了景昭只哼哼两声,对自己毫无防备。
他笑了笑,看着景昭咂巴嘴,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
雨烈的指腹还残存着未干的水凉丝丝的感觉,他目光放到了景昭的嘴唇上,随机眼神一动,起身远离了景昭。
内心的不坚定让他觉得忐忑。
不一会,雨烈看到景昭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总算清醒了过来,“啊!我睡了多久!”
雨烈收起情绪,“快点起来,我先走了。”
景昭有点懵,乍一醒来房里空空荡荡,唯一剩下的一个雨烈也走了。
竟然不等他!
他迅速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漱口洗脸穿衣,然后冲出了房门。
还好今日李庆宗没有一个一个查人,景昭悄无声息地加入队伍,有惊无险。
经过昨晚这么一折腾,早上又是大强度的训练,吃过午饭景昭困劲又上来了。
雨烈和景昭两人嫌宿舍里太闷,于是歇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发呆。
“我好困呀。”景昭耷拉着脑袋合上眼睛,秋风吹得他很舒服。
雨烈悠悠说道:“暂时把我的大石头借你用用,你躺一会。”
景昭不屑地说道:“太硬了,我才不睡你的石头。”
他看到大石头就想起自己身上痛了好久的回忆,于是他滑下去躺到了草地上。
雨烈看了他一眼,踢踢他肆意伸展的腿,“我睡了那么久都不觉得硬,你也太娇弱了。”
“你那是铁打的身体,石头在你面前算得上什么。”景昭闭着眼躺着,“我跟你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里特别特别美,就在像这样的湖边我有一座小宅,这些柳树都在。然后我就看着春去秋来,冬天白雪皑皑。更奇怪的是,我始终有一种被人托着的感觉,非常幸福。”
雨烈低头看着他,景昭继续说道:“我感觉我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我,一年又一年。”
说完景昭兀自回味了一会,睁开眼睛,逆着光看向雨烈,他微微眯起眼:“是你。”
“什么?”雨烈愣愣地说道,他沉浸在景昭刚才说的梦境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希望陪着我的人是你。”
雨烈微微动容,望着湖面沉默不语。
他什么都能答应景昭,唯独这一点。他怕自己做不到陪景昭一辈子。
两人散步回去,快到院口时雨烈叫住了景昭,“昨晚答应他们去解决赤昆的事,入夜了我便出去一趟,你自己早点睡。”
“就你一个人去吗?会不会有危险。”景昭担心地看着他。
雨烈微微一笑,轻松地说:“又不是去杀他,和平地聊一聊,不会有事的。”
景昭扭头看别的地方去了,这貌似是他来皇宫后雨烈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雨烈安危的。
尽管景昭努力掩饰,雨烈还是能看懂他的情绪。
天色已经蒙蒙灰了,雨烈拍了下景昭的头,“我要走了,你回吧。”
景昭扯出一丝笑意,只说了一声“平安回来”就扭头进了院子。
雨烈看着人不见才离开。
赤昆的府邸离皇宫不远,坐落于达官贵族群居的一片地带。
路上雨烈重新整理了装扮,将整整齐齐的发髻散掉然后随意一捆,又换了身黑衣,没戴平常用的白面具,用黑布蒙了个面,准备好一切后偷溜进了赤昆的家。
赤昆约大长老谈买卖没成,又得知大长老已经被撤职,闷在房里生了一天的闷气。
一声轻巧的开门声传来,雨烈进了屋,赤昆震惊道:“谁!”
雨烈挥刀灭了他身边的灯火,使他周身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大人,我代表破风,来和你谈谈。”
赤昆敏锐地捕捉到来人没有杀意,即使如此,也被雨烈身上的气魄给震慑住了。不疑有他,自觉灭了面前桌案上的灯,“斗胆问一句,你们家大长老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阁下应该不会随意杀人吧?”
说完以后连赤昆自己都觉得这么问很蠢,刺客就管刺杀的事,还挑衅他们不敢杀人。
雨烈没说话,任由赤昆自言自语。
赤昆只能通过依稀月光辨认眼前一团黑影,他紧紧盯着,生怕对方突然生事。
雨烈打破了沉默:“赤大人,听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迫大长老接受你的任务,还总把他请来喝酒。”
“没错,但这不是强迫,是做生意。”
雨烈微眯起眼,抬手对着他脸上呼去一拳,赤昆被打得懵了,语无伦次起来:“你……你打我?”
雨烈笑笑,“打你一拳是给你个警告,把我们逼急了,你讨不了好果子吃。”
赤昆知道眼前人厉害,只能动动嘴皮不敢反抗,捂着左脸厉声道:“破风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雨烈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上半张脸,眼睛里露出的凶光令人发怵:“生意做不做我们说了算,为你这种人,不值得。”
他还记得刺杀李志方的那次任务,箭伤差点要了他的命,到现在他的肩膀上还留有明显的伤疤。
“可笑,你又是什么人,敢说我不值得?”赤昆猖狂地说道,“我乃朝中重臣,看在破风的面子上才给你好脸色,赶紧给我滚出去!”
雨烈心中生出一团火,揪住赤昆衣领把他一把拎了起来,冲他肚子砸了一拳。
赤昆疼得直抽气,因为离得近他看到了雨烈一双愤怒的眼睛。
“来人!来人!”赤昆全身发抖,手死命攥住雨烈的衣服,“你……你别想活着出去……”
“是吗?”雨烈随手扯了块布粗暴地塞进赤昆嘴里,对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一用力,“真是不巧,你自己屏退了下人,门外一人未留啊。”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雨烈尽挑他身上肉多的地方下手,不把人弄残了。
赤昆只能发出呜呜声,根本叫不来人。他身上必定已经到处乌青,脸也被打肿了,晕了过去。
干完这一切雨烈拍拍手走人,事先想的和平谈判变成了他单方面的施暴,主要是为了替他和景昭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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