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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衣轻尘将目光尽数投去,便瞧见一个穿着浅绿夹袄、墨绿襦裙的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站在那儿,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面上泫然欲泣,多半是人潮太挤,与家人走丢了。

  衣轻尘想了想,还是决心上前去帮上一帮。

  直到走到那小姑娘跟前,小姑娘方才注意到衣轻尘的存在。她害怕地向后退去,未有注意到脚边的石子,险些摔倒在地,衣轻尘赶忙伸手去扶,小姑娘一时求生心切,伸手抓住了衣轻尘缠绕伤处的绷带,只疼得衣轻尘倒抽了一口清凉气。

  小姑娘被衣轻尘扶稳站好,似也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挥舞双手,要去查看衣轻尘的伤势,面上一片愧疚,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衣轻尘这才意识到这个姑娘是个哑巴。

  慕容千缓缓跟了上来,瞧见小姑娘的一刹,面色有一瞬惊疑,当即与衣轻尘道,“雪哥哥,不若将她带去县衙交给衙门吧?”衣轻尘点了点头,同小姑娘说道,“我们去衙门等你爹娘好不好呀?”

  小姑娘只怯生生地揪着衣轻尘的衣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衣轻尘无奈地望着慕容千,浅笑道,“要不陪她等等?”

  慕容千面露纠结,“雪哥哥你不是要去寻医馆么?你的伤口又被她抓开了吧?”

  小姑娘的双手一直在衣轻尘腰间摸索,直到慕容千说完这句话,方才找到了伤口所在。眼下伤口已渗出血来,将外衣染了块小小的血洼,小姑娘摸到了些湿濡,慌乱收回手,又与衣轻尘比了一串看不懂的手势。

  衣轻尘不愿与一个孩童纠结这些,只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小伤而已,等爹娘将你接回去,哥哥就去医馆看,你可知道哪儿有医馆吗?”

  小姑娘仍旧在胡乱比划着,这一举动倒也在衣轻尘的意料之中,通过方才短暂的交流,他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仅是个哑巴,耳朵还不大灵光,眼神也不太好使,看不见远处的东西,倒是可怜了这张玲珑精致的脸蛋,上天究竟是不会太过偏爱一人,给予一些便要收取百十倍的代价。

  衣轻尘兀自陷入沉思,旁边摊子上卖草编玩偶的老婆婆听到了衣轻尘的问题,好心答道,“医馆啊,从这条巷子出去,往西边百来步就有一家。”

  衣轻尘向老婆婆道了谢,买了个草编的蚂蚱送给小姑娘安抚她的情绪,小姑娘接过蚂蚱,好不欢喜,整张脸都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一行人又等了半个时辰,人潮中缓缓走来个十分惹眼的身影,之所以说他惹眼,是因他的装扮与常人十分不同,身披黑色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手里头拿着根沉甸甸的禅杖,每走一步,禅杖上的铁环都会发出叮铃的声响,小姑娘虽然耳朵不大好,可一听见“叮铃”的声响,便欣喜地朝那和尚跑去。

  衣轻尘拦她不住,小姑娘跑出几步路,撞上了好几个人,不一会儿便不敢再动了,只慌张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和尚默默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与那小姑娘道,“不是让你莫要乱跑吗?”

  小姑娘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和尚的袈裟,又用那只握着草编蚂蚱的手指着来时方向上的衣轻尘,比划了一番,和尚会意,缓缓抬头,与衣轻尘四目相对,在衣轻尘露出愕然的表情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慕容千脸上,好半晌,只淡淡道了一句,“阿弥陀佛,谢过施主。”

  衣轻尘心中有些忐忑,他是认得这个和尚的。

  当初鬼面郎君要拆了河神偃甲时,就是这个和尚突然出现救下了重伤的鬼面郎君,又莫名其妙的说要渡化死去的亡魂,而后便不知所踪,理当也是食髓教中人,却不知为何,衣轻尘无法从他身上察觉到那股独属于食髓教中人的疯狂与肃杀。

  直到和尚牵着小姑娘离开,小姑娘仍在与和尚炫耀着她新得到的草编蚂蚱,又回过头与衣轻尘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将衣轻尘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这和尚我见过。”衣轻尘如厮对慕容千说,“他也是食髓教的人吧?”

  慕容千闻言看向衣轻尘,轻笑一声,“大概吧,雪哥哥既是不知,小千便更不清楚了。”

  衣轻尘不再言语,又从老婆婆那儿买了只草编的兔子,交到慕容千手里,慕容千只得接过,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雪哥哥你......”

