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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在下已婚 (渭洄)


  这场赌约,舒生输的毫无悬念。
  “为什么呢?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善心对于人类来说竟然如此吝啬吗?”对于这个结果,舒生还是难以接受。
  “不是善良缺席,而是人心险恶,善良被消磨的失了真,太多东西看不清,只能选择不看不听不管,明哲保身。”何从文说着思绪飘远,“这还只是和平盛世下的表象,当今天下三分,北有蛮夷,邻有倭寇,哪个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边境额征战从未停歇,太多人需要去睁眼看一看我们的故乡土地,而不是为了一天天的柴米油盐而苦苦算计。”
  说着何从文又摇摇头:“世亦不尘,海亦不苦,我也是庸人自扰罢了。”
  舒生答应了何从文的一个条件——收留他一段时间。
  原来何从文此次离家是为了逃避家人将他送往书院。
  何家世代从医,到了何父这一代,就盼着家里出个读书人,最好能考取个功名做个父母官,也让祖上有光。
  于是取“弃医从文”之意,给儿子取名何从文。
  然而何从文读书读多了,认为读书不如上战场,只有打胜仗了,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何父一气之下决定将他送往私立书院让先生好好教导,何从文则一不做二不休从家里逃了出来。
  路经桃林,感慨万千,本欲借酒消愁,却不想因祸得福。
  于是何从文便在桃林住了下来。
  清晨,林中的鸟儿还没清醒,便被一阵声音搞的头晕脑胀,纷纷振翅从林中逃离。
  “看,他们已经来了。我最喜欢听他们背书了。”舒生带着何从文爬上了一棵树,趴在树上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
  这群人全都书生装扮,人手一本厚厚的书,摇头晃脑,口中不知所云,发出靡靡之音。
  “你都能听懂?”何从文问。
  “嗯。”舒生点头,“听多了也就会了。”
  何从文暗自摇头,只看着舒生已经听的如痴如醉,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背书,就喜欢上了这种韵律。”舒生说着学他们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何从文笑:“这哪里有兵书有意思。”
  “兵书是什么?”舒生坐在摇椅上,询问石桌旁的人。
  “自然是教我们打胜仗的书。”何从文答。
  舒生不解:“打仗就是打打杀杀罢了,竟然还有人专门为了打架写书?”
  “当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哪一行,里面的学问都大的很。”
  “是这样的吗?”舒生觉得男人口中的一切,都和自己所认识的不太一样。
  何从文跟舒生讲了很多,关于自己看的书,关于自己的想法,关于外面的世界。
  舒生才发现,他趴在树上听来的,只是书海里寥寥一座孤岛。
  小小桃林,多了一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拥挤许多,转个身都能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舒生问石桌旁坐着的人。
  “下棋。”何从文答。
  “下棋是什么?”舒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下棋就是......我教你,学会你就懂了。”
  “好,我要学。”舒生笑的开心。
  于是石桌旁,桃树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伴随着黑白子敲击的声音,时间过得飞快。
  金泽看了大半天,也基本了解了这两人的故事,与其说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这两人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如今喝酒下棋,已经可以看出,舒生单纯,却也重情。
  桃花谢了,舒生的棋艺仍是止步不前,每每都要何从文让三子,让了三子还不一定能赢。
  “下雨了。”舒生撑开一把粉色纸伞,走入了雨中。
  身后何从文带了个斗笠披着蓑衣也走出茅屋:“你为何如此喜欢粉色?”
  舒生回:“因为好看啊。”
  看着舒生一脸纯真,何从文笑了:“嗯,有点道理。”
  “你有心事?”舒生拿着伞转身看他,“如果不愿出门,我们在屋里看书也是可以的。”
  何从文看他,脸上情绪却是再也藏不住,只能无奈笑笑:“很明显吗?”
