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八及时抓住了伏渊伸到自己腰处的手,嗓间发出一丝恼怒:“你干什么?”
“我知道这个刺青图案。”伏渊的声音低绕在人耳边,轻得如夜梦中缠绵的呢喃,“许多年前,我杀过一个昆山奴。”
邱小八沉默了半晌,坦白道:“你想知道也无妨。我是被堂主从昆山领回来的,那年我七岁,没有名字,在昆山丘园等待训练,队编八号。”
伏渊道:“我只知道,那里是为某些人训练死侍和杀手的地方,远离一般的江湖,从没听说过,昆山奴还能被买卖。”
“不是买卖,是礼物。”邱小八顿了顿,有些失神,喉间隐隐有涩意,“我是被挑中,作为那些大人的礼物,送给无方堂的。”
趁其不备,伏渊的手指从邱小八的手心里滑出,轻轻贴上其腰间的纹身,描摹着轮廓,低声问得循序渐进:“茫茫人海中,他们为什么挑中了你?”
邱小八的眼中蒙上一层凉意,哑声道:“是二小姐挑的,她被叶叔抱着,选中了我。”
伏渊手上的动作一滞。
伏渊知道昆山奴是什么。他们从孩童就开始接受训练,被作为杀人的工具,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是一群可以随意使用,报废了便丢弃的人偶。昆山奴的下场无一例外是凄凉的,或者说,他们本就不曾在世间活过。
眼前的邱小八是有温度,有血有肉的人,倘若当年王卿月没有挑中他,此时此刻,邱小八还会存在吗?或者,他依旧是昆山奴中那个待命的八号?
运气,有时候竟然如此重要。
邱小八突然发问,将走神的伏渊拉了回来,只是声音莫名有些不安:“那个,伏渊,你那个毒,会发作得很快吗?”
伏渊怔了怔,有些心虚:“恩……没错,是啊,怎么了。”
邱小八沉重地叹了口气,忧愁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伏渊疑惑道,“你把毒蹭你自己身上了?”
邱小八像做了错事一般,低声道:“我把毒涂在袖箭上,想射中卫殊行,结果被柳云生挡住了,这会儿,他会不会已经死透了。”
伏渊低下头,目光锁着邱小八的腰线,用沾了药膏的拇指指腹轻轻蹭了蹭邱小八的伤口,纠结半晌决定转移话题:“你前面是不是也受了伤,擦了药吗,给我看看。”
邱小八回头的时候,马尾上弯起的一撮俏皮卷发蹭过了伏渊的鼻尖,弄得伏渊有些痒。
“不要转移话题,你告诉我吧,他是不是真的会死。”邱小八忧心忡忡道。
伏渊用手指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个毒,不会毙命……”
“那是什么毒?”邱小八转过身,凑到伏渊跟前,不依不饶。
“你挑的那个红色瓶子,里面的毒叫‘情醉散’,大概可以让人又醉又……”
“打住,我知道了。”哪怕是邱小八,听到这个名字,也大抵明白这是什么毒了。一腔无可奈何的气愤突然涌上心间,他生气的是伏渊骗了他,但是箭射错了人,又不好意思去怪责伏渊。就像被小孩打了一棍子的贼,没脸生气,也忍不住不生气。最终,只能全部归为懊恼,咬牙道:“你让我挑的五个瓶子,都是这种毒?”
“不是。”伏渊连忙否认,想了想又马上自圆其说,“……具体效果不一样,春毒也有很多种。”
“你带了五个瓶子,都是这种下流的毒?你……”邱小八既生气,又不可思议,仔细思考了一下,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揉了揉额头,叹口气,“对的,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是我糊涂了。”
“我怎么了我,孤身在外行走江湖,这种毒是很必要的。”伏渊皮笑肉不笑,“要不是我,柳云生死了,你去对付他那个神仙师父?”
