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夕苒啊...先生莫非认识?”
“嗯...”凛枫却思忖片刻才道“不认识...”
“不认识还想这么久!”
“便是不熟悉才更要好好思考,嗯,我确信不熟她,不过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说着凛枫却扶了扶额头低声说道。
“哎呀那更要见见啦!缘分来了错过了老天爷会惩罚的!”说着小越拉着凛枫却便朝外扯。
“想什么呢?整天净想这些黑的乌的,怪不得医术不见半分长进!”
“要见她妈?若是不愿见,我去打发她走便是了!”见状,小安仰头看了看凛枫却道。
“小安你!”小越闻言气鼓鼓的瞪着小安。
“别给先生添麻烦了,先生有自己的想法,见与不见你不应该一再强求,给先生徒增困扰。”
“你!我不过是看她可怜!又没做错事!你干嘛这样说我!是说我给先生添麻烦惹先生不快...你!”
“你怎么听不懂别人讲话啊!真是吃这么多,长哪都不长脑子!”
“你!”
“停!住口,鬼晓得你们这都能吵起来,头疼!”见状,凛枫却无奈的扬手叫道。
“先生头疼了?可是需要我为先生取药?”小安闻言立刻问道。
“啊...算了,你们安静了我便不疼了,走吧...”
“啊?去哪里?”
“去见见那位漂亮姐姐啊!”说罢,凛枫却便抬脚朝外行去。
“等等我啦!先生!”见状,小越立刻紧随而后。
“每次都这样,先生明明不愿理会这些人事的,小越真会惹麻烦!”小安嘀咕两声便又继续翻晒草药了。
竹篁居大门外,凛枫却抬眼便见着一名面色苍白且神情复杂,眼中溢满悲伤痛苦的黄衣少女正独立风林晨露间,任由水雾露气沾染打湿她轻薄洁净的衣裙。
“你叫夕苒?”凛枫却突然开口问道。
“嗯?”女子闻言蓦然扬首相望,便见凛枫却一身恣意自在的依靠在竹篁居大门旁。
“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嗯?”闻言,女子再次愕然。
“啊?先生...这么直接啊!太快了吧!毕竟才第一次见面!”
“想什么呢?去!一边玩去!”闻言,凛枫却挥手拍了小越一巴掌,示意他闭嘴。
“你看起来十分紧张,神情复杂,料想非是简单求医。”
“何以见得?”女子终是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要见我,无非是治病救人,寻常求医者,见到行医者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敞言求援,但你却踌躇了。”
“不错,你果然如师父所言那般敏锐聪明,我的确有难以启齿之事。”
“你师父是谁?”
“我如今的师父为毒手千鹤。”夕苒微微瞑眼顿了顿方缓缓说道。
“哈,原是那个臭婆娘...”诈闻熟悉之名,凛枫却眯了眯眼睛嗤笑道。
“你!”夕苒握了握手掌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气。
“嗯,嗯,所以,你的难以启齿莫非与她有关?”凛枫却摆了摆脑袋问道。
“正是...她已身中无解剧毒,性命危矣...望请先生慷慨施救!”说罢,夕苒欲下跪,却被凛枫却拂袖震退数尺之地。
“下跪求人是为强人所难,以道德仁义束缚人为其行事,记住,再让我见到你朝我下跪,我便废了你的双腿,如同你那半残半废的双手一般,明白吗?”冰冷的话语,骤然阴沉的脸,再再昭示盛怒难下。
“抱歉,夕苒明白了...”沉默片刻,夕苒终于再次开口道。
“那个婆娘叫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非要来找先生的!与她无关,我总不能见自己师父将死而无所施为吧!”
“哼,也是,那个婆娘,爱死自己的面子,如何会叫你来找我救她,她可是说过宁死也不会有向我求救的一天啊!”
“先生,有故事吗?还有你看起来很讨厌她师父耶...”闻言,小越凑上前来问道。
“阿...也没什么,不过是多年前,她突然找上我,执意与我比试,结果败丧而去,扬言日后纵是身死亦绝不向烟霞山求医。”
“比医术吗?”
“她下毒,我解毒。”沉沉说罢,凛枫却冷哼一声又道“臭婆娘,居然敢往哑伯身上下毒,她能活到现在,已是我格外开恩了,如今反受剧毒缠身,实乃果报自偿罢了,救她?呵,我凛枫却是那种人吗?”
