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粱允征是一个都不想选,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就要离开。
原启一个箭步过去,抓上粱允征的胳膊就是一怼,他大叫一声,险些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得当众落泪。
见他怒视自己,原启拍拍手,“不就是一个脱臼,还打算拖着?”
“你!”粱允征这几日进宫只觉一点都不顺心,先是碰到雨烈景昭,现在又碰到原启,一个都不好捏,快气吐血了。
原启走回雨烈身前:“刚才真是谢谢,我打不过他,要不是你帮忙,场面就很难看了。”
“客气了。”雨烈点点头,转身去打饭。
挑事的人走了,余波还在。
众人热烈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吃完了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雨烈和景昭找不到空桌,干脆坐到了原启他们那。
廖子彬看着他们坐下,有些惊讶,随即恢复了正常,“听别人说那个粱允征家里确实有些权势,以前在城防兵里就是士兵们的领头,带着一帮人在外面作威作福,风卿城的百姓没少受他们欺负。”
原启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道:“这种人就是狗仗人势,刚才只是让他脱臼,便宜他了。”
范时毅也坐在同一桌,目睹了一场闹剧,“他也就是翻个小风小浪,以后再遇到别搭理就是。”
“那点本事还敢嚣张,你们不知道,上回我和雨烈在武场练武,他主动找上来要和雨烈切磋,被虐得可惨了!”景昭开始绘声绘色地给他们描述雨烈是如何把粱允征踩在脚底下,使劲羞辱的,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说得兴起,景昭余光看了眼雨烈,发现他好像不在状态,似乎在出神。
吃完饭刚一出门,景昭就关心道:“怎么了?”
“戒指亮了,我回去一趟。”
“很急的事?”
雨烈淡淡地说:“一般来说不急,但我也得尽快回去。”
“那我……”
“你不用去,就守在这。”雨烈拒绝他跟自己走,“两个人一起目标太大。”
“好吧,”景昭说道,“那我送你去暗道。”
雨烈没有反对,景昭跟着一路走到暗道口,他们没聊什么,景昭觉得他从吃饭起兴致就不高的样子。
雨烈站在口子处往里面看,距离上一次走这里已经过了许久。
再一到这,竟有些陌生。
在皇宫的日子越久,他就越生出一种和外面世界的隔阂感。
景昭来了之后,皇宫的日子倒也没那么乏味了,一个月来他过得很安逸。
他回头看看景昭,密道还真是一条神奇的路,他在这边是雨烈,走过去之后就是入溪。
还是破风的副阁领,入溪。
“我走了。”雨烈说道。
景昭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雨烈屈身进入暗道,关上了门,将自己置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景昭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好像一个不停被抽打着的陀螺没了动力,失去了方向。
他走到大石头上坐下,也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试试看雨烈自己待着时的感受。
……
雨烈站在刑魄房门前,里面没有任何光亮,想了想是义父用戒指叫自己回来的,不可能爽约。
“义父?”雨烈推开了门,扑面一股酒味,他蹙起了眉。
刑魄就坐在床榻上,沉声道:“过来。”
雨烈走了过去,脚边碰到一个酒瓶,瓶子咕噜噜滚到了墙根。
“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雨烈的步子停了下来,“进宫的时候不是说好我重心在情报吗,况且上上个月已经做过一回了,我不想接。”
不料刑魄忽然站了起来,动作迅猛,抵住雨烈的脖子便把他往墙上撞,撞出一声砰响。
背上传来剧痛,雨烈试图去推刑魄,可根本推不动,整个人被笼罩在刑魄浓烈的酒气中,他感到刺鼻而恶寒,“……你喝醉了。”
刑魄却是骤然出手冲他胸膛打过去一拳,“你进宫后做的任务我他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说你现在,还担得起副阁领这个位子吗!”
“我是担不起!”雨烈挨了一下,顿时火上心头,“我从未违背过你的决定,从小到大你给了我多少任务,我手上沾了多少血,还没杀够吗!”
刑魄冷笑一声,沉声道:“终于说出来了啊,放你进宫就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你的心早就变了,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想杀人,还成天拿怪气做借口!”
