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磨人的能耐玉凤澈见识过,细致柔和,甚至冷静自若。仔细照拂他身体的同时还留意着手上的力道,不留痕迹,连生涩的痛感都不会有。这样或许没什么不好,但一抬眼便是他锁眉凝神的清冷模样,实在是叫人,咬牙切齿!
玉凤澈干脆合眼不看,可闭上眼,周身触觉却清晰得无以复加。温冷的指尖划过肌肤带起的颤栗,以及那里,修长手指带着滑腻的凉意探入摸索。带着冷静和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用指甲刮擦不可言说的某处。玉凤澈身子激颤,紧咬的牙关泻出一丝暧昧的声响。睁开的眼中水气氤氲含嗔带怒,好风情!
瞧清了上官澜清透眸中不加掩饰的惊艳,玉凤澈再度咬牙。你他妈能不能快一点儿?
上官澜眉眼一弯,了然笑意挑在眉梢。扶着玉凤澈腰身进入,还不忘俯身下来,道:“这不是怕快了你受不住么?”话音才落,上官澜疼得抽了一口气,“嘶!疼,阿澈,太紧了……”
听见叫疼,玉凤澈才放松身子,泄愤一般在上官澜背后狠狠挠了几下。
☆、伍拾肆.
帐外凭几犹在,星幕亦垂。上官澜披衣倚坐在凭几中,身前蓬蓬火焰跃然,映得身上暖融一片。火上架着的铁锅里头水上仍有浮冰碰出清脆声响。此时静谧空阔,再有三日光景便要湮于铁蹄。这般一想,竟莫名悲凉。
上官澜苦笑一声,直起腰身添柴。听见身后扑簌簌一阵轻响。安置妥当了手中柴火,倚回凭几靠背之中,回头笑问:“怎么不歇着?”
耳尖微微一红,玉凤澈小声道:“不累,也没伤着。”
“这时候,累了伤了都不好。”上官澜轻笑一声,眉目清明,朝着玉凤澈稍稍展开双臂。
玉凤澈俏脸绯红,约摸是叫火光给映的。伸手挥开上官澜张开的双臂,说不清是嫌是羞,却依旧挨在他身侧坐下了。
上官澜不依不挠又伸手揽了玉凤澈腰身抱进怀里,揉揉他发心,轻声道:“别动,我想抱抱你。”
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偏生拿捏住了心肠最柔软的一处。玉凤澈红着脸偏头瞧着火光跃跃也不肯瞧上官澜。
“再有月余,塞外春来雪化,万物复苏。那时荒野莽原一片嫩绿,水泡子四周繁华如锦。躲在地下过冬的鼠兔小兽也从洞里出来了。热热闹闹可不像如今清寂。”上官澜指间绕着玉凤澈流苏般的长发,轻声道。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阿澈听,“可惜了,那时没有此时清闲,不能陪你看。”
“明年再看也是一样的。”玉凤澈终于肯转过眸光看着上官澜,映着火光,眸子比星月更亮。
“好,我们明年看。”
却说那巡逻夜哨,眼见着就要到上官澜帐前,领头的那人却硬生生折了个弯儿转到了别处。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林云渺在琳山关城内问明白了傅总司布兵大致法子。又往府衙给苏停春十二鹰补籍,这时候边关大乱,户籍也乱,但补籍也并非一时,须成册上报,再等上头允了再发名牒。何况苏停春十二鹰有案底在身,须更名改姓。等打听明白了。早过了城禁。
林云渺一个头两个大,更名换姓不是小事儿,得苏停春他们同意。再说上报了再等回报批文,少说也得半月二十天。骑兵营再有三日便要拔营,等不了啊!城禁一开,林云渺赶早儿回营寻上官澜商量怎么安置苏停春他们。还没到上官澜帐前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哨兵巡营都绕过上官澜帐子?轻巧靠近,仔细听了听,也没什么异样啊!
帐帘一动,林云渺一惊,“玉爵爷?”