  衣轻尘与他浅浅一笑,“小时候从未给你买过玩具,若有甚看得上的尽管说,哥哥补给你。”

  慕容千闻言略微吃惊地眨了眨眼,而后摇了摇头,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来,“雪哥哥有这份心便够了,只要雪哥哥以后都好好的,能够在小千想起时,站在小千能够找得到的地方等着小千......便也足够了。”

  衣轻尘闻言,面上虽仍持着笑意,背后的手却已握紧成拳,如若可以,他也当真希望日后二人能够如此相处。深吸一口气,决意不再多想,只拉着慕容千的手腕,笑道,“走,寻医馆去,治好伤寻间客栈住下,之后再慢慢去寻那木头商量入宫之事。”





第117章 找回花沉池
  二人寻了半晌,终于寻到了老婆婆口中的那间药铺,只是和预想中不同,眼下街道上正十分热闹,药铺的大门却紧闭着。衣轻尘寻了旁边铺子的店家问询情况,那老板便道,“陛下重病,京中所有草药都被收入了宫中,药铺没了药草还如何开门做生意呢?”

  衣轻尘还想试着去敲一敲门,却被店家拦住道,“你敲也没用的,京中所有医师都被宣入宫中为陛下治病,你眼下便是被人用乱刀砍了,也只能忍着,哎......”

  衣轻尘收回要敲门的手,担忧地看着慕容千的伤势,饶是慕容千眼下行动仍似常人,但鬼面郎君的绸缎穿膛也不是闹着玩的,是以追问店家,“当真没有法子了吗?”

  店家沉吟半晌,思索道,“我记得召大夫入宫是有个期限的,今儿好像是最后一日,所有应召的大夫当日午时之前都要在城东宫闱外候着,你们现在去的话,如果气运足够好,应是还能遇上一两个未来得及入宫的。”

  衣轻尘赶忙谢过店家,拉着慕容千便往城东赶去,慕容千看衣轻尘虚浮的脚步,忧心道,“雪哥哥你慢些。”

  衣轻尘却忍着腰及腰以下传来的阵阵痛楚,越走越快,至最后险些迈开步子使出轻功,慕容千赶忙拉住衣轻尘的手腕,去路旁的旅店里借了匹马,抄小路往城东去。

  衣轻尘一路上都是坐着如会的偃甲马过来的,因而不觉得如何颠簸,直到坐上真正的马匹,每一次跃动都变成了无比的折磨,直疼得咬牙切齿,却只能隐忍着不出声。

  城东宫闱外有一片巨大的广场,因着是皇家重地,平日里又无甚闲人会来此,故而空荡荡的。

  微风拂过,将纱料吹起,花沉池伸手将斗笠压低了些,站在广场外沿的树荫下默默地看着那些应召入宫的大夫们,每一份携入宫中的行李都会被侍卫们打开来小心检查,刀具针具类的还会被侍卫们暂且代为保管。

  花沉池默默看了半晌,又抬眼打量了一番天色,将手上的黑布手套重新戴好,从树荫下走出,欲意入宫。

  正准备将带来的药匣交给侍卫检查,远处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花沉池闻声转过身去,便见衣轻尘与慕容千二人正同乘一匹白马朝这处冲来。

  马匹还未踏上广场,衣轻尘却已松手下马,翻了个跟头减缓冲力,而后不顾一切地冲向花沉池,拉住后者的手腕,不住喘息,“木头,你等等,等等......”

  花沉池蹙着眉头,“你怎跟来了?”

  慕容千牵马走来,手捂着伤口,似也被马匹颠簸得很不舒服。花沉池看了看慕容千手捂着的地方,抬手要去检查,却被慕容千避开道,“你先检查雪哥哥的。”

  花沉池这才意识到甚不对劲,蹲下身去看衣轻尘的面色,衣轻尘只低着头喘着粗气,腰间的伤处有热流缓缓涌出,腿也有些站不大稳,花沉池忙将他扶稳,转身从侍卫手中要回了药匣,当场将衣轻尘的上衣脱下,便见腰间伤处皮肉已经翻开,虽看得出被紧急处理过的痕迹,但处理方式委实拙劣,已有了化脓的迹象。

  花沉池当即沉了面色,质问道,“谁弄的?”

  衣轻尘以为花沉池问的是谁处理的伤口,为保住学术不精的如会,只摇了摇头,不愿作答,慕容千便代为答道,“鬼面郎君。”

  如此一来,衣轻尘不愿作答的摇头便被花沉池误解成了虚弱得说不出话,二话不说,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处理起伤口。虽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当手套的指尖触及衣轻尘腰肢的一刹,衣轻尘还是下意识地抖了抖,花沉池以为衣轻尘很疼,便皱眉道,“你稍忍一忍。”

  慕容千站在二人身后,可以很清楚地瞧见那些原本被衣轻尘藏在衣裳下的暧昧痕迹,只神色复杂地将目光移开,捂着伤口的手指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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