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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边想)


  厉渊有猛虎之力,一刀下去,姜晓虎口迸裂,手上的匕首几乎要握不住。她硬抗着接了几招,连连后退。
  哥舒柔与厉渊都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正面迎击姜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知道今日必有取舍,一咬牙,将手里谢卿推向厉渊,回首一鞭抽向哥舒柔,替忠伯缓了口气。
  “走!”她掠过去,架住对方臂膀。
  “姑娘……”忠伯抚着喘得闷痛的胸膛,语气又愧又不甘。
  姜晓比他好不到哪去,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临到头还是失败了,再来不知道要等多久。
  “来日方长。”语毕她提起轻功,携着忠伯遁逃而去。
  谢卿扑到厉渊怀里时,还在默默流泪。
  厉渊选了杨庭萱没有选自己,让他伤心的一时根本止不住泪。
  “你没选我……”他抓着厉渊前襟,呜呜咽咽哭着,“我差点就死了。”
  杨庭萱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脸有些白,受伤是一部分,尴尬是另一部分。
  他错开视线,看到哥舒柔正要往道观外走去,以为她是要去追人。
  “哥舒姑娘,穷寇莫追!”他叫住对方。
  哥舒柔掏了掏耳朵,纳闷道:“什么?”
  她虽然自小学汉话识汉字,但老实说诗书读的不多,有时候还没谢卿脑子转的快。
  杨庭萱解释道:“那两个人,让他们走吧,你一个人追不太好,以防有诈……”
  哥舒柔明白了:“嗨,我以为你说什么!我是要去拿包子,你想哪儿去了。”她看了眼对方胳膊,又瞟了眼厉渊他们,道,“你跟我一道来吧。”
  杨庭萱跟着她出了门,到了离道观不远的一棵树下,哥舒柔解下挂在树上的包袱,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杨庭萱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坐下了。
  哥舒柔从怀里摸啊摸的摸出个瓷瓶,冲他努了努嘴道:“脱衣服。”
  杨庭萱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惊天动地,惨白的面色都给他咳出了一点血色。
  “这,男女……”
  哥舒柔打断他:“闭嘴。”
  杨庭萱立马关上嘴不说话了。
  “脱!”哥舒柔下令。
  杨庭萱浑身一颤,没法子,只得屈服于这女霸王淫威之下,抖抖索索解下了自己染血的外衫。
  哥舒柔满意一笑,替他上起药来。
  “谢九郎和他家姐夫……”哥舒柔找不准那个词,“是不是不简单?”
  杨庭萱不只是痛的还是吓得,瑟缩了下:“姑娘何意?”
  哥舒柔视线瞟一眼观里,看到隐隐两个身影紧紧相贴在一起。
  她说:“我和我师父都不会那样撒娇,你会吗?”
  杨庭萱自然也不会,他从记事起就不再撒娇了,更不要说像谢卿那样哭闹。
  世间对女子诸多要求,多男儿又何尝不是?
  不能哭,不能撒娇,不能示弱,一旦做了这些事情,就仿佛不再是个“男人”,免不了要被人非议耻笑。
  “能直白表达心中所思所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望着门里的身影,他语气不无羡慕道。
  “是不是因为你讨厌我,才不选我的?”谢卿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厉渊胸口,声音又闷又哑。
  厉渊一只手倒提着刀,另一只手在掀还是放这两个动作间犹疑。
  “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丢下我……”
  厉渊感到胸膛湿热一片,也不知是因为谢卿的呼吸还是眼泪。
  他的手最终还是落下了,却不是推拒的。
  “别哭了。”他按着谢卿的脊背,无奈地叹息着。
  可谢卿却哭的更大声了,他抱着厉渊,恨得牙痒:“我刚刚差点就死了,现在连……连哭都不行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厉渊闭了闭眼:“不会让你死的。”
  “你都说要到黄泉给我和姐姐赔罪了!”
  “骗他们的。”
  我看是你在骗我!
  明明厉渊肌肤温热,还有心跳,谢卿却觉得自己是抱着一块沉沉的冷铁。
  他收紧了双臂,恨不得将这块“铁”勒成两半,可最后除了将自己的胳膊勒得酸麻一片,铁还是那块铁,纹丝不动。
  厉渊只是任他哭着抱着,时间一久谢卿也没了意思。
  收了眼泪,他压下了惊惶,忍下了伤心,暂且受了厉渊的哄,自我催眠着当他说得都是实话。
  他静静趴着,眼圈还是红的,只是已经不再有泪。
  “姐夫,如果我死了,你不要来找我和姐姐,你一定要活下去,要好好照顾馨儿,将他养大成人。”他蹭了蹭厉渊的衣襟,将半干的泪全数蹭了上去,“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一个活着回去,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少有这样正经的语气,也少有这样真心的时候。
  厉渊深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按在谢卿背上的五指微微蜷缩。
  一路未知太多,像今天这样的事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他不该给谢卿一个自己都不一定能兑现的承诺,世事难料,他是最知道的。
  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是一介凡人,也有护不住的时候。
  谢卿见他久久不答,仰起脸疑惑地叫他:“姐夫?”