  舒生摇头:“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
  “好吧。”何从文摘了斗笠,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示意舒生过来坐下。
  随手拿了棋盘,两人躲在屋檐下,开了一盘。
  一子又一子,没人说话。
  白子猖獗至极,逼得黑子步步后退,形势似乎完全一边倒。
  外面雨更大了,有雨被风吹进屋檐,棋盘湿了一片。
  何从文轻叹口气,开口道:“我要离开了。”
  舒生并无惊讶,只是眼中光芒黯淡了几分:“去哪里?回家吗?”
  何从文摇头:“去参军。”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从军梦。
  舒生看着他开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理解了你的想法。男儿志在四方,我很佩服你的勇敢。”
  “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何从文眼里还是有着不确定。
  舒生摇头:“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去做,肯定会后悔一辈子。与其后悔,不如大步往前。”说着拍拍他肩膀,“放心,你哭着回来我也不会笑你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过后,却是一阵沉默。
  舒生先移开了眼,勾勾嘴角道:“无论如何,跟家里打个招呼吧。他们现在肯定很担心你。”
  何从文沉默。
  “望你平安归来。”留下这句话,舒生撑开伞,又迈入了雨中。
  粉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何从文坐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关于路往哪走,是个让很多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再相见,却是离别。
  舒生依旧穿着粉衣,头发高高束起,对着背着行囊的人笑的眉眼弯弯。
  “一路顺风,保重。这个送你,如果盘缠不够,就用它应急吧。”舒生拿着那枚玉佩道。
  他不入俗世,自然也没有金钱银两那些俗物,有的只是这一枚被人施舍得来的玉佩。
  何从文接过了玉佩,看着他点点头:“你也是,保重。”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舒生又开口:“你会回来看我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金泽看的抓心挠肺,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人一走四五十年未归,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明明知道前路难走,却还走的义无反顾,他该笑他傻,还是痴。
  “会。”何从文回,“等我回来,继续那盘棋。”
  “好,我等你。”
  话音落下,回忆定格。
  景色再现时,何从文回来了,却不止他一人。
  看着那年轻俊朗的面孔,金泽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眼花。
  那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人剑眉朗目、气质不俗,无论是说话神态还是左眼角那醒目的刀疤,都神似一人,金泽的外公——白一条。
  五十年前,他外公也差不多这个岁数。
  “舒生,对不起。”何从文对着一片桃林开口,脸上却满是坚决。
  “可以了?”年轻版白一条问。
  何从文点头。
  “好嘞,走着。”
  只见白一条拿出一件法器,抛向了半空。
  那法器在法力加持下渐渐变大,竟是一面双面镜。
  眼看那双面镜变大了几十倍,几乎遮住整个桃林,白一条手下不停,在桃林周围画下了一连串复杂的法阵,那镜子在法阵的包围下快速旋转,发出灵光,将整个桃林罩了进去。
  白一条继续发力,那镜子旋转着降低,每降一寸,封印处便幻化出一片新的桃林。
  何从文看着那镜子越来越低,望向桃林的眼中满是愧疚与挣扎。
  “你,是你回来了吗?”忽然,林中传出熟悉的声音,是舒生。
  “啊!”一声低呼,舒生撞上了结界,“这是什么?”
  何从文顺着声音跑过去,看见跌倒在地上的舒生,轻松了口气。
  舒生则眼睛亮了亮,开口欣喜道:“真的是你,你......”他想伸手摸他,却被结界阻隔,“这,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过不去了?”
  看见一旁过来的白一条,舒生眼神暗了暗。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十四章:大印破镜生阴阳

   “何从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何从文笑了:“我知道,对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也不想......”
  舒生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什么?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吗?你全都知道了对不对,你嫌弃我是个怪物对不对?”说到最后,舒生哑了嗓子,从未发现开口说话都会如此艰难。
  何从文别开眼,对白一条道:“先生,拜托了。”
  看到这里金泽更加确定,这人正是他的外公,因为他不喜他人叫他道长、法师等一系列的俗名,他喜别人称他一句先生,于是也就有了“白先生”这一称号。
  只见白先生对何从文点了点头,最后一道封印画下,双面镜彻底落下,封印已成。
  面前桃花依旧灿烂,却没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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