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归望闻言,脸上一阵难看,道,“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你能不能跟白问花说说。”刘归望脸上黑了又黑,“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提前辞职了。”
“……”沈问澜想到之前在逍遥谷,刘归望冲破天际的惨叫声,心下明白他是说白问花风月之事过于凶残,不禁同情道,“很凶吗?”
“他每次都要绑着我你知道吗?”刘归望脸色更不好看了,“绑就算了,还要揪头发!还他妈的想叫得他点头!而且他没完没了你知道吗,睡过去能活活日的醒过来!?根本不让人睡!?”
沈问澜:“……真不容易。”
“你想个办法吧。”刘归望一脸死相,“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去见王由生了。”
沈问澜闻言,抹了一把脸。
听上去白问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刘归望若开口,换来的又是翻云覆雨的一晚。但他二人虽为师兄弟,也不好对别人的风月事开口。
沈问澜对着一张白纸,托腮沉思。
他写了几张,都觉得措辞不当,卷成团扔了。
沈问澜一坐就是一天,从白天沉思到了晚上,也没沉思出个好屁来。
季为客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沈问澜,托着腮,对着一张大白纸,周围散落着几团纸,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沈问澜对着白纸目光呆滞,似乎是在努力思考,又好像已经放弃思考了。
季为客从来没见他这样,不禁有点好笑,低头捡起了个纸团,展开一看,沈问澜笔迹苍劲,只写了半句话——能结连理实属不易,你……
你——后边就没了。
季为客看得莫名其妙,干脆又捡起一团,展开一看,一篇洋洋洒洒的废话。
师弟啊,我知道你儿时不易,但是活在世上没人活的轻松,大家都在努力地活着,你看我们挣扎了五年,不还是为了活下来。如今柳暗花明,应当享受岁月静好,你不能还让人家少庄主受苦,你……
这个“你”的后面写了一段话,然而被打了个黑色大叉,还自暴自弃的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大字:算了。
季为客看明白了,白问花用力太猛,刘归望找沈问澜诉苦来了。
以沈问澜那操心性格肯定要管一管,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转头一看,沈问澜又满脸复杂的写了起来,写了两个字,又“操”了一声,把笔磕到石砚上,把纸卷成个团朝后一扔。
季为客噗嗤一声乐了。
沈问澜听见动静这才抬头,看见季为客手里展开着皱皱巴巴的一张信纸,也没意见,颓废的低了头,趴在书案上,道:“我怎么说,你说?说过了又成了他折磨人的借口,不说还怕他不往心里去……”
“那姓刘的活该,骂了人家二十多年,这叫报应。”季为客悠悠道,“他还骂的挺难听,骂白师叔娘炮,还骂他有娘生没娘养……”
“理是这么个理。”沈问澜道,“那总这么下去也不好吧,这一辈子还长着呢。”
“没事,我替你管。”季为客道,“保证他再也不找你说这事。”
沈问澜不无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你有办法?”
季为客笑容满面:“有啊!”
“……”
沈问澜总觉得他这笑是和白问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么笑肯定没好事。
当天,白问花收到了一纸信。
信上的内容洋洋洒洒一大篇,白问花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完之后,脸上的笑不禁阴了几分。
信上说:“白师叔,最近你家那位找我师父谈人生,谈到他觉得你用力过猛,我觉得不是你的错,毕竟我们决门好男儿一个比一个猛,再说了那是他活该。我有一计,白师叔你可万般温柔的对他一次,他说什么你做什么,他不说你便只亲不动,毕竟你在这事上暴惯了,一时柔下来他定受不了,可一试。此之后若成,他定次次求你暴力相待。”
白问花不仅试了,还大获成功。
然后白问花高高兴兴的给季为客送了一车决门山上没有的瓜果吃食,并大夸其为可塑之才。沈问澜听完这些,不禁心拔凉拔凉,良心作痛,给刘归望去了封信,信中三字真言——对不起。
一个时辰后,刘归望回了信,信中同样三字真言,鬼画符一样张牙舞爪。
——没关系。
沈问澜从这三个字中看出了刘归望内心无限的怨恨和不堪,以及无穷无尽的悲凉,他想到如今光鲜亮丽的少庄主后面站着个花了八百两的霸王花,作为送出霸王花的始作俑者,沈问澜不禁痛心的捂住了胸口。
不论如何,他俩此事也不用沈问澜操心了。
若能你情我愿,倒也是个好办法。
送走了上山来的白问花,沈问澜回了从水宫后,看见季为客坐在床头发呆。
“想什么呢?”