  厉渊垂眸,正好瞧见谢卿脖子上的数道血痕。
  他沉吟半晌,终是开口:“我答应你。我们之中,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回去。”
  姜晓的出现成为了这一路上他们遭遇的第一个危险,却不是由杨庭萱带来的。
  晚上几人在道观里过夜,杨庭萱和厉渊看着都心事重重,一个坐在火堆旁神游天外,一个则坐在大殿门坎上对月饮酒。
  神像前的供桌叫哥舒柔给拆了,做了柴火,供品也让她洗劫一空,谢卿问她不怕遭报应吗,对方大笑道:“我又不信他们,怕他们做什么?”
  厉渊也不像是信他们的,可他就很怕遭报应。
  谢卿瞥了眼坐门口独自喝闷酒的厉渊,从哥舒柔手里接过一个肉包子大口啃起来。
  “你别七想八想了,吃饱肚子再说。”哥舒柔拿着一个包子到了杨庭萱身旁。
  杨公子被她骤然亲近,一下子想起了对方不久前替自己疗伤的情景,脸颊霎时红了起来。
  他接过包子:“我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爹也曾和林启交好,与他把酒言欢,可惜最后亦没能救得了他。都说邪不压正,我却只看到正不抵邪。严相专权跋扈,太子都要避他三分,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忠臣良将不得出头,一国储君也要蛰伏其下,谏官不递谏,天子不纳谏,大誉表面繁华盛世,其实已经岌岌可危。
  最后到底谁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杨庭萱不知道,或者根本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
  哥舒柔大力拍了拍他后背:“总会有拨云见日那一天的,再说那严梁辅都一把年纪了,咱们还这么年轻,就是耗也能耗死他了是吧。”
  杨庭萱被她拍得低咳两声,无奈道:“希望如此吧。”
  谢卿见厉渊今晚郁郁寡欢,不得展颜,知道他是受了姜晓的刺激,便有意要逗他开心。
  他蹭到厉渊身旁,挨着对方道:“姐夫,我给你唱个小曲吧?十八摸要不要听?”
  他刚要开嗓,厉渊将酒壶塞到了他嘴边:“不许唱。”
  谢卿捧着酒壶,舔了舔唇边的酒液。
  不要听算了……
  他仰起脖子,未碰到壶口,将酒壶里的酒倒入口中,大口吞咽起来。
  灌了几大口,他放下酒壶,打了个嗝,面颊都显出微红。
  “姐夫,我也做过坏事。”谢卿靠在厉渊肩上,神色有些迷茫道。“当初被人伢子带走后,他们将我关进一个大笼子里,那里面还有和我一样的几个孩子。人伢子一天给一次水,两天给一顿饭,整天饿我们的肚子,这样我们就没力气逃跑了。”
  “饭”也不过是烂菜叶子和面粉和成的窝窝,一大盆端到笼子外,一人抓一手,抓的晚了便要再饿两天肚子。
  第一次没抢到食物时,谢卿觉得这没什么,他能熬过去,可到了第二次,他认输了,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那天我又没抢到窝窝,可我真的好饿啊,饿的两眼发黑,连自己都想吃。”矜持和自尊在饥饿面前不堪一击,“然后我就抢了别人的窝窝。”
  谢卿还记得被他抢了窝窝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就算对方很快回过神,扑过来要抢回自己的东西,那点窝窝却早就被谢卿囫囵吞下肚了。对方掰开他的手,甚至掰开他的嘴查看,在确认一点屑屑都没留下后,瘫在谢卿身边奔溃地大哭起来。
  “你看,有时候为了活命,人总是要做些坏事的。”
  谢卿故意没说,那之后又到人伢子分饭时,他利用自己矫健的身手一次抢了两个窝窝,一个自己吃,一个还给了那个男孩。
  “我做的恶事,可要比抢两个窝窝来得坏多了。”厉渊听出谢卿是想安慰他,却不怎么领情,“你不知道我的刀下曾死过多少人。”
  他拿回自己的酒壶,喝光了最后几口酒。
  “你也不知道我的床上曾睡过多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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