邱小八没话反驳,偏过头不做声了。
伏渊垂目,瞅见邱小八胸前的伤口,目光又情不自禁开始游移。邱小八身材匀称,手臂修长,肌肉不甚明显,总体比伏渊要纤细一些,略显少年的青涩。伏渊装作一副认真看伤的模样,抬起手,指腹蹭了蹭邱小八伤口的边缘,掌心突然贴住他的胸口,搓揉了一把。
“你在干嘛……!”邱小八抓住伏渊的手,伏渊却倾身直接贴了上来,用唇封住了他的口。
邱小八唇齿被侵略得猝不及防,也不知如何反抗,只能任凭伏渊胡搅蛮缠。他感觉到伏渊的手揉住了他的腰,捏得他又痒又软。良久,他终于把伏渊推开,红着脸低喘着气,耳边传来低哑缠绵的嗓音:“你提醒了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伏渊本来就比邱小八高大些许,此时他用力将邱小八摁在怀中,让邱小八一时挣脱不来。两人的温度陡然爬升,伏渊低头咬住邱小八的唇,手在邱小八身上肆意游走。邱小八从未尝过情'事,平时连半分旖旎心思都未曾冒出过头,但好歹也正值年轻气盛,一经挑逗,便难以控制,瞬间冒出了火,迷糊地跟着伏渊的节奏囫囵吞枣。直到伏渊用手指挑开他的腰带,他才回过神想制止一下,用尽全身的理智将黏在身上的人推开了。
邱小八后退几步,手撑在桌案上,气息紊乱,死死地瞪着伏渊。
伏渊看着他的脸,视线移至邱小八的下三路,笑了:“别躲了,你身体的反应比你坦诚多了。”
邱小八低头看了眼自己精神起来的兄弟,瞬间又羞又恼,恨不得挑个缝眼钻进去。伏渊趁机靠上前,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他的身子一提,把他抱上了桌,邱小八第一反应夹紧了腿。
伏渊吻了吻邱小八的脸侧,低着嗓,开始温柔的循循善诱:“没事的,别怕。张开腿,我来帮你。”
邱小八咽了口唾沫,看着伏渊解开了他的裤子,蹲了下去,替他含'住了。
细微的喘息从邱小八喉间冒了出来,他全身都在跟着颤抖,节节攀升的快感使他情不自禁握紧了拳。感觉似乎是在梦中,双腿悬着空,一切都不真实。眼前不知是极乐或是地狱,他的意识已不由自己控制,只是闭着眼,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开车,只是那啥了,给伏渊一份真香。
第40章 弯了
柳云生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黄昏,林间一片昏暗,连风都少了几许。睡着之前的事,他脑海中只留了个模糊不清的印象,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他起身回头找寻卫殊行的身影,看见他盘腿在树下打坐,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安静地如一块沉玉。
“卫兄?”柳云生唤一声,见其没有反应。便起身上前,轻轻推了推肩膀。
卫殊行被碰动,如触到了什么开关,接连喷出了几大口鲜血,沉沉向旁倒了下去。
“卫兄!”
白芷和顾飞雨站在寨口,看见柳云生背着卫殊行连轻功带跑,风尘仆仆奔了过来。
“白姑娘!”
白芷连忙迎了上去:“之前大家还在找你们,卫少侠怎么了?”
柳云生满头大汗:“白姑娘你赶紧看看,我怕他要撑不住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已出山。柳云生只咬了口馒头,就再也吃不下东西,坐在卫殊行屋外等白芷出来。
顾飞雨也坐在他身边,偏头问道:“卫大哥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难道是之前被下的蛊发作了?”
柳云生点了点头。
顾飞雨继续问道:“卫大哥平时都压得很好,一下发作的这么厉害,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好好想想,蛊毒发作之前,发生了什么?”
柳云生怔了怔,浮光掠影的记忆片段闪入脑海,仿若酣睡中迷离的梦,让他一时分不清真实与虚幻,陷入离幻之中。
这当他头疼之时,白芷推开门,一脸郁色:“你们进来帮我一下。”
柳云生连忙进了屋,见卫殊行闭眼躺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去,胸口的的红纹愈加烈焰,且范围比之前更加大了,纹路一直向上蔓延到了左肩上,如老树狰狞的根,有生命力一般张舞着纤细透明的爪牙。
“你将他扶起来,坐在他身后为他疏导内力,守住他的经脉。飞雨,你给我递针。”
柳云生来不及多心疼,就听白芷的吩咐照做了起来。手触到卫殊行的皮肤,莫名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让整个动作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白芷将所有动作收尽眼底,叹了口气,随即接来顾飞雨依次递来的针,开始聚精会神替卫殊行治疗。
卫殊行额上敷了白巾,躺下休息时,已是深夜。几人走出房间说话,关上了门。
白芷满脸倦色,揉了揉额头,道:“他还未退热,晚上得有人照顾他,替他换水,等会儿我……”
“白姑娘,你和顾姑娘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柳云生急忙自告奋勇。
白芷有些沮丧地低着头,沉默半晌道:“卫少侠这次情况不大好,待他退热后,可能要昏迷几天才能醒来,我已经尽我所能了——如果义父在这,情况可能会稍好一点,可惜,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柳云生神色愀然:“辛苦姑娘了。”
白芷抬头看向柳云生,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这一次我好歹稳住了他的情况,尚且能恢复,若是再来一次,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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