“啊!居然拿哑伯当试品,太过分了!”闻言,小越忍不住怒斥一声,随即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夕苒,摸了摸脑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当初师父不该以那种方式逼迫先生与其比试,若是先生始终无法释怀,夕苒愿代师偿罪,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先生恩德援手。”说罢,夕苒朝凛枫却深深俯首。
“做人最重要的是信,既然她说过此生不向我求医,那她便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否则便是苟且活下来的,余生又有何意义呢?”
“人活一世有时候也非是为了自己,即便无德无行,罪恶一生,只要有人深爱着他,那他便必须背负着他人的牵系与情意活下去,因为活着原本就是一种意义,一种他人赖以生存的意义。”
“即便如此,作为一个曾与我结怨的人,我又为何要救她呢?”语毕,凛枫却犹豫片刻又道“除非你能找到一个让我救她的理由。”
“这...”夕苒闻言,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很显然,连你自己都明白我没有理由救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再者天下医者亦非是我一人而已,还是快些另寻高明吧。”
“若非迫在眉睫,实在无计可施,我亦不会厚脸皮前来打扰先生,师父她所中之毒乃是陀罗蔓草,世上原本便无药可解,恳请先生仁慈开恩啊!”说罢夕苒眨了眨眼,眸中泛起些许水光。
“嗯?陀罗蔓草...”闻言凛枫却微微敛眸,几步转身,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咦?怎么了先生?这个毒你解不了吗?”见状,小越朝凛枫却问道。
“这个毒...不该啊...”
陀罗蔓草原本是无毒无害的药草,亦不会与其他药物发生变化而生剧毒,但唯独一点,便是不可沾染原本带有陀罗蔓草药性的鲜血,否则便会异变为至烈至强的剧毒,如今世上暂无人可解此毒。
“知道用常年服用陀罗蔓草之人的鲜血浇灌陀罗蔓草幼苗,这种诡异且无人道的方法理应早已绝迹才是,如今竟还有人能种植出完整的毒蔓草,嗯...简直恶性深重...”
“这...”闻言,夕苒一时有些局促不安,生怕事情败露,情况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这么紧张,你在心虚什么?”见状,凛枫却突然问道。
“听先生这么一说,我越发担忧师父而已。”
“撒谎,你又不是刚知道此毒可怕,突然这么紧张,明显是别有深意,不过无所谓,我对你的心理活动不感兴趣。”说罢,凛枫却转身便朝竹篁居行进。
“先生!”见状,夕苒扬手急切的叫道。
“好走不送。”淡淡丢下一句,凛枫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唉?先生?”小越看了看离开的凛枫却又回头看了看夕苒,最终叹了一口气便几步小跑冲进了竹篁居。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放弃。”打定主意,夕苒步不挪移的毅然决然的守在竹篁居大门口。
惜别亭,寸寸枯杨向天涯,离离情意别黄昏,人,是惜或去。
夕阳薄暮,亭中两人依旧静静等待,挺拔的身影无丝毫不耐。
“你们有仇?”静默良久,十方涉终于开口问道。
“哈,我还以为你并不想探听这些事。”迹梦川握了握龙纹白玉萧轻笑道。
“为何会这样想,不问并非代表漠不关心毫不在意,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扰罢了。”
“那现下怎又改变主意了?不怕造成我的困扰了?”
“虽然我觉得我应该给予你最大的自由,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想让我知晓,无需我多问,你自然会告诉我,反之便只会徒增你的烦恼,但...”
“但以你争强好胜又唯我独尊的个性,并不是如此体贴入微的人,不过能忍到现在才问,以属不易。”
☆、第 33 章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这是对你的肯定,又不是什么坏话,你不必介怀。”
“所以,你也确实是不愿我过多的知道你在中原的事?”闻言,十方涉紧了紧双拳,随即又释然般放松下来。
“并非如此,只是有些事,我自己亦仍未理清,便也觉得没有太多必要去阐述,以你的智慧,知道后续发展,前事亦可寻迹推出,这着实是对你的肯定与信任,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呢?”
“再大的智慧,有些话你不亲自说出口,我却又如何自负肯定?”
“你呀,明明心思敏锐,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脱你的法眼,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我自己吐实罢了,你还真是一点亏亦吃不得呢!”
“你又何尝不是什么都明了在心,再者我不过也是为了顾忌你的感受而已,我说过,自从再次与你相逢,对你,我便再无丝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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