季为客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眨了眨眼睛。
随后,他腾地脸红了些许。
“……”沈问澜后退一步,“我怎么了。”
“没。”季为客转过头不看他,“没什么,真的。”
沈问澜想了一想,想到白问花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并且笑得一看就没安好心,不禁道,“你白师叔说什么了?”
季为客一听这名字就浑身一激灵:“他什么都没说!!”
“……说实话。”
“……”
沈问澜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去坐下,问:“他说什么?”
“……他说。”季为客朝床里缩了缩,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他说……你不是那种会折磨人的……叫我没必要害怕你会……那个……”
季为客说不出来了。
沈问澜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季为客跟他一向都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沈问澜也没所谓,反正人在身边就够了。
但季为客不是,季为客那天一不小心就听见白问花第一次碰刘归望,其中惨叫简直惨绝人寰,他又没看过什么类似的话本,直接就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沈问澜肯定也这样。
一来二去,季为客就怕了。
季为客又怕又纠结,又怕沈问澜在这事上暴力,又想让他碰,两个想法在脑袋里打架打得火热朝天,每晚都要打个没完没了。他就这么原地跟自己打架,沈问澜完全没有感觉出来。
今天白问花直接把事给挑了。
沈问澜明白他想什么之后,从善如流的伸手放下床帐,把凝风丢到桌子上,转头问他:“你怕?”
季为客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第一次得疼。”沈问澜压低声音,道,“我轻点弄,别怕。”
沈问澜褪下一半里衣,欺身压了上去,见他脸上红得要滴血,不禁笑了一声,又道,“我不欺负你,真的。”
季为客稳了稳心神,咽了口唾沫,颤着声音道:“那、那你亲亲我。”
沈问澜闻言,一边伸手去褪下他身上衣服,一边依言去亲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说一说。
这个故事写了很长时间。
作为我第一部看得过去的完作,无论算不算烂尾,我都算是还算满意的。如果有十分,大概六点五。好吧,实际上也不是很满意,构架太大,人物太多,值得反省
这里面不只是有两位主角,还有更多人更多事。但所有都结束了,我想说的太多也说不出来,我希望别人看到的沈问澜是知世故不世故,看到的季为客是一生轻狂心有明月,二位都是不折傲骨,不认命不服软的侠骨性子。
奈何文笔青涩,自己都看不过眼。
甘霖娘,我为什么这么菜,神仙爱情万分之一的美好我都写不出来,丢你妹的我个垃圾
总之我爱我的崽崽们,他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遍布江湖山水,肆意九州五岳,天涯海角走一遭,不负侠骨不负君。
凝风,破晓。
愿二位从此平安喜乐。我太喜欢他们了。
提前情人节快乐!
☆、番外2
沈问澜是对的,确实疼。
但也确实没疼到惨叫的地步。
季为客只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抓不住一丝清明,声音都被撞的七零八落,在一片温柔乡中神志不清,可怜兮兮的扒着沈问澜的手都要没力气了,求他抱一抱碰一碰。
可怜说话都说不清,还好沈问澜听得明白,抱起来又把他亲得迷迷糊糊。
他断断续续的喊,喊沈问澜,沈问澜,沈问澜就抱着他,亲一亲,说我在。
季为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意识清明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黏在沈问澜身上死抱着,跟块牛皮糖一样。
沈问澜抱着他盖着被子,把他搂在怀里,身上就只剩一件乱糟糟的白色里衣,还被他抓得皱皱巴巴。
沈问澜察觉到他醒了,便问:“醒了?”
季为客闷在他怀里点点头。
“还疼吗?”
“有点。”
季为客声音沙哑,沈问澜皱了皱眉,拍了拍他后背,道,“早上了,能起来吗?”
“一会儿起。”季为客咳嗽一声,道,“你再抱会儿我。”
沈问澜无奈,只好又抱紧几分。
“不行。”季为客又道,“你得亲亲我,不然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