雨烈手脚并用,挣脱他的桎梏,刑魄紧追不舍,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即将要杀死的任务目标,雨烈觉得眼前这人陌生极了。
刑魄在金铉境五阶巅峰已经多年,雨烈自然打不过,没接几招又被重重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闷哼了一声。
他捂着伤,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小时候不听话没少挨打,长大之后他言听计从,义父对自己态度也好了许多。
可他认为自己这回没错,不想接任务,更不想被迫接受任务。
他讨厌没有自我的自己。
雨烈用手背抹掉鲜血,道:“打够了吗。”
刑魄停了下来,“刘之语跟我说有种药能暂时压制你的怪气,我方才兴起,想试试。”
雨烈眯了眯眼,心中存疑,见义父平静了,他走到一旁点灯。
回头再看到刑魄的样子时他愣住了,义父整个人像一头恶兽一般站在那,头发披散凌乱,依稀看得见腥红的双眸。
方才他感受到的杀气不是错觉。
第18章 守护
雨烈缓了缓,镇定下来说道:“义父,你没事吧?”
“任务你接是不接?”
“……如果我说不呢。”雨烈没有松口,但他也想不到解此僵局的方法。
“妄想。”刑魄握紧了拳头,眼中射出的凶光咄咄逼人,他无法容忍雨烈有一丝逃离自己掌中的可能。
良久,他舒展拳头,长叹一口气,“上回我帮你强行引出怪气,然后又压回去,后来才发现自己体内也被一丝怪气入侵,险些在练功时走火入魔。”
雨烈的眼神抖动了一下,“那现在呢,怪气还在你体内?十长老的药管用,你可以问他要。”
“我身上怪气不多,完全可以自己炼化,药还是留给你吧。”刑魄道,“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想来想去破风里除了我就你武功最高,最适合替我去完成这个任务,我也是迫不得已。”
见雨烈沉默,他从怀里翻出一张字条,“这是任务内容,期限一个月内完成。”
雨烈身上被撞疼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接过字条展开看了一眼,错愕道:“刺杀朝中要员?你胆子也太大了……破风现在的规矩可是你定的。”
刑魄淡然地说道:“我就是规矩,既然决定要接任务,杀谁都是一样的。”
从刑魄房里出来后,雨烈就去了刘之语那。
正巧刘之语在装药瓶,看见他后招了下手:“听说你回来,我便把前段时间弄好的药丸全部装起来了。”
他面前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好了三瓶,他拿着剩下的一瓶给雨烈看,“这就是了,一共四瓶全在这儿,一瓶里头大概十多枚。我也不清楚这药效能在你身上维持多久,就多做了点。”
“谢谢。”雨烈接过,打开来拿出一粒吃了下去,从义父那出来正觉得自己有些躁郁。
刘之语早看出他情绪不对,这下一说谢谢几乎确定了他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和阁领闹不愉快?还是宫里有事?”
雨烈摇摇头,把药瓶放好,“义父发了好大的火。”
“为何?”刘之语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雨烈嘴角残存的血迹。
雨烈不愿明说,敷衍道:“是我惹他生气了。”
刘之语叹了口气,“今天他挺奇怪,我找他说药的事,他也沉了脸。或许是他自己心情不好,不怪你。”
药?药怎么了?雨烈不明。
“对了,义父跟我说上次帮我修炼他也染上了一点怪气,还差点走火入魔,会是因为这个吗?”
刘之语明显地诧异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去看看他,不用担心。”
雨烈点点头,告别刘之语,独自回宫去了。
……
穿过并不冗长的暗道,雨烈一开门便愣住了。
景昭不知什么时候蜷在大石头上睡着了,或许是从自己离开后就一直在这里等他,时间一长就睡了过去。
他轻声走了过去,小家伙皱着眉,睡得不太舒服。
看着却是十分可爱。
这么耐不住寂寞的一个人,一声不吭在这里守着,雨烈觉得自己心上某处被戳了一下。
他伸出手,想摸摸景昭的脑袋,转眼瞥见自己手上的血迹,迅速缩了回来在衣服上反复擦擦,随即快速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有没有其他残余的血迹。
景昭渐渐醒了过来,看到雨烈后一把蹿起来,随即身体一歪,扶着手臂喊道:“好痛!痛痛痛痛痛!!”
雨烈看着他浮夸的动作一笑,“你睡多久了?”
“嗯……我也不知道。”景昭揉着麻掉的手臂,“问你啊,你去了多久我就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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