玉凤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俏脸泛红一厢尴尬。
“林统领来得好早。”上官澜侧身出账,有意无意将玉凤澈护在身后,“傅总司怎么说?”话到此处,顿了顿,转头对玉凤澈道:“阿澈,回营吧。”
玉凤澈点头,提气纵身而去,身法隐有慌乱不及平素潇洒。
回想玉爵爷方才模样,长发未束两颊飞红,颇有清媚风姿 。林云渺挑眉瞥了上官澜一眼,小子,艳福不浅!见上官澜神色不怿,林云渺正色,“傅总司排兵法子同你说得差不离。我此来并非为了此事,而是为了苏停春他们。补籍呈报名姓须更改,等名牒少说也得半个月,咱们等不了。”
上官澜蹙眉,“不怕等不了,只怕等不来。”
“这个无妨,有我作保,只要上报就能成。只是名姓更改得跟他们商量。”林云渺道,“其实,落籍一事你若是不急,也可以等等。毕竟战后会重新清点补籍,安排流民。到时候再安排也容易些。”
若有所思地抬眼瞧了林云渺一眼,这人,确确实实为了这件事情,费了心力仔细考量。上官澜倏然一叹,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差,心情大好的上官澜眸子清亮笑意明朗,“那也好,劳烦林统领费心了。”
林云渺摆手,“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心。”顿了顿,试探着看了上官澜一眼,续道:“苏停春伤得重了些,骑兵营拔营的时候,他是走不了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停春现今也不在军籍,带着也不方便。就留在琳山关城。至于十二鹰……就留在军中充任斥候吧。待此战了结,再给他们补籍安排去处。”上官澜眉尖微蹙,心底隐隐发涩。当初也是他一意孤行,将公子盟旧部不由分说塞进了军中,也未曾仔细考量他们是否当真适合在军中谋生。成如今局势,也是他咎由自取。
虽说军中摸爬滚打的粗粝汉子居多,但林云渺也没失了在京城富贵中挣扎时练出来的察言观色的能耐,瞧了上官澜神色就知道他又跟自个儿怄上了。至于怄什么他还真猜不出来。林云渺叹道:“上官,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个儿身上揽,累不累?”见他神色错愕,怕是早习惯如此,林云渺又一叹,摇着头走了。
上官澜在后头看得一头雾水。
兀自愣了半晌,忽得见莫仓正袖着手慢吞吞地踱过来。上官澜一愣,虽说莫先生一直在骑兵营中,但他却未曾得空去瞧瞧他,实在是怠慢了前辈,不由歉疚一笑,迎上去作揖道:“上官失礼,未曾先行拜访先生。”
莫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摆了摆手,“盟主身在军中,还讲究这些虚礼?”
上官澜勾唇一笑,道:“无论身在何处,礼不可废。未曾相迎先行拜访实乃上官之过。”
莫仓挑眉,有些不耐烦地咂咂嘴,直截了当道:“盟主下手有点儿狠啊,苏停春到现在还没醒呢。”
早料到莫仓前来是为了这事儿,上官澜苦笑,“先生也来说教?”
也知道那会儿上官澜是动了真怒,苏停春又是过刚易折的性子。莫仓暗叹一声,“说教不敢当。只是苏停春不能随军起行,盟主如今是无心将他安排在军中了?”
“出了这么个岔子也好。苏停春之才在军中也是屈就。”上官澜语音恬淡。莫仓什么德行他心里一清二楚。平日一副悬壶济世模样,凑热闹看笑话比谁都快。眉梢微微一挑,笑问:“先生此来,可曾与田大夫话别?”
莫仓脸上一僵,嘴角上胡须都跟着抖了一抖,“咳,大军开拔时,拙荆正在宫中看诊。”
话到此处,不言而喻。上官澜客客气气地朝着莫仓拱手,“先生情怀,上官敬佩。”
瞧着上官澜眉眼弯弯的模样,莫仓腮帮子咬得直哆嗦,终于忍不住跳脚:“老子偷偷跑出来的怎么着吧?”
还不是乖乖交代了。上官澜了然一笑,“先生可曾收得家书?”
“没有!”莫仓哼了一声,约摸是觉着上官澜太欠揍了。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先生何不修书一封寄往京中?毕竟一旦骑兵营开拔,沙场情势瞬息万变,生死可就难料了。”上官澜好歹是敛了眉梢戏谑,道,“先生与夫人伉俪情深,不该不告而别。”
莫仓讷讷辩解,“我给她留了信的。”
“往日先生身在公子盟,田大夫不必太过记挂先生安危。如今不比当时,先生理当报个平安,好叫田大夫放心。”
莫仓听罢,愣了片刻。终究是听了劝回营写信去了。
见莫仓走远了,上官澜才往跑马场去。拔营在即,也该看看小子们练得如何。演武场内呼喝马嘶不绝,士气高涨。上官澜也无意叨扰,只在外围瞧瞧。弓箭长枪跑马挥刀确实小有所成,只是不知与北戎月氏精锐骑兵交手能有几分胜算。正思忖间,眼风掠过跑马场一侧,蓦地瞧见了个熟悉的人影,敛眉细看,却是荀卓,十二鹰之一。正低头忙着手里物事,时不时抬眼看看场中训练的兵士,相隔太远,瞧不清神色。
顺着演武场边缘走近,眸光不自觉落到了荀卓手中的物事上。一根簇新马鞭,七股牛皮绳拿水泡了再牢牢编在一处,再打蜡浸油打磨。如今拿在荀卓手中的马鞭瞧着漆黑水滑,已然盘磨得足够趁手,可他还在细细打磨。
“荀卓。”
听得这一句,原本盘膝坐在地上的人蹭得一下站起身来,“盟主。”
上官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风掠过他身上佩剑与常服,料想他是撤了军籍后,军中配给的佩刀战马铠甲也一并收回了。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怪不是滋味儿,“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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